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安安的举动吓到了金研一,虽然在学堂里安安一直充当着他的保镖,他也知道这个妹妹有些……怪力,但没想到自己吃了那么多苦才劈开的木桩,在安安面前跟普通木头似的!
金研一不死心的从安安手中夺过小匕首,说道:“小姑娘放这么锋利的神兵利器在身边多危险啊!”说着拿起匕首就往乌木木桩上划去。可任凭他怎么用力,乌木木桩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显然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这下金研一看安安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充满了羡慕嫉妒,内心不忿道:“贼老天,有没有天理啊,我的天赋就那么差吗?”
不过这虽然打击了他,却没有打倒他,不多时少年又在院子里抡起他的斧子,朝安安划出来的地方劈砍去……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发力的过程中还要瞄准部位,这需要大量的练习。这不半个时辰劈下来,中目标的次数少之又少。
“呼……呼……这要练习多久才能指哪打哪啊……累死我了,这还只是斧,每种兵器都练一遍,我是不是都赶不上开春的招生了?”金研一喘着气,向安安问道。他口中的“招生”并不是普通的学堂招收学生,而是大陆学院联盟举办的大招生。每年开春时从各个乡镇开始层层选拔,到最后地区大比后顶尖的新生会收到来个各方学院的邀请,至于去哪个则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显而易见,最强最有潜力的学生自然是被顶尖学府招揽而去,而顶尖学府的实力又因为生源的原因保持强盛,所以近百年来四大学院的排名都没有变动过。这四大学院并称为“风雷火山”,因为排名而冠以前缀“天地玄黄”,分别是:天风院、地雷院、玄火院、黄山院。这其中风雷两院竞争尤为激烈,外界传言雷院高层不满“地雷”这个低俗的称号,一直想夺取“天”字排名。想想“天雷院”确实更加霸气……
“安爷说,这和做学问是一样的,你不是常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么?练武也是一个道理,多加练习,让身体记住那种感觉就算是成了。不过安爷也说了,练武跟读书一样,不能死读书,也是要讲究窍门的……”安安一口一个安爷说了,希望这样石头哥哥能听得进去一点。
“窍门?什么窍门?”金研一将斧头丢在地上,一屁股坐下问道。
“安爷说,控制身体的是我们的思维,也就是精神。光练武招不融合精神力进去,徒有其型而已。凝其精与内,会其神与外,聚精会神也。”
“聚精会神?”金研一闻言若有所思。接着闭上双眼,盘膝而坐,默念《入夜》口诀,运转功法。当他睁开双眼时,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环境对他的影响小了……站起身来拾起斧子,凝视乌木桩上安安做的标记,抡起一斧竖劈而去!
咔……木桩上一小片乌木被弹飞出去,斧头准确的击中标记,并且将表层的乌木劈开一小块……
“果然有效!”金研一心中惊喜。安安说聚精会神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入夜》,这功法他一直没有放弃修炼,但一直以来他所体会到的好处只有一项——凝神静气。往往运功一个时辰后,他看书的速度可以提升一倍,理解力似乎也有所加强。没想到今天又发掘出这鸡肋功法的一项优点。
“再试试!”毕竟一次成功也有可能是运气好,金研一当下决定保持功法运转,又一斧头横扫而去。咔……斧头准确嵌入木桩腰部的标记处。接连试了几次都准确命中,金研一对夜魇提供的功法表示满意,现在看来没有那么鸡肋嘛……收功!
“咦,安安,你嘴巴张那么大干嘛?困了就去睡去。”金研一转过头来,只见安安小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睁的大大的。
听到金研一的话语,安安才反应过来用小手挡住自己的嘴巴。“石头哥……你刚才……”
“对啊,我做到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天才,一点就通说的就是我!”金研一臭屁道。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不对!的确很天才!不是不是……”安安语无伦次的说道。
“怎么了?”金研一看着安安一副惊恐的样子,收起来散漫,关心的问道。
“石头哥,刚才我看到……你的头发变黑了啊……”
“头发?头发怎么变黑了?”近几个月没有出门,金研一也懒得将头发剃光,再说大冬天的多冷啊,所以现在他的头发虽然不是很长,但也不像原来那样是个光头了。他讲眼珠子向上抬,可并看不见几根头发。
“我是说,刚才你练功的时候,头发变成全黑了,没有白发了,奇怪的是现在有变回原样了。”安安确定自己大白天的没有眼花,这真跟见了鬼没什么两样。
“安安,你没事吧?我的头发哪有那么神奇,还可以自己变色的?你是不是最近陪我练功没有休息好啊?去睡一会吧,回头我让安爷开一副安神的药给你喝一下。”金研一还以为安安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了,内心愧疚。
“我真不骗你!”安安见石头哥并不相信她,也有些急了。
“安安没有看错。”这时安爷出现在院子中,打断了安安的解释。
“石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其实你进入那种状态不是第一次,之前在湖畔镇当铺就有过一次。经我观察你当时自己没有察觉,我猜测可能是你的病情有了变化,所以也没有多问。但是依照刚才的情形,我想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安爷结合上次当铺之中金研一的变化得出了结论。
“难道是《入夜》造成的?”金研一心中如是想,嘴上却说道:“之前在集市上淘书,淘到一本所谓的功法,我看书籍介绍吹的天花乱坠,胡乱试了下,发现除了可以让我静心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不过对于看书确实有些好处我便偷偷记下了,每次看书前念念口诀,该不会是这本功法的缘故吧?”说着金研一还将《入夜》最基础的几句稍加修改念了出来。
安爷与安安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丝惊讶。“是不是觉得有些像?”安爷问安安。
“嗯,但又有些出入。”安安认真的点头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有些像?”金研一说了假话不免有些心虚,但他不想讲夜魇的秘密说出来。
“我们家族门内有一篇入门的精神力修炼法,跟你刚才念的口诀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族内保存的也是残篇,这类辅助类功法又很多,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去学。但祖上似乎觉得这残篇大有来头,定下族规所有族人必须熟背此残篇,希望后人遇到完整的功法可以带回族内。”随后安爷将族内残篇背诵出来,金研一一对照发现,确实有几处很接近,但是安爷所念的残篇晦涩难懂,而《入夜》他修行起来非常顺畅。
“难道那残篇跟入夜有所关联?”金研一心中也有所疑惑,但是却也没有多想,眼下能搪塞过去才是要紧。
“恩,先不管那么多,这种现象多半跟你奇怪的体质有关,现在看来倒也不见得是坏事,如果能长时间保持那种状态,不管修炼还是冥想,都能让你保持在一个高效的状态,也就是所谓的‘事半功倍’。”安爷分析道。
“长时间?”金研一有些心动,但他又有些茫然。他可以感觉到修炼《入夜》后他的精神状态有所提升,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种状态可以保持多久。以往只是拿来看书,人进入状态以后就会忽略时间,所以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有多久时间是处于“黑发”状态加持的。当下他决定试一试。
随着功法运转,金研一并未再次进入“黑发状态”,这说明两次“变身”中间需要时间冷却,但这冷却时间还需要继续试验才能得出……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金研一一边熟悉着各种其他兵器的基础操作,一边不断尝试出发“黑发”状态。一旦触发成功便又持续的练习武招。最终他得出一个大概的结果——“黑发”状态大约六个时辰能触发一次,也就是说一天最多进入两次,而每次的维持时间应该是根据精神力消耗速度而变化的。比如他进入“黑发”状态后高强度的劈木桩,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可以维持小半柱香左右,若只是用来阅读书籍,大概能维持一个时辰。此外他还得到了一个意外发现——若在夜里使用《入夜》,哪怕没有成功进入“黑发”状态,他的精神力能感受到丝丝清凉,明显恢复的更快,精神更好!
……
如此又过了一个来月,金研一已经将主流兵器全部上手了一遍,无论是刀枪棍棒,还是弓矛剑戟,除了一些冷门的如鞭啊、扇啊、拂尘啊之类的。这一个来月,安爷和安安将他的进步看在眼里,虽说习武也是一法通万法通,但是到最近几天,金研一上手的速度太快了,往往一天就能做到指哪打哪!
“你怎么看?”安爷负着双手,站在院子边看着金研一耍着一根棍子,出手沉稳,落点准确,力量拿捏的也很到位。
“天才……”安安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安爷也笑了。虽然安爷给他的任务只是基本熟悉各主流兵器的使用,但单凭基本图解以及安安的一些提点,能在短短一个月做到这一步确实是天才无疑!虽然“黑发”状态下事半功倍,但是毕竟每天能使用的时间有限,就算效率是普通状态的十倍,这进步也能算是神速。要知道普通人习武几年也只是习得一丝皮毛,而金研一此时不说精通,起码有了一丝神韵,而且是那么多种武器……
“是了,小姐与那该死的小子的后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安爷欣慰的笑道,只是眼神中也藏着一抹担忧。他从小看着院子这少年长大,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原本他与金爷打算,若这孩子真的天生无法修炼,就保他一世,至少衣食无忧。可现在小石头竟逆天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安爷!”小院里少年的喊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安爷问道。
“安爷,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