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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灯节(十四)

风云庆会阁是杭州城内最高最大最阔的楼宇,这日晚间,容纳的足有数百上千人。楼内话题传得飞快,待到燕青行至二楼,被人领着坐到赵约等人身侧、二楼栏杆近前,无数双目光正自楼上的雅间窗户、楼下的廊道之畔、同一层楼的栏杆之前向这边望来,还有人正在离开远处的位置,挤到方便处观望,这些目光或好奇、或敬服、或仰慕、或嫉妒……虽说有所准备,迎着如此之多复杂难言的注视,燕青亦觉脸颊隐烫。

表面上自是声色不显,燕青微微一笑,向赵约等人拱手施礼:“呵,赵公、雍公、谢公,小可前来聆听长者教诲。”

“坐。”赵约瞥了他一眼,脸色古井无波,目光自楼上楼下扫过,“‘浮生’在杭州好大的名头!你出现的突兀,致使花评要延迟些许了。”

楼上楼下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自是离不开“浮生”两字。众人伸头踮脚朝这边望来,想看看“浮生”到底是何模样。即便一楼那些等着上台表演的青楼女娘,也是纷纷拥出休憩的场所,挤到一楼舞台两侧,伸着白皙的脖颈眼巴巴地向二楼这边望来。

“欸呀——他是浮生?”

——似是一楼哪位女娘在惊呼。

“不该是位老者么?若非一生穷经皓首,怎能将泱泱三国史写得如此出神入化?”

——二楼的学子喃喃自语,一脸不信。

“能写出‘满园春色宫墙柳’的句子,怎会是位老者?”

——那学子身侧的同伴反驳道。

“可也生得太俊了吧?”

——这是三楼一间雅舍中的女娘像花痴。

“不知是谁家的后生,可曾婚配?两浙姓燕的倒也不多……”

——四楼有位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在心中悄悄拨打算盘。

“假的吧……”

……

秩序愈来愈是混乱,声音愈来愈是嘈杂,二楼对面那边栏杆处甚至有人开始惊呼:“别挤!再挤学生便被挤成一张书纸了……”

谢大亨偏头望了望燕青,促狭地笑道:“尝闻潘安上街,掷果盈车……浮生,你说此间众人,是为你的容貌惊动,还是因为你写的话本,作的诗词?”

这话不需要接,于是燕青悄悄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透过栏杆,目光扫过舞台,默默地在一张张俏脸中,分辨着四时苑的女娘。

哪怕人再多些,他们终归没有扔些水果或是瓦石上来,仅凭目光抑或言语,又不会少一根毫毛。

不过,花评会倒是真得延迟片刻了。

……

自去年夏日,《三国演义》话本在坊间开始流传,起初是陈宅小报按章回连载,最先察觉其中趣味的,是瓦子里说书先生,尤其是宋小娘子这类讲史大家,他们受众极广,上至高官显贵,有暇时会到瓦子里听个新鲜;下至贩夫走卒,不识字,能听段扣人心弦的故事则是莫大的享受。《三国演义》话本中的情节、断章,似是为说书人量身打造,一个个故事精彩绝伦,随后惊堂木每次拍响,“且听下文分解”这句一出,不晓得会引来多少听众的叹息乃至骂声。

“浮生大才欸,断章断得妙不可言。妙至奴家也想骂他两句。”

——这句话,据说就出自宋小娘子之口,可见其爱之深、恨之切。

那时三国随着陈宅小报一回回放出,在说书人的推崇之下,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三国演义》竟是在极短时间内传遍杭州,紧接着盗版出现,陈起痛心疾首之余,付印成书,那书大卖!

如若仅仅是话本,那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外间传扬的再是神乎其神、雅俗共赏,有些人,譬如说学得刻苦的州学学生,亦不会分出精力来读。直至三国成书后,封面一曲《临江仙》出来,显出“浮生”不止通史、擅讲故事,“浮生”所作不仅仅会让人消遣排闷,他也有此时文人该有的文采,且极为出众!

几百年来,词曲始终是才学与娱乐最完美的体现方式。

那时便有人打听浮生是谁,问向陈起的屡屡不绝,陈起可靠,顶着压力未将燕青供出。

《三国演义》极好,州学有教授讲史,有时也会拿出其中故事讲述一番,谢大亨评价说:“以话本通三国史脉络,倒也可行……”

《临江仙》极好,许多饱学之士心向往之、神敬服之,可说实话,似有曲高和寡之嫌。终归这样的词曲,青楼女娘大多唱不出其中韵味。

直至前日晚间乐婉一曲《撷芳词》惊艳风云阁,张姥姥亲口证实,亦是浮生所作。

那浮生到底是谁,他来自何处,出身何门,缘何有了如此声名仍是隐匿不现?

杭州人物繁阜,有地上天宫之称,娱乐业自是高度发达,浮生以一册话本、两曲好词,扬名于鸿儒白丁。去岁至今,无论文人聚会,抑或黔首闲聊,大抵都会提到浮生、提到《三国》,他的声名早已炙手可热。

而且他始终藏身幕后,不现人踪,蒙上了一层缥缈的面纱,更是为他的声名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此时乍一出现,顿时引发众人围观。

对眼前瞬间骚乱,赵约等人看得宽容,等得片刻便是,但也有数人觉得纳闷,譬如那知州蔡鋆。

不远处,蔡鋆在向楼下张望,寻找乐婉的身影,许久未果。眼见骚乱不加阻滞,有愈演愈烈之像,蔡鋆有些不解,问向身侧陈平:“那浮生所写《三国演义》果真如此精彩?”他去年一心扑在侍妾身上,倒是真没读过那个话本。

陈平想了想,点头应是。

“哦。回头本官看看,若真有趣,往汴梁捎去几本,替那小子再扬扬名。”蔡鋆的语气略带酸味,不过倒也不重,他的心思爱好不在这里。

写话本、写诗词再好又能怎样,如柳七,如苏东坡,还不是一辈子黯然潦倒、颠沛流离么。

“陈参军,去提醒一下谢大亨,正事要紧,浪费时间干嘛!”未有找到乐婉,蔡鋆的语气有些生硬。

不待陈平回应,那边谢大亨倒是站了起来,扬声说道:“肃静!各自归席!“谢大亨在杭州声望颇高,令下之后,分布于各楼层的州学学生、州府小吏纷纷走动,引导宾客们各自入席,将楼内秩序整肃安顿。

片刻后,谢大亨看着稍显整齐的场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今日花评,风云阁无意中来位稀客。这稀客人俊面大,倒是牵累花评亦无法按时进行。老夫方才在想,如此手面,我、赵公、雍公……大抵也是没有的……”

哄堂大笑。

谢大亨顿了顿,待到笑声渐熄,他指着身边燕青道:“这稀客便是浮生,写得话本、填得妙词的浮生。”

燕青偏头望着谢大亨,心想这几句是捧,接下来该挖坑了。果不其然,谢大亨紧接着说:“诸位父老方才向这边观望,对浮生好奇,必是看重他的才华。但在老夫看来,他有罪,罪在惊扰花评,花评会因他而有所耽搁……既然如此,既然他有才华,且花评会向来有现场填词的规程,何不如令他现场填词一曲,以为赔罪?”

“好!”

“好!”

“谢公英明!”

……

楼上楼下震天介的喝彩声不断,越是有点羡慕的才子文人,喊得越高。

谢大亨站在栏杆之前,抬手自空中虚摁,声音渐低后再次说道:“如老夫方才所讲,花评会向来有现场填词的规程,浮生既然来此,想必是知道的,若令他随意填词,大抵显不出他的手段。老夫方才想了想,上元佳节,灯火如龙,有如此美景在侧,他必会有所悟、有所得……何不以此景为题,作一曲上元词来?”

这便是挖坑了,而且坑有点深。

风云阁内微微的沉默,二楼不晓得哪个不醒事的学子陡然喊出半声“好”字,随即咽了下去。大多人默然不语,坐在燕青左近的尤俊皱着望来,稍稍显得担心,可又说不上话,帮不上忙。

换个时辰,换个场景,谢大亨的要求不算过分。平常诗会,命题作文的亦不罕见,但现场之作大多平庸。能够惊艳一时的佳作,多是才子事先费尽心思,推敲雕琢多日的作品。关于命题填词,韵律规整倒也不难,但凡稍稍有些水准,便可称之为大才、急才……

而在此时,自燕青进入风云阁,在入口处无意中遇到赵约等人,他本身的声名,加之阁内地位最高、声望最著的赵约等人烘托,燕青已是红得发烫,众人的目光、念头全然在他身上打转,他虽说风光无限,但众人对他的期望也会随之上扬,别人填出一曲韵律规整的词来,或许会被人称颂,但在燕青,要求只会更高、最高。

若非命题,或许燕青能有旧作佳作,拿出来应急。但既然赵约有言在先,那便显得棘手了。

替燕青担心的寥寥,此时的风云庆会阁内,他大概是识人最少的一位,有人替他忧心也是出于道义,更多的则是坐在自家位置上,随手在桌上拿到一颗果蔬,津津有味地吃上,津津有味地等着看热闹看好戏。

不远处坐着的欧淮凑到沈晦耳边悄声问:“谢公这是把浮生放在火堆上烤?”

各色人等,各种心思,交织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周遭很静,都在看都在等浮生如何回应,隐约能听到楼外长街上的锣鼓声、游人嬉笑声……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迎着谢大亨问询的目光,燕青站了起来,嘴角不知为何勾出一抹笑意。含着笑,他轻声问道:“谢公,小可可曾得罪您老?”

谢大亨哼了一声,拂袖道:“你既然为了卖书能填出一曲好词,想来命题对你不难!”

“哦。”

燕青了然,原来是门口那句话带来的恶果。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低声对谢大亨说了句:“多谢谢公!”这句话仅有近处的几人能够听到,赵约听了,偏头笑着对雍和说:“他倒是个明白人。”

雍和笑笑点头:“看起来像是作难,他若真是浮生,能作出那两曲好词,此时稍稍展示些才华,自能免去随后许多纷扰……嘉甫兄倒也是为他好。”

这道理燕青自然是懂,错非如此,他怎会向谢大亨致谢。

他今日出现的陡然,风头无两,全然掩盖了、遮住了此间所有文人才子的光芒,风光无限,自也免不了会成为众矢之的。有点名头的才子,多属心高气傲之辈,眼看他受人关注,眼看他坐在赵约等人近处,心中怎会没有多余的想法。此时花评未始,时机不好,过得片刻,让那些学士才子们再稍作商议,花评间隙,抖着胆子前来讨教的怕会如过江之鲫,纷至沓来。

怕自是不怕,但,能省事谁愿麻烦。

谢大亨虽说是在难为他,但他若稍稍显露一番才学,能够预见的状况自会大为改观。

也是因此,燕青会向谢大亨致谢,随后赵约便会说他是明白人。

风云阁二楼,赵约三人身为花评评委,坐在栏杆旁离舞台最近的圆桌上,这张桌子上剩余的皆是两人的下属、门客、元随,帮忙出主意做记录。他们左边的圆桌,是蔡鋆与州府的一干官员,燕青则在三人右边,紧挨着的桌子上坐着,此时站了起来,说话极为方便,赵约和雍和的对话也能听见,于是他便插了一句:“赵公、雍公,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们就不怕小可一时无法应对?”

赵约瞥他一眼,眸中精光闪烁:“既然剑走偏锋,便要能人所不能。”

雍和愣了一霎,随后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此两句,待会儿老夫偏帮你两句,哈哈。”

随后挨了谢大亨一句呵斥:“你不用心遣词,闲聊甚么!”

“不用。”燕青摇了摇头,望望不远处的书台,那边女校书磨好了墨,正在蘸笔。他笑了笑,声音稍稍抬高了一些:“谢公有命,焉能不从。”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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