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房门开着,几个少年直接闯将了近来。
“哎吆喂,我的老大们哎,你们还有闲情逸致斗嘴,过家家!古乘风都带人将这里包围了。挖地三尺,要将小姐夺走。”
“你错了。我只是来接我的悠悠回家。”屋内几人还没表态,古乘风已经夺门而入。他无视花闲身旁的颜子君和慕容意,直接奔向花闲。慕容意脚步一错,已经挡在在花闲身前。
“古乘风,你身上的伤看来是痊愈了。”
“慕容意,请你让开。”
“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让开?”
“就凭你不是悠悠的任何人。”
“笑话!如今天下谁人不知颜氏花闲,你口中的悠悠又是何方神圣?”
“你可敢让开,让悠悠亲自告诉你她是何方神圣?”
慕容意紧抿的唇松了松,他的眉梢微扬,从任何角度看去,都是那般完美。他挺拔的身影轻旋转,人便到了花闲的右侧,与左侧的颜子君互成犄角。
“悠悠,你可认识慕容意?”
“风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花闲一开口,颜子君和慕容意的脸色便变了。
一切都透着古怪。
“你被坏人抢来的,想要用你来威胁风哥哥。”
“坏人?嗯,就是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最坏。”
静,静,很静。
“哈哈,花闲,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稀罕你,我慕容悦悦今日算是见识了。”
“风哥哥,我们回家吧!”
“好。”
“闲儿!”颜子君伸手拉住了花闲的胳膊。
花闲低头,望着那只颤抖的手。
在这个人身边,她很心安。可是,她却把他忘记了。
“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
“闲儿,我是你的夫君。”床上的纱幔幽幽飘展,吹到了花闲的手上,痒痒的。烛台上的蜡烛有一支燃到了头,只余下一坨烛泪。火苗上下扑腾了几下,噗一声,终于灭了。
“赤姑,把房间点满蜡烛,让他们看仔细了,谁才是悠悠的夫君。”,古乘风慵懒如猫,口气轻如房间内唯一一根蜡烛燃出的微弱烟火。
灯火通明。
花闲感到一阵纠结的痛。
为什么会痛?
“我叫悠悠,悠悠的夫君,是风哥哥。”
“闲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位公子,既是悠悠忘记了你,就是悠悠没有福缘接受公子的照顾。悠悠不能对过去负责,便希望能对短暂的眼前负责。两年前的事情,悠悠全都不记得了,悠悠只是希望,两年或者更多的两年之后,依然能够记得风哥哥。”花闲抬头望着古乘风,嘴角泻出一丝轻叹,“风哥哥,幸好,我还没有忘记你。”
“古乘风,你卑鄙无耻,至极。你到底对花闲施了什么妖术,让她连青梅竹马的相公都给忘记了!”
“独孤,天下人怕你,怕你的嗜杀成性,我古乘风可不怕你。”
慕容悦悦愣了愣,是啊,她几乎忘记了,她曾经是独孤,醉生梦死阁的阁主,杀手头子。
想起当年的事情,恍如隔世。
如果当年没有跟花闲和颜彦开那个玩笑,她,是否依然是那个遗世独立,唯我独尊的杀手头子,日日逍遥快活?
又或许,在她踏足江湖的第一日开始,就已经沿着命运的轨迹走向她的终点。
如果说颜子君是她的劫,那么颜子君的小娘子,颜氏花闲,也照样是她的劫。
这就是师傅说过的,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桃花劫么?
“独孤?哥哥?”
“闲儿,你记得独孤?”
“嗯?不记得。只是……只是自己冒出来的词。”花闲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盯着独孤又看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无奈的承认,越思考越没有印象。
“悠悠,再想又该累了。我们走吧!”
古乘风牵起花闲的手,向门外走去。
花闲想回头再看看这些人,可是七姑紧跟在古乘风身后,将她护了个密不透风,眼前身后都是花花绿绿的女子气。
罢了,既是不知道,又何必自寻烦恼。或许有一天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古乘风,两年前,你用卑鄙手段抢走了闲儿,如今还要明抢了不成?”一股极冷极寒的气流自室内弥漫而开,古乘风眼睛眯了眯,悠然转身,眼睛中精光阵阵,最后全都凝聚在花闲颜子君身侧的慕容意身上。
慕容意,又凭什么拦住他古乘风?
此时此刻,只是瞬间,电石火星,眼神厮杀里,似有千军万马,铁蹄滚滚,尸横遍野。想起数月前战场上二人的一场厮杀,古乘风的血液沸腾起来。
那一日若不是挂念悠悠,他也不至于一时失神,被慕容意所伤。
“慕容意,我不介意再跟你过过招。”
“主公,不可,由我们来吧!”赤姑一惊,即时向前制止。
“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你们全部退下。”古乘风慵懒尽褪,已然化身一只威武雄狮。
“颜子君,你可要一起上?”
古乘风看向颜子君,发现他的注意力只在花闲一人身上,周边的一切似乎早已远离了他的世界。他只是远远的望着花闲,脸上,心里,满满的无力感。闲儿,到底是怎么了?
“闲儿,来,九哥给你把把脉。”颜子君自顾自说着向花闲走去。七姑有些愣,忘记了阻拦,蓝姑被推开的那一霎那,才想起伸手,“请离我们小姐远点儿!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