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
没有回应。
程笙垂眸轻声道:“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夜子涵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
他眼眸微眨。
信。
肯定信。
因为——他喜欢程笙啊。
非常非常喜欢。
喜欢的要疯掉了。
可是……
为什么要走呢?
夜子涵眼底酝酿着风暴——
你若是真的走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要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只有我一个人……
你只能对我好啊——不然,我会生气的啊。
所以,别给我机会——我不想伤害你的……
千万,不要给我机会伤害彼此。
千万,不要给我机会囚禁你啊。
所以,为了彼此考虑,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我保证——我会很乖巧的。
真的,已经保证了啊……
与此同时,君卿笙深吸一口气。
心底的暴虐和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早就料到,夜子涵会变成这样,但——却未料到,程笙对夜子涵的影响力如此之大。
面对着历史悠久的木门,解决一扇木门,太简单了;面对那个宠了两年的小小少年,太难了。
程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温和笑意,而温柔之下,是难言的疼痛。须臾,穿着白靴的修长双腿缓缓抬起,离开了……这一片令他尝到无数滋味的土地。
“殿下。”楚希站的很远,没听见,但看见了。
她虽然平日被家人宠坏了,但关键时候也拎的清。
更别说现在了。
楚希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出力,能帮忙。
尤其是帮程笙的忙。
思及此,楚希不禁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年轻垂睫毛,无喜无悲的模样。
程笙缓声道:“他喜欢吃辣,但不能让他多吃,他喜欢玩,但你要提醒午睡,他有的时候会闹,哄不好的时候,就去给他买糖人,他喜欢李二叔家做的糖人,他说其他的糖人太甜了,他不喜欢,他分不清春夏秋冬,总是不知道什么添衣服什么时候脱衣服,”他似乎低低的笑了声,涩声道:“真的……很笨……”
他本来想好了的,不回去了,那些人怎么样他都不管了,他就陪着他的子涵,一辈子就这样算了,可是现在——
程笙深吸一口气,又道:“你要教他术法,不能叫他被人欺负了去,还有……”
楚希低下了头,鼻尖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涨,她想着:他真是对不起程笙,原本就因为勾引一事对他百般辱骂,如今好不容易还了他清白,又逼的他如此……
程笙还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最后一句,却听清了——“……这些,你要记得,帮我照顾好他,最后,再帮我转达一句——对不起。”
程笙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妄自尊大的留下承诺只会让夜子涵将来更绝望。
与其如此,不如……
可是……
“你别皱眉……我离你远一点就是了……”
“你最厉害。”
“你……别不要我。”
“对了,我的糖人呢?”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我也想调查。”
“我想还你清白。”
“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走……”
“你别走……你别走,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为什么不说呀?”
“你想走……就走呗。或者说,你是想表达——我逾矩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