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哥听到这里就更生气了,听到影像中的牛一刀先前说蒙哥汗的死在于合州城城楼守军押赌便已是怒火难耐了,现在又听到牛一刀说合州城的守军竟然一兵未损,看来他们一直是戏耍蒙军与蒙哥汗,哥哥蒙哥汗死得好冤。阿里不哥特别想走到牛一刀面前送给他一记重拳,或者说怒吼几句,但是无奈这神之龛影听不得人声,只能干忍着继续看影像:
兀儿台闻言后脸色发黑,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才问道:“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还是说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没有由来的胡编乱造,如果你是胡编乱造,劝你趁早太白,如果让我自己发现你说的根本不符合事实,那么你的下场会很惨,也许你还没有见过真正发怒的我。”
牛一刀回答道:“海都大人,您的口气好像是醉酒一样!我给您说得这些都是实话,我拿了您的金币,自然要把我所知道的、看见的、经历的都如实告诉您,合州城的确没有被你们蒙军攻破,蒙哥汗的确是被一个鹿角人杀死的,而且是在一个抓了阄的宋人守城军士的请求下,合州城一站,宋军的确一兵未损。”
兀儿台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疑惑地说道:“鹿角人怎么会和宋人搞起了联盟?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一点,他们一个远离草原的、文弱无力的人群,一个却是世代生息在草原上的神秘族群,按理说,鹿角人如果想找人联盟联军,应该找与他们同生活在一片草原之上的蒙古人才对,怎么会与宋人混在一起?”
牛一刀闻言后说道:“这一点嘛……我倒听过一些说法,不过只是我听说的,您愿意听吗?”
兀儿台点了点头。
牛一刀说:“好吧,那我就说了,不过这些与我之前说的那些不一样啊,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我所见所闻所知道的事情,没有半句假话,而我接下来要说的只是我听说来的,并非自身所闻所见,所以也就不存在虚言不虚言的问题了……”
“你就直接说吧,不用讲这么多废话!”
兀儿台打断道。
牛一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鹿角人与宋人,或者说与我们汉人的渊源很长,据说,我们汉人与鹿角人有交情的时候,草原上还没有成吉思汗嘞!先唐的时候,我们汉人就已经和鹿角人合作了,不过这只是听说的,我倒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在我看来,这应该是真的,因为我爷爷就给我讲过鹿角人与汉人联合作战的故事,我当时问我爷爷见没见过鹿角人,我爷爷说他没见过,关于鹿角人的事情,他也是通过他爷爷知道的,您想想,就我自己所知,至少在我爷爷的爷爷的时候,鹿角人与我们汉人就开始合作了,所以,虽然你们蒙古人与鹿角人生活在一片草原上,可是他们似乎与我们更亲密。”
兀儿台闻言后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原来如此,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我们蒙古人对鹿角人的理解实在是太少了,我所知道的蒙古人中,还没有真正见过鹿角人的人。”
牛一刀说:“所以说你们蒙古人没有我们汉人与鹿角人的接触多,别的不说,单说合州城的时候,我们每天都能见到大片大片的鹿角人,他们体型高大,威猛有力,身上匹一层鹿皮,脑袋上顶着鹿角,眼睛浑圆……”
“脑袋上顶着鹿角?”
兀儿台打断牛一刀的话问道。
牛一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不是他们脑袋上长了鹿角,而是脑袋上顶着鹿角一样的东西,那只是一种装饰,不过看起来实在是像长了个鹿角。”
兀儿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你再给我具体说说鹿角人的异能吧,说你所见过的,详细地说说。”
牛一刀说道:“说起鹿角人身上的异能,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事情,不,实在是一堆很奇怪的事情,他们身上的异能就像是一堆常人无法理解也不曾见过的奇怪的事组成起来的技能,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地变成一种鸟……”
“雄库鲁!你说的这种鸟是雄库鲁吧?”
兀儿台问道。
牛一刀答道:“我不认识雄库鲁,我只知道他们变成了一种鸟,不对,不是知道,而是确切地见过,我确切地见过他们可以随意地变成鸟,然后再从鸟变成鹿角人的模样,我不只一次见过他们显现出这种异能,当时在合州城的时候,躲在城内避战的人太多,到了晚上都许多人都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所以我们许多人都去了合州城的城楼,城楼又高又大,那里面有避雨的地方,我们这种人去的多了,守城军们的地方就挤了,鹿角人就想了个办法,每到晚上,它们就变成鸟,然后在合州城楼檐下休息,而我们这些老百姓和宋人守城军就有足够的地方休息了。由于鹿角人总是这样帮助我们宋人,久而久之,合州城里的其他宋人也不认为鹿角人是怪物了,许多人在最初见到鹿角人的时候都以为他们是怪物,害怕他们的程度甚至都高过了害怕蒙古人,甚至最早先看见鹿角人加入守城联军,都产生找机会逃出城去的想法,然而,当时蒙古人已经将合州城困住,逃出合州城不就直接被蒙军抓到了吗?即使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都因为害怕鹿角人而想出城,后来,等到大家都了解了鹿角人,也就没人怕他们了,还和他们很亲密。另外,鹿角人身上我见过的另个一异能,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那就是抖一抖身子就变成宋军的模样,也是这个异能让他们和合州城的人们打成一片,不分你我,因为合州城守城兵中不少都是合州之地本地人,面对蒙军的猛烈攻击,许多守城军心里都心惊胆战,拿当时守城军中的宋人与蒙军相比,宋人根本敌不过蒙军,甚至十个宋人守军都未必能胜过一个蒙军战士,在这样的情况下,守城兵中的宋人只要去和蒙军应战,必死无疑。于是,鹿角人凭借他们身上的异能,化作宋人与蒙军作战,其实,他们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是以化为宋人模样的方式与蒙军作战的。他们在化为宋人模样之后,战斗力似乎比宋人大不了多少,所以很容易就被蒙军杀死,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们蒙军才会认为合州城之战宋人战死两万人,而真实的情况是,真正的宋人一兵未损,蒙军却损失了几千名勇士。不过……我所说的这些事情你们多少都有所耳闻吧?因为当时参与围攻合州的蒙军多少都会谈论一些相关的事情吧,难道他们就从来没有谈论过围攻合州城的时候没到了夜里合州城城楼就会莫名出现许多鸟吗?雄库鲁,您刚才说雄库鲁,说明你们蒙古人都应该知道我说的那种鸟叫雄库鲁,那么,他们难道就没有发现或者说在蒙军撤退之后就没有谈论过围攻合州城的时候一到了晚上合州城楼上就会莫名地出现许多雄库鲁吗?”
兀儿台闻言后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当时倒真听一些兵士们传过这些事情,不过当时整个草原的人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蒙哥汗死后由谁来继承他的位置的问题。所以当时即使蒙军中盛传这些个奇怪的事情,也不会让宗王们注意的。”
牛一刀说道:“那么,当时您注意到了吗?海都大人?”
兀儿台回道:“我也没注意到,我当时也在想汗位的事情呢,他们……他们拖雷家族霸占了我们窝阔台家族的汗位,蒙哥汗暴毙,对我们窝阔台来说根本不是大事,我们窝阔台家族眼里的大事是:蒙哥汗死后,下一个大汗由谁来当。”
牛一刀闻言后想了想,然后说道:“海都大人,按理来说,您应该对此有所觉察啊!”
兀儿台闻言后,煞有介事地问道:“哦?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该对这些个事情有所觉察呢?”
牛一刀说:“因为,因为我们在合州城的时候,经常听到鹿角人提过一个名字:海押立的海都。”
兀儿台闻言后大惊道:“海押立的海都?他们总提到海押立的海都?他们具体怎么说的呢?”
牛一刀说:“鹿角人之间说话的时候,我们听不懂,但是我好几次都听到了他们在谈话中提到了海押立的海都、漠南的真金什么的……”
“什么?漠南的真金?”
兀儿台惊讶地打断道,这种惊讶比听到牛一刀说“海押立的海都”更甚。
牛一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还有两个什么我没有听明白,但我能听明白的就是这海押立的海都和漠南的真金,有的时候他们也直接说海都和真金。我本以为您应该对鹿角人有所了解,从后来您问我的问题看来,您应该根本就没见过鹿角人,对鹿角人也不甚了解,可是,鹿角人怎么会总提到您呢?另外,漠南的真金,这也是他们经常提到的,不过漠南的真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