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用过早饭,花闲本想拉着颜子君去城中闲逛,慕容意和独孤自动自发跟随左右,结果陆府来人,约几人前往郡守府一聚。花闲眼睁睁看着几位哥哥策马绝尘而去,唯余她站在春风里,久久不愿收回视线。哎,真怀念依兰山的时光啊,那时候,姐还小,却真的是老大……
“老大,再望下去,就要变成望夫石了。”
“真矫情!”
“独孤,我花闲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这般拿我开涮,我再好脾气也有爆发的时候!你去死吧!”花闲转过头,望向身后一脸戏谑的独孤,一股无名火起。她自眼角余光里看到身旁一颗桂花树,纵身上了树,一阵摇晃,漫天飞花里,她听到了独孤在树下剧烈的咳嗽声。让你丫的有事没事就欺负姐!
“咳咳,花闲,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心肺颤抖散,有助于心血管疾病的防治,今日给你免费用一次,就不收你的医药费了。”花闲跳下树来,回房洗了手脸,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粉嫩小衣衫,出来招呼颜彦,便往客栈外冲去。
“小婶子,我们去哪里?”
“去找古乘风。”
“你知道古乘风在哪里?”
“不知道。”
“那怎么找?”
“瞎碰。”
“哦!”
独孤站在桂花树下直咳得喘不过来气,眼泪鼻涕一脸一手的,形象顿失。
“哈哈哈,老大,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臭小子,给我闭嘴!还不快去给我找解药!”
“通常而言,这个九小姐下的药都是有坏也有好,等药劲一过,果真是能强身健体的。这么好的宝贝,老大就充分享受了吧!”
“臭小子,你……”扑通一声,晕菜了,独孤。
“老大!”少年顿时慌了神,飞扑过来检查独孤的状况。
面色红润,脉象平稳,无任何不良症状。
啊?睡着了?这呼吸渐渐绵长,分明是睡着了嘛!
半个时辰后,独孤醒了,睡眼朦胧里,勉强睁开眼皮看了看四周,一时不知置身何处。
“老大,你醒啦?”
独孤这才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手下的臭小子们正挤在圆桌旁吃喝玩乐。
“从哪里来的酒肉?”
“跟客栈老板要的呗!”
“我可没钱埋单。”
“全记颜子君账上了。”
“哦!啊?怎么不记慕容意账上!”独孤跳下床来,气冲冲指着正啃着鸡大腿的少年的鼻子。
“反正颜子君的钱就是花闲的钱,花花闲的钱,不是正和你意?”
“似乎,也许,是这样?”独孤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对了,那个臭丫头去哪里了?”
“应该是去红巷了。”
“她要做什么?”
“我卖了点资料给她,换了十颗金豆豆哦!”
“才十颗?”
“不少了!这种资料卖给别人都到不了这个价钱的。”
“能让她花闲舍得出血的必然是意义非常,此时不宰,更待何时?”说着,独孤腿一劈,已坐在一少年让出来的圆凳上,顺手抄起一根鸡腿,吃将起来。
“记得以后再有这种机会,要机灵点,宰她行了!哦,对了,顺子,你卖给花闲什么资料?”
“关于赤翠阁的。”
“什么!”独孤跳起来,横眉冷对,恨不能一口将眼前的小子吞掉,“你可知这条信息我正待价而沽,准备好好给她放点血的!我的金子哦!你给我消失,立马消失!”
“是,老大。”
天渐渐暗下来,花闲和颜彦站在街头,看着街头巷尾的灯一盏一盏亮起,终于亮成了万家灯火。二人眼中的光芒渐渐显现、放大,映着红巷闪烁的嫣红柳绿,渲染得周边的空气里都是满满的兴奋。
“彦彦,出发吧!”
“嘿嘿,嗯!”
花闲伸手拽了拽身上肥大的夜行衣,煞有介事摇摇头,长大永远是这般漫长的一件事。
杏花村燃起了香烛花火,各种脂粉香充斥在鼻尖,几乎让颜彦喷嚏连连,他强忍了三番几次,才没从横梁上掉下。花闲挥挥手,企图挥散一点鼻端浓烈的风尘味。
嫖客们陆续登门,上次见过的那个老鸨依旧不厌其烦献着她永远不会用尽的殷勤。花闲和颜彦在二楼高高的横梁上静卧了有一个时辰,花闲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脚,看向颜彦。独孤手下的那个叫顺心的臭小子到底靠谱不呢?十个金豆子换来一句杏花村是赤翠阁的产业,而她有一颗玉叫翠赤。
“妈妈,安排一下,公子马上就到。”
“是,赤姑!”
就在花闲已经觉得不耐烦,不想再埋伏下去的时候,听到底下二楼传来一个女子柔中带刚的吩咐声。她低下头眯眼瞧了一眼,咦?有戏,这个女人就是上次那个面具男跟前的女人。关系非同一般哦!
“面具男马上就要出现了哦!”
“老大,淡定!淡定!”
“二位小朋友,你们在这里玩的可爽?”
“啊!”
“老大!”
花闲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吓,脚下一滑,本就麻木的双腿有些不听使唤,身子好不受控的向下跌去。
“呵呵,”面具男闷笑几声,倏然飞落而下,长臂轻揽,花闲便落在了他的怀里。
“老大,你怎么搞的?这都能掉下来?”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刚才有点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