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将粥放在桌上很快退了出去!
秋水沫来到桌边坐下,望着那碗粥肚子越发不争气了,忍不住吃了起来!
不久,一碗粥已下了肚,解决了饥饿顿时满足…
撇眼看了眼慕离初的方向,摇了摇头,起身来到梳妆台!
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取下头上的珠钗,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过了不久,抵不住困倦,不知不觉趴在梳妆台上睡了过去!
忽然,睡椅的人猛的一下睁开眼,确定秋水沫确确实实已经入睡,方才起身来到她身边!
蹲着身子,看着那张绝美的脸,笑着道:“你可知我装睡有多辛苦?”
轻抚脸颊,眼里满满的爱:“我不想见你为难,好好睡吧…”
话音落,将秋水沫打横抱起来到榻边,一挥袖,瓜果都聚集在里边的一角…
将怀中人轻轻放下,拉过被褥为她盖上,便坐在一旁望着熟睡的人儿发呆…
秋水沫哪里知道那碗粥里,加了些许迷药…
沫儿,只要你不愿,我便不会强迫于你…
他知道她不想嫁自己,可是,这次,却只能自私一次!
皇宫,勤政殿,曜帝还在为没能去辰王府主婚而难过…
立在窗边,望着辰王府的方向,满是歉疚:“你说辰王、齐王会不会怨朕?”
郑环躬着身子安慰道:“皇上宽心,有朝一日,两位殿下会明白您的苦衷的!”
“哎…”曜帝叹了一声,继续道:“秋水沫一事已让她起了心思,若再恩宠他们,只怕会让她起杀心…”
郑环知道曜帝所指的她是谁:“老奴明白,皇上不必难过,都会好的。今夜的婚宴很是热闹,除了莅王有事耽搁没能去,其余殿下也都去了,还有各国的使臣也都去道贺,给足了辰王颜面!”
闻言,曜帝总算感到一丝兴慰:“很好,朕还担心无人前去贺喜,会让辰王失了体面…”
“文武大臣总归还是要顾及皇室颜面与将军府不是?”
“说的也是,不过,朕还是担心将秋水沫指给他会引起祸端…”
某些人的狠辣在多年前便已见识过了。
这些年费尽保护慕离初与慕离天,故意冷落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消除某人戒心罢了…
“天儿此次进京带了一个女子?”
“是…”郑环也不打算隐瞒:“据探子回报,那女子已身怀有孕,齐王对她很好!”
曜帝转过身,向案桌走去:“这孩子,瞒得这么严实!”
“祈州离得远,有些事没有探听出也属正常!”朕环跟随其后。
只见曜帝在案桌前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吩咐道:“明儿辰王夫妻会进宫奉茶。传话下去,也让齐王带着那名女子入宫!”
郑环颔首应下,退下去安排!
夜渐深,而莅王府却无心睡眠!
秦婉在后花园里站了许久,望着凉亭中不停灌酒的人,悄悄流泪!
擦掉泪水,走上前去,一把夺过慕离清手里的酒坛:“你借故不去辰王府,是害怕见着她嫁给别人吗?你还爱她是不是?”
“把酒给我…”慕离清意识模糊,嘴里一直嚷着:“把酒给我…”
秦婉见他这个模样,心痛不已,将酒坛摔在了地上,呵斥道:“今夜,就算你喝死了也改变不了她嫁人的事实,而且那个人还是你弟弟…”
一语,似乎让慕离清清醒过来。
双瞳放大,痛哭起来:“她怎么可以忘了我,忘了曾经的山盟海誓…”
“她不爱你了,自然忘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刺痛了慕离清的心…
“不…”慕离清抬首,看着秦婉,眼里充满憎恶:“都是你,若不是你,沫儿怎会与我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撑着石桌缓缓起身,将所有的错都算到了秦婉身上:“都是你,都是你…”
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掐住秦婉的脖子,失了控…
“殿下,您快放手…殿下…”
云珠、云秀急忙上前,试图扳开慕离清的手…
“咳咳…”秦婉气息短促,泪流不止:“你…你竟为…为一个…不爱你的人,要杀…了我,你的妻子…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难道只…是你稳固权势的…棋…棋子吗?”
话音落,慕离清面上的情绪起了变化,慢慢松了手,不再看秦婉…
“咳咳…”秦婉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那里传来的疼痛却不及心里的痛,慕离清无情的将一把刀刺入了那里,不停滴血…
“王妃…”
“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歇斯底里哭着质问了两声,便跑着离开。
而慕离清仍旧无动于衷坐在那,刚才也不知怎么了,不受控制…
秋荷水谢,青玄匆匆而来…
“主子…”
慕离初轻声问:“何事?”
“幽兰苑不好了…”
青玄也知这个时候来打扰不好,可是,幽兰苑那儿却已是十万火急!
“命风影去请萧公子…”
“是…”
待青玄离开,慕离初附身轻吻秋水沫的额头,又为她拢好被褥方才离开!
幽兰苑,玉鸳吐血不止,蓝儿急得直哭!
“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奴婢也不知姑娘怎么了,突然就吐血不止,奴婢没法,只能去让人请殿下过来了!”蓝儿哭泣着。
慕离初上前,扶着玉鸳,右掌附在她背后,真气一点一点输入
体内,零乱的气血平复下来!
玉鸳意识清醒,一见一身红袍之人,心如刀割,面上却还要笑着掩饰:“殿下…”
“别说话…”
玉鸳低首,闭上双眼,静静依偎在慕离初的怀中!
今夜本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他却衣衫整齐的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他与那人什么都没发生?
不久,两个身影落在院子里,正是风影与萧煜…
萧煜快步走了进去,来到榻边,急忙为玉鸳把脉,随后又让玉鸳服了一粒药丸。
见玉鸳气息渐渐平稳,慕离初方才撤了手,放她躺下…
望着萧煜,见他面色沉重,即便他什么也没说,自己也知道,玉鸳情况不好!
回头对玉鸳一笑,道:“你好生休息,别想太多…”
玉鸳无力的点点头,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这药你收着,在姑娘不适时,让她服一粒…”萧煜递给蓝儿一瓶药,嘱咐着。
见蓝儿点头,与慕离初对望一眼,一起离开!
出了幽兰苑,方才说起玉鸳的病情:“她只怕托不了多久了…”
“可有法子?”慕离初面色沉定,似乎早已预料到。
萧煜扭身望着慕离初,一脸严肃:“现只有潆水山庄的潆源能为她续命了…”
“多久?”
“三天…最多三天…”
“三天?”慕离初一脸为难之色。
他的难处,萧煜自然明白:“后日你要陪她回门,不如就让风影几个去?”
慕离初思量了一会儿,否决:“不可,灃溏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只怕凭风影几人拿不回潆源!”
“你可想好了,新娘子回门可是大事,你若不去,那别人怎么议论她?”
“明日从宫里回来我便起身赶往潆水山庄,争取在回门日赶回!”
“哎,也只能这样了!”萧煜摇头叹息:“老天不公啊…”
忽才醒悟慕离初还着一身红袍,惊讶道:“你该不是还没与她…”
“我不想勉强她…”留下一句,便已前去。
“主子…”风影突然出现。
慕离初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如主子所料,先后有两人进入了书轩楼,大约待了一柱香方才离开!”
慕离初早料到,有两人会趁今夜这个时机有所行动,也早嘱咐了风影几人不可阻拦来人。
“知道了,退下吧!”
“是…”
萧煜见风影消失,方才出言道:“你就放心让临王、莅王的人进书轩楼?”
慕离初扭头冲他一笑,向前去!
“若不让他们进去搜一搜、查一查,怎能对我消除戒心?”
闻言,萧煜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也是,你即早已料到,想必已做了准备,又岂会让他们找出什么呢?”
秋水沫嫁入辰王府,让多少对慕离初不放心。
只有先消除他们的疑心,才方便以后行事…
刚走不远,便见神色匆匆而来的齐王。
“大哥…”
慕离天面色不好看,斥责他道:“你太胡闹了,今儿可是洞房花烛夜,怎能抛下新娘子?”
“大哥,我这就回去…”玉鸳的事,暂时还不想告诉慕离天。
“七弟…”出言唤住慕离初,语气深重道:“那可是将军府的小姐,得罪秋卓对你没什么好处,你要仔细掂量…”
慕离天的苦心,他怎会不明白,可是,却不能表明:“大哥担心什么,这可是父皇赐婚,即使秋卓再不喜又能如何?即使秋水沫再不喜又能如何?我是何许人,他们不是早知道了吗?何须在意,即便娶了王妃,我也还是我,该怎么还怎么!”
“你…”
慕离天听了这一番话,心里纵使有气,可是面对这个久不见的弟弟也发不出来!
“罢了,大哥也不过问了…”
话落,带着心痛缓缓离开。
回想起以前,小时的慕离初多聪明,行事多正端。
可如今,往事如烟,留下的也只有无尽的痛心…
“你在他面前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样子,该让他有多心痛?”萧煜也替慕离天难过。
慕离初心里何尝不痛,每日伪装度日,又怎会好受?
“他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他只要慕离天好好的,即便他误认为自己又怎么样呢?
与萧煜分开,并未回秋荷水谢,而是去了雪殇苑…
黎明的曙光悄然而来,一池荷莲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秋水沫缓缓睁眼,入眼竟是龙凤呈祥的帷幔!
顿时瞪大双眼,一个激灵起身!
回想夜里,自己怎会在榻上的?
一点知觉也没有,急忙检查自身,衣裳完好,方才松了口气!
移眼看着睡椅上,那空空如也,又巡视房中,并不见慕离初的人!
“来人…”冲外唤了一声,下了地!
房门被人推开,红绫与绿衣端着洗漱的水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
“起身吧!”对于王妃这个称呼,已开始接受。
“奴婢侍候王妃洗漱更衣…”
秋水沫没有拒绝,她们两个,之前也见过面!
只是不知谁是谁…
“你们叫什么?”
“奴婢红绫…”
“奴婢绿衣…”
“红绫、绿衣…”秋水沫点点头又道:“你们以前是侍候殿下的?”
“是…”
两人为秋水沫换好衣裳,领着她来到梳妆台坐下,为她梳妆…
望着镜中的那两张面孔,秋水沫感叹,这两个婢女的姿色上佳…
起了疑问:“你们真的只是侍女,而不是侍妾或是通房丫头?”
身后的两人忙碌的手顿停,相互凝望,同时道:“王妃不要误会,奴婢俩确确实实只是婢女!”
“罢了…梳妆吧…”
秋水沫从她们眼里看出了实诚,知她们没有说谎。
过了不久,终于梳妆完毕,秋水沫左看右看,直呼:“这是戴了多少发簪?”
“今日要去皇宫扣拜皇上皇后,着装理应隆重些!”红绫解说道。
秋水沫摇头叹息:“做皇室中人太累了…”
身后的两人相视而笑,并未接话…
以前见那些王妃身着长长的宫装,梳着高高的发髻,珠玉满头,看着都替她们累的慌。
如今,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这般…
一身淡蓝宫装,托着长长的裙摆,顶着繁重的头饰,还要显得端庄。
过重的约束,竟害得她连路也走不好了!
早前,岳忠便让人传了话,今儿齐王也奉召进宫,他们已在前厅等着一起用了早膳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