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是你的事,与老夫无关,老夫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问心无愧。”
罢了,他提着药壶就往侧屋去熬药,趁着火候尚可,便打了一盆热水仔细为小蕊擦拭着后颈没有伤口处的血污。
这药不需要紧盯着,熬得快,发挥作用也快,老大夫只需要记着时间,不时去掌掌火。
估摸几炷香的时间,颜曲撑着头,已经睡了一觉,再睁眼,老大夫正将熬好的药敷在小蕊的伤口上。见她醒了,便将剩余的药渣包好放到她手边:“这药渣带回去,一日三敷,只需要涂在伤口上就好。
虽然这刺得不深,但恰好伤及了经脉,再加上刚刚你拖着时间,”说到这里,老大夫顿了顿,复而开口:“以后她可能无法正常说话,耳朵也有概率可能会不好使。
总而言之,她多半是个废人了。”
老大夫擦擦手,吹灭了药柜旁的蜡烛:“要想她恢复得好些,只能带回去让她静养,这样或许还有好转的可能。
不过我看你这德行,不对她下毒手已经是好的了,也不奢望你能怎么对她。”
他站到颜曲面前,又转过身背对着她,严肃地抚平自己衣裳上的皱褶,包括胡子也一丝不苟地捋了捋。
他听到了出鞘的声音。
下一秒,心口便被刺穿,突如其来的,不可言说的撕裂感,让他停止了呼吸。
自始至终,他都很平静,也只有那一个瞬间表情狠狠扭曲。
颜曲蹲下身拔出短刃,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又收回袖子里:“自取灭亡的老东西。”
说罢,右手掌心便跳出来一团紫色的火焰,她不由分说,将那紫火朝着地上老大夫打过去。
紫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他苍老如枯木般的尸体,发出嘶嘶的响动和灼烧的焦味。
“就算是死,我也不让你死得这么容易。”颜曲恨恨地摊开掌心,直到尸体化作灰烬,才将火焰收了回来。
“我听说,人死了以后,灵魂还会在尸体上方停留一会儿,你就好好看着自己是怎么被一点点烧成灰的吧。”
她话音刚落,一个乳白色的圆点便从灰烬中漂浮至半空。
颜曲手心的火焰本来是要收回去的,一看到这圆点,那火焰便脱了缰,如一头眼睛发着绿光的野狼,朝着圆点扑过去,直接一口吞下。
也是那一刻,颜曲明显地感觉到,火焰变大了一点,颜色更加深。
颜曲盯着火焰,心里有了个想法。
“水……水……”
颜曲听到小蕊的轻声叫唤,提了水壶便过去直接灌。毕竟她是小姐,给她拿水来已经很不错了,要她给她斟茶递水?那还是算了。
不消说,照颜曲这个灌法,小蕊自然是被呛到了,她用力地咳着,只觉得肺都要咳出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
颜曲略有些嫌弃地错开身子,将茶壶放到一边:“你咳轻点不会啊,都喷了这么多出来!”
小蕊看到颜曲的嘴唇动了,耳朵却像是被人塞了一层隔膜一般,根本听不清。这隔膜无法冲破,堵得她难受,也心慌:“小姐……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