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劈落,叶婳身侧的石桌应声而裂。
……
“是你?”一个头发花白,身姿矫健的青衣老头,出现在叶婳面前。
他皱着眉,唇上的胡须一抖一抖,看上去颇为生气。
“祖爷爷,祖爷爷,这是我请来的小客人。”诸葛云旗连忙跑进院子,对青衣老头深深一稽。
“家中不可御剑,你跟她讲清楚。”青衣老头点点头,一个闪身,便不见踪影。
“吓死我了,还好祖爷爷只是劈碎一个石桌。”诸葛云旗拿袖子擦了擦额边的冷汗,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只是一个石桌?吓死人了!”叶婳吐槽。因为紧张,她的手掌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抠破了。
“小姑娘,你是不知好歹,上次有人在我诸葛家御剑,可是被扒去人皮,丢到城外喂狗呢。”诸葛战旗笑眯眯地说着恐吓的话,存心想吓叶婳。
“所以说,快点放了我,不然冯……不然我家人知道,要你们好看。”
“啧啧。这是一把好剑,我先拿去玩几天。”诸葛战旗不接茬儿,反而抽走了叶婳手中的黑铁长剑。
“那个……”叶婳想阻止,小寰却传音给她让她不要担心,它自会找机会回来,“我想回家。”
“小姑娘,等我跟那人决斗之后,我定会放你回家,现在,你还是在我家小住几日,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诸葛云旗左右踱步,一开始还有些不忍,但看了眼诸葛战旗手中的黑铁长剑之后,还是狠下心肠,决定“软禁”叶婳。
眼前五岁的小姑娘绝对不是一个省事儿的小孩子。
修罗约战,作为本地有头有脸的诸葛家二少爷,既然当众发出邀请,就不可能随意取消。
战,是必然的。
牵扯进来一个小姑娘却让他心中有愧。
可再愧疚,也不能堕了诸葛家的名头。
修罗尚武,武斗可解决一切纷争,大不了他放放水,不要那人性命便是。
想到此处,他干脆把诸葛战旗拉走,欲找他借个婢女来照顾叶婳了。
“别小姑娘小姑娘的叫,叫我叶婳。”叶婳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抽了,对着诸葛云旗的背影叫道。
“叶婳,叶家?丰水城叶家?”谁料诸葛云旗却是一脸震惊地回过头来,连诸葛战旗也面露惊讶。
“丰水城?”叶婳想了想,好像她家是在丰水城,“好像是。”
“你……你……你……”得到叶婳的确认,诸葛云旗的脸又开始红,说话也结结巴巴,半天没“你”出东西。
“二哥,别你你你了,小姑娘,我有句话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你族里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叶子媚?正在须弥山学艺?”诸葛战旗看诸葛云旗半天说不出句囫囵话,索性替他问了想问的。
叶婳心中不由警惕,须弥山,叶子媚,这不是她没见过面的大姐嘛!
“你问这个做什么?”叶婳并不清楚,罗睺界的叶姓如何稀少,更不清楚,叶子媚在须弥山闯下偌大名头,追求者特别多。
“哈,二哥,不用问了。她肯定是叶子媚的族妹,叶姓,也就那么几家,还是丰水城的,想抱得美人,你可要多努力,我先回去研究这把黑剑了。”说完,诸葛战旗哈哈大笑着离开,老远还能听到他那魔音穿脑的笑声。
原先说要走的诸葛云旗,这会儿期期艾艾地坐在叶婳前面,红着脸,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叶婳却已经听懂诸葛战旗刚刚话里的意思,她毕竟不是一个五岁小女孩。看来,诸葛云旗还是她大姐的追求者,真是令人头痛。
万一诸葛云旗为了接近她大姐非要把她送回丰水城邀功,那她这次的任务不就玩完了!
冯素,都是这个坑货,害她现在这么难办。
“云旗哥哥,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吗?”想来想去,还是先借着大姐的名头,拿捏住这个诸葛云旗比较好。
叶婳睁着一双圆润的杏眼,萌萌地看着诸葛云旗。
“我……对,我是,不……是我,我……”诸葛云旗闻听此言,直接脸红到耳根,语无伦次,坐立不安。
“呼!”诸葛云旗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勉强把话说囫囵了,“我也曾经在须弥山学艺,侥幸被叶子媚姑娘救了一命,救命之恩,没齿……没齿难忘。”
唔,救命之恩,看来诸葛云旗很想以身相许啊!
好大的一盆狗血!不过,他似乎跟大姐不太熟,这一点,刚好可以利用。
“哇,姐姐好厉害。”
“是啊,你姐姐……是个很美好的女子。”诸葛云旗好似想起了什么,痴痴傻傻地笑起来。
有句话说得好,恋爱脑的女人没智商。不知道恋爱脑的男人,智商留了几分呢?
“云旗哥哥,我姐救过你,你还把我抓过来,这是不是就是师父教过的‘恩将仇报’呀?”叶婳故作懵懂,刻意咬重了‘恩将仇报’的发音。
诸葛云旗闻听,仿佛被椅子烫到,瞬间弹跳起身,脸色也惨白惨白。
“叶婳,小婳,这个事情,你别告诉你姐姐,行吗?”诸葛云旗苦着一张脸,想着自己欺负了女神的妹妹,感觉未来一片漆黑。
“行啊,只要云旗哥哥帮我把那天跟我在一起的人抓回来,我就不告诉姐姐。”叶婳狡黠一笑。
“就是跟我约斗的人?”诸葛云旗犹豫了半晌,“不好吧,我已经跟他约斗了,又怎么能提前去抓他,这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谁跟你讲君子?再不去把冯素抓回来,他丫的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以后再想完成任务,可不是要大海捞针?
“云旗哥哥,你不知道,他是把我从家里拐出来的人,呜呜呜,他才不会管我的死活,说不定早就逃走了。”叶婳用手蒙住眼睛假哭,暗搓搓地从手指缝中观察诸葛云旗。
诸葛云旗见叶婳哭了,手忙脚乱地拿袖子想要帮她擦一擦眼泪,却被叶婳避开。
“叶婳小妹,你别哭,我答应就是。”他沉吟片刻,又说,“可上一次,我看他十分护着你,倒不像那险恶之人。”
“呜呜,他是想要我做他徒弟,当然要对我好。可比起他的命,我又不重要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