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一愣,这语气,这思维,怎的似曾相识呢?
花闲见面具男呆愣,便凝神看着她。这个男人带了一张面具,遮盖了半张脸,露着尖尖的下巴,倒是秀美性感。应该是个美男吧!想到此,花闲暗暗自嘲一番,他美不美跟她何干!面具男看着花闲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兴趣更浓。望进花闲的眼睛里,一下子便被那汪幽深所吸引,不愿再移开眼睛。是他?是上次那个小娃娃?
花闲回望面具男,心中的困惑也越放越大,似曾相识,又是这种感觉。她不由伸手去摘面具男脸上的面具。啪一声,就这么简单,真摘掉了?
“大胆!”二楼的女子看到花闲举动,心内大惊,纵身而下就要将花闲自面具男怀中捞出。
“住手!其余人全部退下!”
整个杏花村忽然间安静下来。
“你,是风哥哥?”
“你是谁?”
“花闲,颜花闲。”
古乘风忽然觉得心头有些窒息,岁月流转,刹那间七八年便已过去。记忆中那个古灵精怪的幼稚小童竟已然要长大成人了么?
“你长大了。”
“嘿嘿,风哥哥,那你不是长的更大了?”花闲对着古乘风嘻嘻做了个鬼脸,扬手又将面具戴在了古乘风的脸上。
古乘风感觉到花闲的小手在给他安装面具时轻轻的摩擦碰触,心中泛起一丝模糊的涟漪,正欲细细品味,花闲早早撤离了他的怀抱,静立一侧,笑望着他。再去寻找,方才的感觉已是了无痕迹。古乘风暗笑一声,是错觉吧!
“丫头,听说你揍了我的未来小舅子?”
“风哥哥,你这是在兴师问罪么?”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觉得不是。”
“哦?”
“风哥哥,你看哈,咱自幼时相识,就是在我幼时啦,这份交情经过岁月的打磨历练,已是根深蒂固,自然非你才识得一年的小舅子,还是个未来小舅子可以相提并论的。再说了,我的风嫂嫂数不胜数的,这些个所谓的未来小舅子岂不更是数不胜数?”花闲歪着头朝着古乘风身后叫做赤姑的女子做了个鬼脸,“您说是不是啊,这位美人姐姐?”
“咯咯……”赤姑原本一脸怒意瞪视着花闲,这一会儿看到花闲的搞怪嬉皮,也忍将不住笑出声来,忽又想起被打趣的对象,古乘风就站在身旁,又讪讪憋了笑,方才的怒意已是消散在那咯咯笑声里。
“丫头,你一点都没变。”
“怎么说?”古乘风蹲下身来,理了理花闲方才自梁上掉落时弄乱的衣衫,忽然啪一声响!
“休得对公子无礼!”
赤姑闪身而上,怒视着花闲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古乘风抬手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这位公子,不知在下何曾有所得罪,竟得您如此对待?”
“就是啊,喂,你谁啊?你看你把风哥哥的手都打红了。”花闲撇嘴瞪了一眼身旁的独孤,心下孤疑,这个独孤,搞什么?
“颜花闲,你说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么?”
“古乘风,男女授受不亲,你离颜花闲远点。”
“闲儿既称我一声风哥哥,便是我的妹子,而你,又是谁?”
“公子,此人就是上次来楼里闹事的人。”
“哦!呵呵,闲儿,上次原来是你。”
花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好吧,我承认。只是一点都不好玩。”
“闲儿今日再来杏花村,又是为了好玩?”
“风哥哥,除了好玩,您觉得我来这里还能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玩。走,风哥哥带你去听曲儿。”
“花闲,速速跟我回去。”
“你回去帮我告诉九哥,我跟风哥哥叙叙旧,就回,就回。”
月朗星稀,花闲和颜彦并肩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夜风习习,空气里都是舒爽透亮。
“老大,难道赤翠阁的阁主就是古乘风?”
“不清楚。”
“那我们今日来不就是打探赤翠阁的底细的么!结果面具男就是古乘风。”
“回头还是忽悠一下独孤啦,他可是当今朗朝最齐全的活字典。”
“你以为独孤是那么好忽悠的?”
“不好忽悠就使劲忽悠。”
“嗳,老大,你说古乘风怎的对你我如此客气?”
“古乘风少年老成,缜密细致,狡猾多疑,会是意哥哥最大的敌手。”
“那你为何还对他如此客气?”
“这个世上并不应该只有你死或者我活。”花闲抬头望了望星空,歪头看了看颜彦,“彦儿,你要记住,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啪啪啪,几声脆响,在这静谧的夜,益发显出街道的空旷寂寥。花闲和颜彦受了点小惊,二人停下脚步,背靠背,警惕的望着前方,三个人影。
“哼,你这是在害怕么?”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慕容意深深凝视着花闲,似乎在看花闲,又似乎是透着花闲在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闲儿,为何你会有此一说?若果真如此,为何这世间还存在世仇之家?”
“那正是因为他们看不穿啊!好啦,九哥,咱们回去吧,我好困。”
“喂,花闲,你才多大点儿人,别人看不穿,你反倒能看穿了?”
“独孤哥哥,你不懂就闭嘴。我说我有一双神佛赐予的眼睛,你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