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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39.坦诚布公

“什么恕罪,你们在聊什么?”龙啸辰最终还是坚持了本心,既然她在,见一见又何妨?

肖千雪,沈梦萦赶紧行礼迎接,“臣妾(臣女)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龙啸辰扶起肖千雪,看向沈梦萦的眸子里饱藏深意,这是看到心爱之人的幸福。“哪有那么多的罪要恕,皇宫不过是一个比寻常人家更大的一个家而已,谁会在自己家里动不动就请罪呢?难道朕竟是一个动不动就治人罪的家长吗?”

“皇上自然是仁君,但皇室本就不比寻常人家,宫中人口众多,若是没有法度岂不是要乱套了。”沈梦萦自然而然地为龙啸辰解下披风,递给龙啸辰一盏姜茶。天气如此寒冷,龙啸辰一路走来也是带了些寒气,一盏热茶下肚倒是好了许多。

肖千雪看着沈梦萦如此理所应当的做这些事情心中的妒忌便滋生了出来。她爱了龙啸辰十年竟还抵不过一个死人,这就是她人生的悲哀。可是为了她的两个孩子和她的家人,她不得不争,任何人都不能成为阻碍。这是在她有了孩子之后最大的改变,母爱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坚强。“沈小姐和皇后娘娘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臣妾方才便错认了沈小姐。如今看得沈小姐如此周全,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沈小姐了,臣妾告退。”

肖千雪果真长进了不少,居然学会了挑拨离间,试问谁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这招确实很毒,只可惜她用错了地方。龙啸辰对于沈小姐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暂时是没有将沈梦萦纳入后宫的打算了。沈梦萦看着吉祥命人将奏折搬至倾城阁内的书房,不知龙啸辰这又是唱的哪出。“皇上,这于理不合。”

龙啸辰倒是毫不在意,拉着沈梦萦的手进入书房。“朕接你入宫不过是给自己请个军师而已。身处高位就越难听到真实的声音,朕想留住一个敢和朕说真话的人。后宫诸多纷纷扰扰朕未必全能看清,安稳日子过得久了人人都变得不安分起来了。既然你自愿入宫,朕又怎会放着你这么聪明的头脑不用呢?至于合不合规矩,发生在你身上不合规矩的事情太多了,何必还要追究呢?”

沈梦萦自然而然地帮龙啸辰研磨,无事的时候在一旁看看书。既然龙啸辰没有纳她为妃的打算,她就这样逍遥度日未尝不可。

“梦萦,看看这道折子。”

龙啸辰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沈梦萦接过奏折一目十行,终于在众多词藻华丽,废话连篇的字里行间找到关键点。总而言之就是为李家求情的折子。林烨历时两个月将李家之事查了个水落石出,如今奏疏才交到龙啸辰手中不过五日,每日便有成堆的折子求情。

“辰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当初梦萦调查李家查的那么顺利不也有辰的功劳吗?天玄王朝不过七个春秋,这些臣子便心安理得地争权夺利,拉帮结派,互相包庇,为祸百姓。辰想要整肃朝纲,奈何他们铁板一块,在掩盖罪责方面倒是出奇的团结,所以辰不得不逐一击破。”

龙啸辰听到沈梦萦如此解释便释然了,她果真聪慧,看的最是清楚。感受着沈梦萦手上的力道按在肩膀,龙啸辰一下子精神了许多。“接着说下去。”

沈梦萦也不推辞,“他们之间相互倾扎就决不允许有人独善其身,而如今独善其身又在京者无非都是曾经与倾城走的近的。如此一来我沈氏夏氏便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所以在明知鸿渊书院被陷害的情况下,辰还是将计就计请了祖父入京,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辰的预料。”

龙啸辰脸色有些难看,伤害无辜之人非他所愿,但若重来一次他仍旧会做如此安排。沈梦萦从背后抱过龙啸辰,给他安慰。“由此辰开始派人秘密调查,后发现此事牵扯炎卫,事关重大便想引蛇出洞,谁知被梦萦抢先了一步处决了凌芸。之后辰就一步一步引导梦萦查出真相,沈夏两家的悲剧不仅仅是炎卫所为,而是天玄内部权利倾扎所致。也是炎玥不甘之人妄图复国因此便要离间辰与沈夏之间的关系。

而唐楚参与其中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因此造成了梦萦与离漠的决裂。辰料定梦萦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为沈夏两家讨回公道,这与辰的目的一致,所以梦萦出现在这是必然的。辰想把这潭死水搅浑,如此才能打破僵局除旧迎新。而李氏最初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罪名之所以引得群臣启奏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只是想打压李氏而不想将李氏连根拔起的目的。”

龙啸辰拉过沈梦萦坐在自己腿上,为她理理耳边的碎发。“梦萦所言朕都不会否认,这世间唯有倾城是朕的知己。这次既然是你自愿走进囚笼,朕就绝不会放你离开。梦萦有何高见,朕洗耳恭听。”

沈梦萦把玩着龙啸辰的头发调侃道:“还以为辰不会这么轻易承认呢。既然辰愿意听梦萦的拙见梦萦就班门弄斧了。这两个月的风平浪静让他们以为他们的计谋已经得逞,直到林烨查到足以让李氏彻底覆灭的证据,他们才人人自危起来,所以才会有这些铺天盖地求情的折子。

辰的帝王之术在于平衡,臣子当然也会尽量保持相对的平衡,毕竟谁都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李氏一旦垮了,肖氏便会一家独大,这个时候辰不得不扶持一家不畏惧肖氏权势的人来与之抗衡,而沈夏两家就是最好的选择。显然肖氏也明白这点,所以才会为李家求情,毕竟相较沈夏两家,李家更容易针对。这也是为什么辰欣然同意我入宫的理由,只是为了让那些人放松警惕,不阻碍林烨查证。

梦萦猜想接下来辰要做的是一边拔除李氏一族,一边对彤贵妃百般宠爱,如此一来李家便会抱有一线生机,而肖氏也不会再从中作梗,毕竟彤贵妃的儿子可是皇长子。至于梦萦,辰不会做出任何安排,这样一来彤贵妃和肖氏都会紧盯着沈夏两家,辰的第一步便成了。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个好的开头,后面的事情便简单多了。梦萦妄自揣度圣意,望皇上恕罪。”

说是恕罪却依旧安然地坐在龙啸辰的怀中,龙啸辰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状态似乎回到了他们刚成婚之后的那一年,她也是如此恣意,如此自信,似乎世间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你如此毫不吝啬地展露自己的锋芒,不怕朕不容你吗?”

沈梦萦突然离开龙啸辰的怀中与他四目相对,无比真诚地看着龙啸辰的眼睛问道:“辰会吗?”忽而又站了起来,斩钉截铁道:“梦萦相信辰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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