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先生?”有人问。
宫先生近几日不在,莲一先生刚离开,哪个先生来了?
“难道宫先生回来了?”卜婧猜测。
“应该不是。”
就在一堂人猜测间,一个衣着简单、面容刚毅的人走进学堂。
“是于先生!”
卜婧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七楼看到于先生,这位先生恐怕第一次是进入丁堂。
于河川站在前方,他的眼睛微微眯着,面前的面孔都让他感到陌生。脱下棉衣、帽子,他发现自己不认识面前这群人了,这真是一件尴尬的事。
“你们有药酒吗?”他问。
“有。”
学子们齐刷刷把或高或矮的瓷瓶放在面前,于河川心里微微纳闷一下。
“知道药酒怎么用吗?”
“可以用来抹伤口。”一个人说。
“我们做完女工以后,会在手上抹一些,做之前也会抹一些在手心预热。”
女工?女红?
听到一个小公子这样说,于河川愣了一下,“你们要学习女工,包括男子?”
“对。”
大家的回答整齐划一。
于河川眼中划过嫌弃,“怪不得你们身上透着一股女气,原来你们在捣弄女子的东西。”
魏忠君低声说,“可先生,我们学女工很实用。”
现在让他缝补衣衫、选择舒适的衣料,或是缝一个漂亮的样式都没有问题。
于河川:“但这是姑娘家做的事。”
一个男学生说:“莲一先生教的很简单,不难,先生你也可以试一试。”
于河川沉默了,话题拐到奇怪的方向,介绍过后,他用几句话把话题拉回药酒身上:“药酒不是酒,可以外用,不能内服,听懂了吗?”
“听懂了!”
统一回答后,于河川看着墙上的字画问:“最近宫先生不在,他去哪儿了?”
学子们左看看,右看看。
“宫先生生病了。”
“读书人体质真不好。”于河川拿起一本书随便翻了翻。
“先生还有话要说吗?”张珞怀疑地问,她总是人群中最活跃的那个。
于河川放下书,在下面空地上一个个肢体僵硬的人,此时以或文雅或淑女的姿势坐着,目不斜视望着他。
他们声音悦耳,说话时一个个压低声音,这种少爷小姐的声线他很不适应。
顿了顿,于河川说:“宫先生不在,你们做什么女工,不如和我去后山练武。”
张珞眼前一亮,“去吧!只要先生肯带,我们就愿意去!”
这几天下大雪,他们待在楼上都快闷出蘑菇了,能离开东绫阁真是太好了。
“不能,莲一先生说我们不能出去。”魏伊莲提醒她。
“啊……怎么这样。”张珞嘟着嘴,不高兴了。
“莲一先生,是那个信佛的女比丘尼?”于河川想了片刻,道:“她不会阻止我带你们出去,你们学了功底,必须练习,现在都回去准备一下,快点!”
提到武技,于先生又进入了阎罗模式,所有学生紧张地换上棉衣和厚实的布鞋,匆忙往楼下走去。
……
夜里
莲一先生坐在学堂前,唇角含笑凝望着面前东倒西歪的学生们,许久后,她扭头问身旁立着的魏伊莲:
“他真是这么说的?”
“于先生的话大致如此。”魏伊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