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君全身神经紧绷,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花闲的一举一动。
“相公,娘子是不是该给你一个全新的洗礼呢?”
“什么洗礼?”
“你若点头同意,自然就会知道是何洗礼。”
“我不同意。”
“你都不知道是何洗礼,就不同意?”
“反正不会是好事。”
“可是,相公啊,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么?”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相公啊,你说我该对你做点什么呢,还是对你做点什么呢,还是对你做点什么呢?”
“不要。”
花闲不再理会颜子君,俯身趴在颜子君身上歇息了一会儿。
“闲儿?”
“别吵,待娘子酝酿一会儿情绪。”
颜子君松了口气,或许这样子不动,这个活宝贝就睡着了。
结果,一刻钟过去了,花闲起身,对着颜子君一阵鄙视,颜子君睡着了。
花闲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她的青梅竹马,她的两小无猜,她还是忍不下心来自私的去撕裂那份清纯与唯美。
第二日清晨醒来,颜子君全身酸麻。这个臭丫头给他点了几次穴,把他折腾成这般模样。想着,坐起身来,欲下床穿衣。
“啊!”一声惊叫,响彻了整个小院。
颜母陈氏听到颜子君的惊吼声,急急赶了过来,推门正待进去,屋内传来颜子君的另一声惊呼,“不要进来。”
“相公,不要担心,我把门栓了,阿娘进不来的。”
颜子君惊跳而起连滚带爬逃回床上,拿被子将自己裹了个密不透风。之后,才戒备的看向床下早已穿戴整齐的花闲。
“阿娘,无事,我跟九哥闹着玩呢!您就别来打扰俺们雅兴啦!花闲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对着门外的颜母陈氏轻声诱哄。”
“阿娘,不要走!”颜子君突地想起来什么,急得直喊娘。
颜母跺了跺脚,嗔怪一声,“这大清早的,瞎吆喝什么!”随后,不再理会这两个宝贝,转身便离开了。
“嘻嘻,相公,你就从了妾身吧!还是别做挣扎了。”花闲踱着小碎步,走到床边,蹲下,立马变身最佳模范小媳妇儿的乖巧羞涩模样,颜子君目瞪口呆,忘记了回答。
“相公?”
“啊!作甚!”
“你不要娘子伺候你更衣起床?噢……闲儿明白了,你必是还想娘子能够陪你再睡一会儿,好吧,娘子来也!”说着,花闲扔了颜子君的衣服,作势便要往床上扑去。
“啊,别,我起,我起。”颜子君手忙脚乱去拿自己的衣服,被子滑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花闲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颜子君发誓,这是十年以来,他的小娘子最倒人胃口的一次大爆发。
看到花闲笑倒在地,却还是盯着他直瞧,颜子君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正全身赤裸的站在床上,身上桃花朵朵开,红艳艳一片。
“九哥,你身上的花花可是我一口一口种上去的哦!你看,人家的嘴巴都肿了。”
“颜……花……闲!”颜子君一声怒吼,扑向床下的花闲,再顾不上遮羞,拎小鸡一般拎起花闲一把便扔到了床上。他举起手,正要一巴掌拍到花闲的小PP上,在衣衫翻飞间,却倏然住了手,将花闲掰了过来,让她平躺着,与他对视。
看到花闲眼角流淌的两行清泪,颜子君的羞怒之刹那间烟消云散。
“好。”
“九哥,我给你做了九套衣衫,有六套的衣料可是娘子我亲自在盛中城选的当下最流行的质地花色,余下的三套是咱打小穿习惯了的阿娘做的手织布,我也给自己做了三件配套的,是相公娘子装哦,日后你去了中都,如果想闲儿了,就可以拿出来一套偶尔穿穿。”花闲将近一个月的忙碌成果拿出来,一一展现给颜子君面前,絮絮叨叨,一点都不像她花闲的风格。
颜子君眼中刚刚压制下的湿意再次泛滥成灾。
眼泪一滴滴啪嗒啪嗒掉在平铺在床上的衣衫上,倏地渗透进去,了无踪迹。
“九哥,男儿有泪不轻弹哦!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如此掉眼泪,出了山,可别说是我花闲的相公。我这张小脸哦,可是丢不起的!”
“闲儿,你怎么变得比阿娘还能唠叨,难不成瞬息之间,你这个小母色狼又变身十岁小老太婆?妖精。果然是妖精。”
“颜……子……君!”
风轻云止。
阳光静好。
春来了,青草气息弥漫,深深吸一口气,花闲只想沉醉其中,不再醒来。她扑通一声躺倒在漫漫青草丛中,就地滚了几滚。人生如此,本是得意,值此春暖花开,她或许也可以幻想着将心湖放开,让其随春绽放。
“闲儿?”
“嗯?”
“闲儿,我们去依兰山取景作画吧!”
“好啊!九哥,我就画你静立于山顶的烈风中,衣袂飘飞,仙姿灼灼的风流模样。”
“好。都依闲儿。”
“走吧,九哥。”
花闲坐起身,发现颜子君已经前行了几步。她跳起来去追赶颜子君的身影。颜子君轻柔漫步在山路之间,似漫步云端。耳边微风阵阵,树上的枝叶刷拉拉作响,花闲施展轻功奔向就在前头不远处步伐悠然似踏青的颜子君。上了一个山脊,再下一个斜披,颜子君依旧在那不远处,还时不时的回眸。
“阿娘,闲儿好饿,咱是不是该用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