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与上官紫嫣并无过多交谈,对于彼此,两人只是才见不久,都感陌生!
而对于上官紫嫣,秋水沫也不想过多问什么!
而上官紫嫣,如今身旁之人,是她此时的依靠,一步也不敢走错,紧紧跟着秋水沫!
“王妃请…”婢女将她们领进了皇后的宫殿。
而皇后盛装装扮,端坐上方…
“儿妾给母后请安…”秋水沫行了跪拜之礼,毕竟此刻身份已不同。
而上官紫嫣愣了愣,也随秋水沫跪了下来,只是身子笨重,不便跪拜!
“民女上官紫嫣,拜见皇后娘娘…”
郑环的那声上官姑娘犹在耳,似在提醒她,皇室并没有承认自己…
皇后扫了一眼那高拢的肚子,双目眯了一会儿!
“都起身吧!”
“谢母后…(谢娘娘)”
秋水沫扶着身旁之人起身,没有上面人的吩咐,也不敢擅自入坐。
“坐吧!”
许久,方才响起皇后的声音。
两人依次在一旁落坐,上官紫嫣本想坐在秋水沫的下首。
可是被秋水沫阻止,被扶到了上首…
“娘娘,各王妃在外请见…”一婢女前来禀报。
皇后笑了笑:“今儿倒热闹,只怕都是来瞧新人的…”挥了挥手:“请进来吧!”
“是…”
婢女退了下去,很快领着几人而来!
临王妃张碧、秦婉,还有几位王妃!
“儿妾见过母后…”
“都起来吧!”
“谢母后…”
见她们起身,望着秋水沫道:“去见过辰王妃,今后便是一家人了!”
张碧率先开口:“七弟妹…”
秋水沫早已站起身,屈身还礼:“见过二皇嫂…”
张碧笑笑,没有再接话,退到一旁,忽注意到了大着肚子站着的人!
望着那高拢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伤痛!
“如今瞧七弟妹,真真比以前更美了…”
“初为人妇,自是另一种美,更加明艳动人…”
“两位嫂嫂过奖了…”
对于说话的四皇子妃、五皇子妃,秋水沫一点儿也不熟。以前虽打过几次面,却没说过话!
“妹妹,昨儿因殿下有事耽搁,未能去道喜,望妹妹勿怪…”
秦婉今日着了一身高领的衣裳,特意遮盖了脖子上的伤痕。
秋水沫抬首,想起上次的事,莞尔一笑,眼里却透着别味…
“三皇嫂客气了…”
且不知,此时她心里有多厌恶这声三皇嫂。与秦婉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恩怨永不止,如今入了同宗,日后保不齐要多见面。
一想到这些就头痛,明明不喜,却还笑脸相迎。
人人带着假面度日,不悦要隐藏着,愤怒也要埋藏于心,这样违心的日子,她一日也不想多过…
“听闻齐王殿下带了一个女子,莫不是就是这位了?”四皇子妃来到上官紫嫣跟前打量着。
秋水沫向前靠了靠,扶着上官紫嫣:“正是…”
“紫嫣见过各位王妃…”
“祈州天高地远,怎会齐王成了婚,我们也不得而知?”
闻言,皇后插话进来:“皇上也在为此事心忧呢,皇子成婚,女方须得入册才算入皇室。齐王未曾上凑皇室宗亲,便擅自娶妻还有了孩子…此事着实难办了!”
五皇子妃假意友好,上前握住上官紫嫣的手,套近乎:“不知上官姑娘母家是做什么的?只要出身高贵,身家清白,入册之事也不难办…”
上官紫嫣并不打算隐瞒家世,来时慕离天便叮嘱了,无须隐瞒!
“家父为一郎中,以为人治病为生…”
听了她报上家门,四、五皇子妃一脸的鄙夷!
“原来是一乡野村姑,怎的高攀上了身份尊贵的齐王?”
闻言,上官紫嫣面色沉和,笑着道:“一次齐王办事途中受了伤,得家父救治。殿下为感救命之恩,才将紫嫣接入齐王府,得以殿下厚爱,确实是紫嫣高攀…”
“如此出身,只怕为妾也是不能…”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再者,我们这里哪位不是出身名门,竟要我们与此等出身之人平起平坐,还要尊她一声大皇嫂,让我们情何以堪?”
“就是…”
四皇子妃的话,上官紫嫣早已料想到。
出身贫寒,入不了皇册又能如何?
那个人曾说过,宁愿舍弃一身荣华与她做平民夫妻!
有此承诺,胜于一切,此时此刻受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够了,只要齐王视她为妻,是不是王妃又如何?”秋水沫扶上官紫嫣坐下,对上四皇子与五皇子妃,言辞恳切:“出身贫寒又如何?一个女子,拥有丈夫的爱便胜过一切。我便第一个认她为大皇嫂,你们若觉得有辱了自己,不叫也罢…”
“七弟妹这是要为一个乡野村姑出头?”
“是又如何?”秋水沫反问,眼里透着冷意。
秦婉与张碧一直隔岸观火…
“妹妹…”秦婉忍不住开了口:“四弟妹与五弟妹有情绪也属正常,毕竟上官姑娘的出身摆在那儿,若真为齐王正妃,那在位份上便高过她们…你理应理解!”
秋水沫听得出秦婉话里是在帮衬着那两人的!
“好了…”看了许久热闹的皇后终于开了口:“入册之事还未定,你们先闹上了…”
“儿妾知罪,扰了母后…”几人纷纷请罪。
皇后起身对几人道:“罢了,都是一家人。御花园的花儿开得不错,你们既然都来了,就陪本宫去走走看看吧!”
“是…”
众人让开了道!
皇后向秦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搀扶自己前行!
张碧特意落后,走在秋水沫与上官紫嫣身旁!
“四皇子妃与五皇子妃向来就是那样,你们接触得少还不了解,日子久了,便习惯了…”
秋水沫以前很少过问皇家的事,对于张碧此人,不甚了解。
可看得出她比前面的那两位亲和的多!
望着前面的几人,秋水沫忽然意识到,刚才对上官紫嫣的人身攻击是皇后有意安排。
如若不是,为何不早早阻止,任由她们出言奚落?
扭头望着上官紫嫣,暗道好险。若她承受力不强大,受了刺激,那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害无益…
经此一事,对身旁之人有了兴致…
一个乡野郎中之女,面对强势的攻击,既然能心平气和应对。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到皇后心怀歹意,更要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而勤政殿,也因上官紫嫣闹得不可开交…
“逆子…”曜帝愤怒大喝一声,将桌案上的奏折扫在地:“你是天元的皇长子,身份尊贵,一个平民之女怎配得上你?”
了解上官紫嫣的出身后,曜帝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立她为齐王妃!
“父皇,儿臣自小没求过您,此次,儿臣只是想立嫣儿为妃,父皇也不许吗?”齐王与慕离初跪在大殿中间。
曜帝纵使对他们心存愧疚,可在这立妃一事上绝不妥协!
平复怒气,想了一会儿,作了退让:“念在她身怀有孕的份上,朕同意她留在你身边为妾,至于王妃之位,朕会为你物色一个名门望族小姐…”
闻言,慕离天说什么也不肯:“除了嫣儿,儿臣谁也不娶,若父皇不允,便将儿臣从皇室除名,废掉齐王之位。”说着,磕头一拜:“儿臣甘愿做庶民,求父皇成全…”
“你…你…”曜帝指着慕离天,痛心不已:“你既然为了一个女子,连齐王身份不要了,连父皇也不要了?”
“儿臣有愧父皇,望父皇成全…”
“大哥…”沉默许久的慕离初开了口:“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七弟…我…”
若有选择,他又怎会做出如此决绝的话。
“你对得起母后的在天之灵吗?”慕离初希望能让身旁之人清醒:“母后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你不是不知,你要让母后失望吗?”
“母后…母后…”慕离天想起了许氏,痛哭起来!
慕离初向曜帝磕头哀求道:“父皇恕罪,大哥只是一时糊涂。”抬首,为慕离天求情:“大哥与上官姑娘情深意重,父皇就看在母后的面上,答应大哥立她为妃吧!”
“你们两个…”曜帝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你们给朕滚出去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两人不再言,一起退了出去,跪在了外面!
而这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后那里…
“皇后娘娘…”
此时的一行人正在御花园赏花。
“何事?”皇后看向前来的婢女问了一声。
婢女看了眼秋水沫与上官紫嫣,犹豫了一会儿,如实道:“齐王殿下与辰王殿下触犯圣颜,被罚跪勤政殿外…”
闻言,上官紫嫣心痛不已…
“为着何事?”皇后本已知道事由,却还是一问。
“好像是为着上官姑娘,齐王执意娶为正妃…皇上不肯,因此惹怒圣上,辰王殿下为齐王求情,一同被罚!”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禀退婢女,皇后来到上官紫嫣身旁,从她双手看得出她此时焦作的心:“齐王离京多年,好不容易回次京,怎么与皇上闹得如此不愉快?”
望着两人,柔声道:“你们是他们身边人,去劝劝吧,别气着了皇上…”
“是…”秋水沫扶着上官紫嫣,行礼:“儿妾告退…”
两人转身之即,四皇子妃计上心头…
“啊…”伴着叫声,假意摔倒,正巧撞上秋水沫,又伺机推了上官紫嫣。
“大嫂…”秋水沫反应过来,便见上官紫嫣摇摇欲坠。
急忙出手,却晚了一步,来不及细想,扑身而去…
在半空中接住了上官紫嫣,两人双双向下面的花圃坠落。
落地之即,秋水沫用自身垫住了上官紫嫣,确保她毫发未伤,而自己却被一不起眼的花叶化破了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人花容失色!
“快把两人扶上来…”皇后对宫人吩咐道。
秋水沫无暇顾及自身,急忙扶起上官紫嫣查看:“怎么样?可有哪不适?可有哪伤着?”
上官紫嫣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摇摇头:“我没事…”
仔细将她查看了一番,方才放心下来,若有个好歹,怎么向慕离天交代?
不等宫人下来,秋水沫带着上官紫嫣便飞身上去!
冷冷看着刚才的罪魁祸首,竟还在那装可怜!
“哎呦,我的手,都摔破了,母后,您看…”
皇后板着脸,呵斥哭闹的人:“够了,好在她们安然无恙,不然该如何与皇上解释刚才的意外?”
皇后的话,便将此事定为成“意外”!
秋水沫即便再不平,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母后,请容儿妾两人告退…”
皇后回头望着秋水沫,眼里闪过憎恶,若没有她,上官紫嫣与她腹中的孩子岂能逃过此劫?
“去吧,好生劝劝齐王、辰王,别拂逆皇上…”
“是…”
此次,秋水沫并未提防,因为同样的把戏,再来一次那就是愚蠢…
搀扶着上官紫嫣去往勤政殿的路上,想起刚才之事仍心有余悸…
若自己来不及,后果如何,不敢去想!
可是她知道,不管后果如何,皇后都会以一个意外的定论来了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