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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38.今非昔比

接沈梦萦入宫的仪式非常简单,只是在第三日的夜里派了一顶小轿由神武门接入。龙啸辰已经在倾城阁等候多时,倾城阁还是她离开之时的模样,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原本龙啸辰想让她回紫宸宫,可是在回宫的路上离漠出现了,他担心沈梦萦会动摇,这样的安排对所有人都是一条退路。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甚至沈梦萦都来不及看清龙啸辰的样子,龙啸辰就这样离开了。龙啸辰有自己的骄傲,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爱得那样卑微。

直到龙啸辰离开,沈梦萦喝退所有人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离漠的容颜。才短短的一个月,离漠便憔悴了许多,他的脸上尽是疲惫。他说:“我曾经是有过一个婚礼,可是那场婚礼没有观众,没有祝福,也没有新郎。这样算来他算不算是成亲了,凌芸算是他的妻子吗?”

沈梦萦不知该作何回答,她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冷漠地坐在轿中。他说:“之前不解释是因为他无从解释,更怕她给出不一样的理由,那个理由才是摧毁他的最佳武器。所以他只能这样欺骗自己,他依然想要一个给她幸福的机会。”

最后沈梦萦还是冷漠地离开了,她知道此刻她已别无选择,若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这一夜,三个人都未入眠,这样的选择又是彼此心里的痛。

沈梦萦的到来引起了后宫妃嫔的恐慌,因为她一入宫便进入了后宫女子都不得踏入的倾城阁。她的到来打破了后宫原有的平衡,她一出现就得了采薇在侧,即便没有任何封号,也足以令所有人恐慌。

沈梦萦起了个大早,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不会平静。“采薇,我要了解如今后宫的所有情况。”

采薇不敢怠慢,却又有些欲言又止,几次话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装作平静地整理了一下思绪。“这几年后宫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波不断,皇上也不时常出入后宫。所以皇上膝下除了大皇子龙睿哲,二皇子龙睿琦,三皇子龙睿皓,四皇子龙睿翊,五皇子龙睿霖,六皇子龙睿阳之外便是熙和长公主,慧敏公主和慧珍公主,与主子离开之时并没有什么差别。

值得注意的是贤贵妃赫连箬已经怀胎九月,即将临盆。六皇子生母柳氏去年病逝,现养在端妃膝下,端妃出自楚家,就是吏部侍郎楚风之女。宫中妃嫔分为三派以静皇贵妃为首的有四皇子的生母娴妃,慧敏公主的生母贞嫔和惠嫔。以彤贵妃为首的五皇子的生母德妃,慧珍公主的生母淑妃和玉嫔。端妃寡淡,倒是和宁嫔宜嫔交往甚密。

宁嫔虽育有三皇子可这些年来一直不温不火,至今还是嫔位连个封号都没有。在微臣看来,这些嫔妃之间不过是表面功夫,稍有利益便会反目成仇,谁不想为孩子为家人博取一个锦绣前程?”

沈梦萦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到餐桌前,所有的菜品都是她喜爱的样式,看得出来龙啸辰用心了。沈梦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下龙啸辰的用心。“今日想必不会清净。”

话音刚落静皇贵妃便携婢女前来,沈梦萦看得出来肖千雪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沈梦萦故作视而不见,笑盈盈地将人迎了进来。此时的肖千雪已不见当初的稚嫩,岁月的洗礼磨光了她所有的纯良,剩下的只有深不见底的深邃的眼眸。

“听闻圣上重启倾城阁,紫宸宫,我便知道是姐姐回来了,所以今日我特地前来道喜,姐姐终于想通了。皇上对姐姐的恩宠让所有姐妹们都羡慕,能得君王如此相待,千雪真的很羡慕。当年之事是妹妹的错,若非姐姐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妹妹也不可能有这几年的荣华,甚至家人也会被我连累,妹妹谢过姐姐的大恩。”

肖千雪直接跪到地上,说来只是想谢谢沈梦萦的宽容,实则包藏祸心。龙啸辰并未公布沈梦萦的身份,亦没有给她任何名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贵女,如何担得起副后一跪。这若是传扬出去,便成了她一个无名无份之人仗着皇上的宠爱为难当朝皇贵妃。沈梦萦不得不佩服她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厉害。

沈梦萦当即躲开跪在肖千雪身后,如此一来肖千雪所对的方向便是御书房。沈梦萦神色严肃虔诚,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句道:“皇上圣明。”

肖千雪被她这一手反应打的措手不及,脸上的微笑差点挂不住。肖千雪一计不成便端回架子,虽然依旧笑容满面,可这笑容的背后总让人觉得有股寒意随时会迸发出来。“倒是妹妹失礼了。”

沈梦萦命人上茶,肖千雪明显是不想走的,沈梦萦倒也不心急,她倒想看看这个皇宫能将人磨炼到何种水平。“皇贵妃说笑了,梦萦并无任何封号在身,不过是一届普通女子,因着与先皇后有些相似才能入宫小住。怎能担得起皇贵妃娘娘的一声姐姐,这让皇上听见,梦萦可是百口莫辩。”

“怎么,皇上竟然没有给姐姐任何封号吗?”肖千雪故作惊奇,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走到这一步极是不易,她无圣宠在身,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甚至还会连累两个孩子。可是她已高高在上许久,她又怎能忍受再次屈居人下的滋味。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前来确认她的身份,尽管此刻的沈梦萦在性情上全无往日的痕迹,肖千雪也难以安心。

沈梦萦扯着手帕故作紧张之态,脸色稍变,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又将一盏茶一饮而尽方才平复下来。“皇贵妃误会了,梦萦如何担得起皇贵妃的一声姐姐,娘娘折煞臣女了。”既然明白肖千雪为何而来,沈梦萦自然乐得卖与她一份薄面,给她一些尊重,让她觉得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肖千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端起自己后宫之主的架子,带着探究的目光一刻在沈梦萦身上一刻也未放松。“开元皇后已逝,又怎么可能出现,倒是本宫唐突了,沈姑娘勿怪本宫一时鲁莽,错认了姑娘。”

沈梦萦自然不能予以计较,她们之间如今可是云泥之别,她有什么计较的资本。“皇贵妃客气了,是梦萦没有及早说明,请皇贵妃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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