魏伊莲就是昨日被打板子那个,手上纱布还没拆,她的手虽然被踩了,却力道不大,只是看上去恐怖。
有些事情,她还是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依赖别人。
“话说,你们手伤了,我去端菜吧。”魏忠君走过来说。
卜婧:“麻烦你了。”
……
再次遇到那人,是卜婧“不经意”坐在亭子里的时候。
看到那人走过,她举着受伤的手却不敢追上去叫住他,望着他俊秀的脸又不敢开口。
“明明是他踩了自己,怎么心里就替他开脱了?”又一次胆怯,卜婧拍拍自己的脸,赶紧抹去这奇怪的想法。
难道吃亏是福吗?才不是!她受伤了,毋庸置疑。
过几日搬到亭子里练字时,她又看到那人了,想找他理论,又担心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的嘴有些笨,只会冷冷看着对方反驳,眼神又杀不死人,偏偏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心里存着一股气。
收起墨盒,卜婧气愤道:
“气死了!”
她怎么就这么笨?!
-
夜色渐深,昼夜交替的时辰外面又下起了雪,暮色恍恍惚惚带着暗沉的红。
魏忠君挑了灯笼到檐下,拿长杆挑在铁钩上,一盏一盏将东绫阁从昏沉变得明亮。
站在五楼,有人嘻嘻哈哈从他身边走过,堂而皇之站立在一旁嘲笑他。
“看这个家伙,下等人做的事都被他包揽了,听说他还学了姑娘家的女工,准备以后嫁到哪里去啊?”
魏忠君抿着唇不说话,他看着后面五院中的几座阁楼相继亮起来,连成一条线。
“喂,你在看什么?”
见他没有反应,笑他的人不满地走到他身边。
“那里灯火通明,煌煌明灯连成一片,很漂亮。”魏忠君指着远处的五院说。
“嗤!真没趣。”
还以为他会和自己争论,结果竟然说了这么一番不痛不痛的话,嘲笑他的人撇撇嘴。
身边的人远远走了,魏忠君松开紧握的拳头。
丁堂
火红的烛光照亮了学堂,夜深了,这里读书练字的人依然不少,卜婧低头写了半天字,心境平和了些。
抬起头,张珞来叫她,“饭菜已经拿上来了,今天有些晚,去用膳吧。”
“好。”卜婧放下笔,和她往外走去。
她们在走廊上走了几步,一只鸽子落在屋檐上朝卜婧咕咕叫,张珞准备轰走它,被卜婧阻止了。
“这只鸽子怪灵巧,冲我叫应该是饿了,我去喂它一些吃食,你们不用等我了。”
张珞挥挥手,鸽子在她头上啄来啄去,她恼火地说:“这天还有鸽子,不知道哪家的富贵鸟跑出来了!”
卜婧笑了笑,双手拢起鸽子往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细细把门闭上,禁闭的窗户突然从外面打开,飞入一室雪花。
“妹妹,你果然认识它。”
窗边出现一道人影,卜婧把鸽子放在桌上,看着地上映照出的人影。
卜婧目光往窗边瞥去,一道潇洒的身影进入眼中,秦川撑着剑坐着窗棂上,“伸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他笑的像拐卖姑娘的采花贼,卜婧伸出手,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放在她手中。
“谢谢你。”卜婧唇角上扬。
秦川拿起一张纸:“你练字那么认真,做师父的怎么能不嘉奖你?”
卜婧抬头踮起脚去望,看到他手中自己的字,脸颊发红,“哥哥给你看了啊。”
说完,她意识到什么,纠正道,“你不是我师父。”
“怎么不是?”
秦川佯装苦恼,“小丫头去亭子里练了几天自己的字,就真的把我忘了?”
卜婧每天往亭子那边跑,他早就看到了,偶然悄悄陪着,还看到有路过的人指点她,他感觉自己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我没有。”卜婧望着他古怪的神情小声说:“你要是想做我师父,只教几个字怎么行?我还想学别的本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