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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正直良臣

秋云在巷口找到昭叶长公主的时候,她已然恢复了素日里的平静,神色自若,清冷如常。

目睹了今夜永安王府中所发生的一切,秋云却是惊魂未定,她扶着昭叶坐上了马车,“殿下,我们快点儿走,这里不宜久留。”

回程摇晃的马车上,秋云神色十分紧张,眉宇已经拧到了一处。她不时地朝着车外探出头去,暗中观察着一切。

昭叶看着她神色异常,却只是平静地问到:“小丫头,你在看什么啊?”

对于昭叶的呼唤,秋云仿佛置若罔闻,她既紧张又担忧,浑身上下皆是虚汗,头依旧埋在马车外,观察着是否有人尾随其后。

昭叶温柔地拍着秋云的后背,一语中的说出了她的心思:“是在担心今夜我与杨氏兄妹决裂,会走不出永安王府?还是担心我在这长安城的大街上会遭遇不测?”

秋云握紧昭叶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担心,“殿下今夜没带护卫,洛梅姐姐也不在身旁,奴婢是真的害怕……燕王为了重回长安,费尽心思,如今连永安王府也涉身其中。杨氏兄妹跟燕王结盟,殿下今夜与他们正面冲撞、反目成仇,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了,杨谒说的和亲到底是什么?殿下会不会被……”

昭叶微笑着打断了秋云的猜测,安慰地说着:“不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且不说我如今还有利用价值,长安这么大,我又是当朝长公主,他们能奈我何?”

昭叶嘴上说的轻松,可心里却是清楚,形势逼人,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威逼利诱,总是利诱在前,若是不成,威逼就会接踵而至……

秋云十分懊恼地说到,“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夜小殿下的生辰宴就是一个圈套,杨妃和燕王他们不将殿下您拖下水,是不会罢手的。”

昭叶一早就知道今夜会是一场鸿门宴,可那又能怎样?太深的感情从来都是一种羁绊,人只要有弱点就会被加以利用伤害,而昊儿便是她最大的弱点。

昭叶不禁感叹道:“燕北乃是荒蛮之地,多山路少平原,民生凋敝,不适生产。昔年父皇早早地将李慕迁出长安,分封至燕北之地为燕北郡王,就是为绝了他的争储之心。只是没想到他到燕北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份不臣之心依旧不改。”

她知道,如今燕王李慕裂土封王已是既定事实,想来之后便是要裹挟着千千万万的燕北子民,卷土重来,妄图争夺这天下之主。大周皇室中的这场内斗,祸及的终是无辜百姓。

燕王若是胜了,长安血流成河;若是败了,燕北重归荒芜。昭叶有心带着那些东宫旧部隐忍度日、独善其身,奈何杨氏兄妹不作美,贪心不足蛇吞象,终要将她卷入这场硝烟之中。

秋云却持有不同的见解:“可燕王也是个有决心和魄力的,听说他当年一到漠北,便鼓励开荒耕作,免了赋税徭役,还打击流匪恶霸、整顿社会治安,这才安了燕北百姓的心。听闻他深得在燕北百姓的爱戴,很是得人望,几年时间下来,邻近州府郡县的百姓都要举家迁往燕北。如今四境之内的臣民百姓纷纷都在说,燕王能力出众,才堪继承大统。”

昭叶轻声叹气,有些不屑地说到:“你只看到种地的百姓纷纷迁往燕北,却没看到无论是市井贩夫走卒、还是富商巨贾,都在纷纷逃离燕北。这些都是燕王劫商济农、收买民心的手段罢了。燕王此举是为了给广袤无人的燕北之地抢夺足够多的人口,一个广袤无人的燕北,若想与中原之地抗衡,需要足够多的百姓和兵丁来支撑。若非如此,燕王豢养的燕北军何以能在短短几载内,扩张至此?”

秋云却是不解,小声嘟囔着:“燕王有野心有手段是不假,可确是真真正正实现了‘耕者有其田’,这不也是殿下您一直以来的愿景吗?总比齐王要好,靠着那些富商巨贾登上了皇位,哪里还管百姓的死活?”

昭叶意味深长地看向秋云,“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些手段用来收买人心是好,拿来治国确是饮鸩止渴、难以维系。大周如今外患为先,多年来休养生息,只为攒足国库与漠北人一战,以彻底平定北境之乱。如果一再降低税赋,拿什么来抗衡漠北人?鼓励开荒耕作,免除赋税徭役是很好,只是时机和地点都不对。我们一旦与漠北人开战,燕北之地便会沦为废墟,燕北子民会重新流离失所。减免农税,苛捐商税,这种巧立名目的做法在燕北尚且只能是将就,根本难以复现到大周四境之内。”

燕北土地贫瘠,根本不适合耕作,却是个与漠北和柔然互市通商的绝佳之所,也是大周与外族的战略缓冲之地。燕北需要的是为国交换战马的商人,而不是充当炮灰的平民百姓。李慕一到燕北,便为了一己私利,扰乱了朝廷多年来经营燕北之地的战略。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燕王李慕视大周律法于无物,肆意充没那些商贾的家产,豢养私兵。至于打击流匪恶霸、整肃官场贪腐,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排除异己,当年明宗皇帝和太子李适派去燕北的能臣干吏,如今都被当作了是异己清洗掉了,朝廷已经渐渐失去了对燕北的控制,眼见着就要变成燕王的独立王国。

秋云不住地点着头:“是啊,不管多么富庶,一旦与漠北人开战,便会不复存在。大周一向重农抑商,如此下去便是不给那些市井商贩们活路,逼着他们家破人亡?”

昭叶叹气,“士农工商,商虽在最末,却最是不能少。李慕一味地降低赋税徭役,必然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因此他虐杀关押了不少燕北的商贾,只为能在短时间内聚敛大量的银钱,用来畜养燕北府兵,以夺回皇位。终是逞一时之能,不可为继。”

秋云若有所思到:“依殿下所言,从前只知道燕王残暴,如今这般另辟蹊径,手段甚是高明!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这样的主意?”

“之前萧家出事的时候,燕王趁机招揽了大批的东宫谋士。他们中有不少人参与了皇兄那篇《盐铁论》编撰,想来是承袭了其中的思想。只是不知道燕北这场大戏还能唱多久?”

举凡一个封疆诸侯有独立于朝廷的大动作,一个合格的帝王都必须予以警觉和回击。连昭叶都看懂了燕王背后的用意,李瞻又如何能不知?

秋云越聊越是兴奋,不禁煞有介事地与昭叶探讨起了时局:“殿下,依你看陛下和燕王相争,是否已成定局?”

昭叶平静地陈述道:“权力的滋味是这世上最高级的幻觉,这幻觉令人成瘾,欲罢不能。一个人一旦坐过至尊之位,或是独掌过千万人的生杀大权,再想让他们将自己的大权拱手相让,显然是不现实的。从前皇兄是太子、是嫡长子,有宗庙礼法撑着,动摇东宫的地位并非易事。而如今齐王不过是庶长子坐上了皇位,难以服众,父皇那些庶出的皇子们必然想将他拉下皇位。燕王是其中是最有实力的,他牢牢占据燕北之地,决定了千万人的生死。他们二人哪,除非一方倒下,否则便是不死不休。”

秋云继续发问:“那他们二人中,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昭叶思索片刻,“李瞻占尽天时,李慕占尽地利,胜负各半,犹未可知。”

明宗皇帝崩逝,齐王李瞻靠着张阁老手中的遗诏,却是抢的先机;而李慕曾常年带兵,如今守着燕北之地,自成一体,却是占尽地利。

秋云急切地问到:“那人和呢?谁又占据了人和?”

昭叶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说着:“人心项背,我们无法真正掌握,只能推波助澜、左右其中。”

秋云不敢确信自己听到的回答,懵懂地问到“如今他们谁能获胜,是否取决殿下和旧东宫势力支持谁?”

事已至此,昭叶不再避讳秋云,诚恳地回答到:“是!”

秋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殷切地问到:“殿下,若是仅凭我们自己,可有希望成事?”

昭叶耐心地回答到:“谋反的代价实在太高,高到难以想象,实在不是仅凭我们一己之力就可以成事的。若是皇兄还在,凭着东宫多年经营,尚有希望搏一搏,如今却是希望渺茫。”

昭叶不是没有想过谋反,她曾经在心中反复盘算过,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她知道谋反是多么艰难的一项任务,也许耗尽毕生心力也难以成功。要私蓄精锐的甲兵、要苦心经营朝臣关系、要赢得民心……这些都需要足够多的人力、财力、物力支撑,仅银钱开路这一项,便是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秋云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丝,却仍然不想放弃,“殿下,若是我们周密安排,能否借燕王之势扳倒陛下后,再设法除去他,以扶持元昊小殿下即位呢?”

昭叶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主少国疑,昊儿太过年幼,朝中大臣们一定不会支持我们的。若没有他们的支持,昊儿便坐不稳这皇位。更重要的是,到时大权会旁落外戚,这天下到底姓李还是姓杨,也未可知。”

秋云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了下去,“陛下和燕王虽为一丘之貉,可若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殿下更愿意选谁?”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昭叶沉声说道:“我姓李,出自大周皇室,纵使身处皇族朝不保夕、你死我活,也绝不答应与任何外敌做交易。若有人要出卖大周利益来换取私利,我宁为玉碎,也绝不姑息。”

已经无须再多问,秋云心中了然,她的殿下已经做出了选择……

“秋云,我有些累了。”

昭叶因着一夜未睡,方才又牵动思绪,与杨妃和杨谒兄妹大吵了一架,此刻正是需要安静地闭目养神,她缓缓地依靠在车沿上,合上了双眼。

……

马车离开永安王府,七拐八绕,缓缓驶入章台巷,街巷上车水马龙,喧闹嘈杂声不绝于耳,马蹄轻踏,车轮发出“辘辘”的声音。

而这不同寻常的嘈杂声令昭叶心烦意乱,她不禁睁开双眼,掀起车帘想要一探究竟,“今夜,这街巷怎么会这般热闹?”

秋云慌忙制止住了昭叶,小声说到:“殿下,不要往外看!这里乃是烟柳之地,恐污了殿下的清誉。方才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我们马车后面,车夫担心有心怀不轨之人恐对殿下不利,不得已才驶进了这熙熙攘攘的章台巷。”

昭叶食指一松,放下车帘,“可看清楚了那人是谁?”

秋云神色十分紧张,“并未看得真切,方才从永安王府的后巷出来时,街上空无一人,灯火太过昏暗,那人没敢跟得太近。”

昭叶轻轻握住秋云的手,轻声安慰到:“没事,也许只是路过之人,不要自己吓自己。这里人多,灯火通明,也许那人会放松警惕靠近一些,你再仔细看看,可还有人跟在马车后面?或许你方才根本就是看错了,白白紧张一通……”

秋云掀起微微掀起车帘的一角,悄悄探出头去,将信将疑地确认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殿下,那人好像是梁直,我认出了他的衣服。”

“梁直?”昭叶眼角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释然道:“也对,他如今算是燕王府的人,也许是他的主子有什么话要他带给我呢。既然是旧识,我们的马车便在前面巷子口停下等等吧。”

秋云却是一脸阴沉:“梁直他当年背主求荣,如今重返长安,今夜还尾随殿下您的马车,必定是心存不轨。”

昭叶低头沉思片刻,“今夜难得下山一趟,总要把能见的人都见一见才是。燕王如今志在长安,自然要派出熟悉长安的亲信回来四下活动,梁直虽是一介布衣书生,但为人圆滑世故,却是个打理疏通上下关系的合适人选。”

秋云气急劝阻到:“殿下,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有什么好见的,更有什么好称道的!我担心梁直只是放出来的诱饵,万一他身边还有别的高手呢?”

昭叶只是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放心吧,不至于此!”

昭叶心中无比清楚长安局势的微妙,她敢断定的是,若她今夜横尸长安街头,明天李瞻和李慕就会打起来,互相指责嫁祸是对方动的手。

何时动手由双方实力说了算,如今李慕势力不容小觑,而李瞻登基不足一年、皇位还未坐稳。他们如今还在相互试探的相持阶段,此时无论是谁先动手?都会面临输赢未定、胜负难分局面,因此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敢轻易对昭叶下手。

想起从前的旧事,秋云是打从心底里便看不起这个梁直,他也曾是宁远阁出身,承蒙昭叶的举荐,成了东宫的门客。只是好景不长,几年前萧家一出事,梁直便叛出了东宫,此后不见了踪迹。再有消息传来时,便是有眼线看见他在燕北,投靠了燕王。

秋云轻蔑地说到,“殿下,从前在东宫时,真是小瞧了这个梁直!谁能想到他一个仪表堂堂的读书人,却是一个趋炎附势、会随时背叛旧主的小人,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从前在宁远阁中见到梁直的第一眼,昭叶便凭直觉认定他是个天生的谋士。不同于一般读书人迂腐自矜,梁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心思千回百转的上道之人,也因此昭叶将他纳入东宫麾下。只是没想到这样审时度势的人,必然首先想到的会是自己……

时过境迁,昭叶轻描淡写到,“现在想来,大约从那时起,东宫便开始了一直在下坡路的颓势,而我身处其中,根本察觉不出来。很多历史事件的发生,都是由这些不起眼的小人促成的。梁直在东宫时,不得皇兄器重,其后远遁燕北,却一度得了燕王赏识。这样心思机敏的人,只怕日后长安城里,少不了他搅动风云。”

秋云不禁冷笑道:“说来梁直和邢大人虽是同乡挚友,可人品行径却是大相径庭。一个老练奸猾、背信弃义,另一个却是耿直纯厚、知恩图报。”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昭叶淡然惯了,可想起邢可征,却忍不住嘴角有微微一丝上扬,“名中有直者的不一定是正直良臣,名中亦可者却是个直内方外、抱诚守真之人。”

昭叶只想当一个伯乐,未曾想过千里马有一天会投桃报李。从前东宫得势时,邢可征不肯依附于东宫,固执地在御史台做着他的正直良臣;而东宫覆灭后,却也是邢可征,时常在朝堂上为永安王府和昭叶的不公境遇发声。

马车在僻静的巷尾处停下,昭叶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秋云不要再出声。

她凝神静听着,不多时脚步声渐近。隔着车帘,只听到一个男子低哑的声音:“草民梁直拜见长公主殿下。”

昭叶的声音清冷异常,“梁大人请起吧,梁大人如今在燕王府高就,又怎能算得上是白衣?”

梁直声音沙哑,将姿态摆放的十分低下,“长公主殿下见谅,臣当日不告而别,实在是愧对殿下的知遇之恩。事隔经年,不曾想到殿下今夜还会在这里见臣一面。”

昭叶仪态万方,不想再与梁直客套周旋,“梁大人从前也算是东宫中人,既是故人,总是要见一见的。良禽择木而栖,这本无可厚非。明人不说暗话,梁大人今日引我来这烟花柳巷,到底所谓何事?”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长公主殿下成全……”梁直吞吞吐吐着,显得极难为情,更不复从前那般能言善辩。

昭叶不以为意的婆娑着手中的玉髓,“若是燕王兄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你大可以直述,不必如此为难。”

梁直清了清声音,朗声说到:“是,却也不是。臣今夜能站在这里,却是受燕王殿下所托,他要我尽力说服长公主殿下您,一起共同对抗陛下。可我了解长公主殿下您的行事作风,殿下的答案如何,我不用多问,心中已是了然。因此我今夜所求并非如此。”

昭叶冷声,直截了当地拒绝到:“你倒是个聪明人,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回去告诉燕王兄,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梁直仿佛置若罔闻,言辞恳切地说到:“我想请长公主殿下,帮我救一个人,救她脱困,远离这些红尘是非。为此我自愿舍弃燕王府,受长公主殿下差遣。我只要她安好,此生再无所求。”

马车内昭叶听闻此言,十分吃惊,却仍然镇定自若道:“梁大人说笑了,大人如今是燕王身前的红人。若想要救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梁直躬身,恳求道:“请长公主殿下下车移步。”

大约是出于好奇,想看看眼前这个狐狸一般的阴诡谋士,究竟在耍什么花招。昭叶竟鬼使神差般走下马车。

章台巷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昭叶和秋云并排站立着。周身不落俗尘的她,面对着整条街道的灯红柳绿,显得极不相衬。

梁直抬手,指向其中最高的一处歌台,“殿下,那是长安最繁华的一处楚馆,名叫玉华坊。前些日子他们从江南烟雨阁请回了一位名伎,名叫柳絮,我想殿下应该会想见见她的。”

“不过是一个伎子,也值得我们殿下出手相救?”秋云一开始还不无好气地说着,随即目光偏移,大惊失色道:“殿下,你看那是谁?”

昭叶抬眸,顺着梁直手指的方向,瞬间惊诧万分,“怎么会是她?”

只见玉华坊的高台处,一个面容精绝的女子满头珠翠,轻解罗裳,一曲吹得凤鸾生肖,佩玉鸣鸾罢歌舞,台下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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