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妖淡淡一笑：“哥哥，好久不见。”
是凌漠辰。
南朝的帝王，凌国公府，凌安楚的哥哥，凌漠辰。
凌漠辰淡笑：“楚楚，好久不见。”
他一身白袍，站在屋檐下，温情地看着她。
她一袭红衣，站在雨中，撑着一把油纸伞，神色淡淡。
四目相对，淅淅沥沥的小雨模糊了他清俊的容颜。
他以为，她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于是，他静静地等着她的询问。
她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奉告。
她只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是啊，他到底是谁呢？是东启的帝王南宫静安，还是南朝的帝王凌漠辰？
多年前，他到底是东启的七皇子，昭平公主南宫静芝的七哥？还是南朝的大将军，凌国公府的大公子，凌安楚的哥哥？
他是谁呢？
耳边是细雨滴落在屋檐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他缓缓开口：“楚楚，南宫静安的母亲和凌漠辰的母亲，是孪生姐妹。南宫静安和凌漠辰，长得一模一样。”
夜九妖微愣。
所以，你到底是南宫静安，还是凌漠辰呢？
细雨连绵里，夹杂着他清风般的声音：“死的，是凌漠辰。”
夜九妖顿住，抬眸望着他。
这句话明确告诉了她，站在她眼前的，是南宫静安。
“凌漠辰死的那年，恰好是我母亲死的那年。我不得宠，父亲见过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不认得我的容貌。母亲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就让她的亲信将我遣送到南朝凌国公府，代替凌漠辰。你十岁那年，我十五岁，陛下派我镇守边疆，我回到了东启。”
夜九妖若有所思：“我十五岁，你又回到了南朝。你我二人登基后，你又来到了东启？”
南宫静安淡淡的“嗯”了一声，“你十二岁那年，我已经是东启的帝王。为了防止暴露，我不得不带上面具示人。”
“那现在南朝何人在治理？”
南宫静安回：“我的亲信，他也带面具示人。”
夜九妖轻笑：“不累吗？”
不累，因为是为了你。
为了你，我从南朝追随到东启。
南宫静安抿唇，不语。
夜九妖抬头看了看天色，阴沉沉的天空，也看不出时刻。
雨依旧在下。
她道：“凌漠辰，或者……南宫静安，再见。”
南宫静安静静地看着她，不辨神色：“再见。”
再见，我的爱人。
她转身，撑着油纸伞，款款而去。
他注视雨中的她，勾唇一笑：“我们还会再见的，不会太久，我的楚楚。”
她的身影模糊了，渐渐远了，一片朦胧中，他似乎看见，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
“戏落幕了，该出戏了。”声音不浓不淡，略带阴冷。
夜九妖看了一眼身侧的黑袍男子，“我没有出演这出戏，如何会入戏呢？”
帝傲天没有说什么，只道：“你方才和他深情对视了良久。”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
夜九妖还想说什么，忽然间，唇瓣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
她瞪大了眼睛，帝傲天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愣住，撑着油纸伞的手，渐渐松开了。
油纸伞落地，雨下的越发的大了。雨中的两人，相吻在雨中，似乎要融于天地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