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后,陶臬又变回了之前那种性格,晴沐阳想到辜兮的话,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晚上收作业的时候,人人都交了,就闫焱和年舛两个拖着不交,一问才知道因为说是要出去玩他们忘记写了,晴沐阳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去,现在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我最后问一遍,交还是不交?”晴沐阳都快没了耐心。
闫焱和年舛欲哭无泪,年舛还好,毕竟他有一大堆兄弟伙帮忙,而闫焱却是手忙脚乱的自己写,他写作业的速度比年舛慢了好几倍,年舛都交了,最后只剩下闫焱一个人没交,急得他有点乱了阵脚。
“臬子臬子,快快快!告诉我这题最后算出来得多少?过程我已经写了,就差结果了,这算起来太麻烦了,你快告诉我!”闫焱不停的对旁边喊。
陶臬还真是佩服闫焱,这种紧急情况下还能自己写,也是不错了。她看了看题,说出个答案,闫焱二话不说写了上去,终于才交了,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得到了呼吸。
看见情况的人凑到闫焱身边小声说:“你还敢听陶臬的答案啊?”
闫焱感到奇怪,问:“怎么了吗?”
那人回答:“陶臬的答案一半都是错的。”
闫焱并不相信,因为平时的作业陶臬都是自己去一个人做的,难道她都是猜的吗?
那人告诉他以前班上的人看她总是在写作业,以为她的作业都是率先完成,然后那些人就找她抄几下。当作业批改下来之后班上的人一半都遭殃,答案错的一模一样,那答案还特别离谱,然后被老师臭骂了一通,他们把责任通通怪罪到陶臬的身上,从此以后宁愿自己乱写,也没人再敢抄她的作业了。班上的人对她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成绩差、长得胖、性格孤僻、发起脾气来尤为吓人。
听了这些的闫焱不以为然,还说如果那些人不抄陶臬的作业,哪有这些事,还不是给他们自己的教训!他只是问个结果而已,哪那么多事儿?
这些日子下来陶臬是一如既往的不善与人交流,即使闫焱和她相处融洽,可是陶臬的性子太冷淡了,甚至闫焱都开始怀疑自己在艺体节那天看到的情形都是幻觉,晴沐阳也不知怎么的,陶臬对自己的态度是离得越来越远,好像她在故意将人推开,没人想得通。直到陶臬把人推到一种境界时又成了独自吃饭。
她一人坐在离第一窗口不远的位置,这里恰好走了一些人才有了空位。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对她来说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的空气,无论多嘈杂、多喧闹,她甚至连头都不愿意抬一下,她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外界的一切对她来讲都是淡漠。
某处路过的某人看到了陶臬,他走过来朝着她微笑道:“你好,你是叫陶臬吗?”
陶臬终于抬起头,那一刻,她的周围仿佛才有了人影。
“恩,我是。”
席畀黔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干脆递给了她,顺便坐在她对面,经过此处看到的人都望这里留意了一下,陶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听他说:“这个给你。你来我们店里好多次了,已经算是熟客了,今天这杯奶茶就送你了,我们也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席畀黔。”
陶臬愣了会,面对忽然来的礼貌她也用相同的态度回过:“哦,谢谢。”
“不用谢。”席畀黔笑道,“对了,陶臬,你是高二吗?”
“恩。”陶臬点点头。
“哦……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哪个班呢?”
“七班。”
七班在高中的排名里并不算是优秀的班级,陶臬的这届新高考模式她选的是文理综合,也就是物地生,她的成绩并不好,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了。
高中的班级数字每个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那是对每个学生的优劣分次,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陶臬其实有点小尴尬。
席畀黔完全没在意这些,他只是说:“可能我这么问有点冒昧,你别介意啊。”
陶臬摇了摇头:“没事。”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一巴掌就拍在席畀黔身上,但是力道不大,只是轻微碰了一下。女生笑嘻嘻的看着他:“嘿,席畀黔!”
陶臬转过头一看,竟然是夏辞微!
“你吃饭吃完了?”席畀黔看着她说。
“对啊。”夏辞微回道,那声音有点该死的甜美。
夏辞微旁边的岚夙落只是不屑的看了陶臬一眼,可是夏辞微却是完全忽视了她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平时见着面都恨不得撕碎了她,今天怎么把她当不存在?是因为某人在场吗?
陶臬感到有些麻烦,她只是吃顿饭,怎么接二连三的冒出这么多人,还要受别人的目光。席畀黔和夏辞微聊些常话,陶臬只想离开这里,她自顾自的赶紧吃完打算起身,被席畀黔叫住了:“诶,等等。陶臬,你的奶茶还没拿。”
陶臬回过头看了一眼,终于夏辞微才把目光焦距在了她身上,那种神情陶臬简直懒得搭理她,再次向席畀黔道谢拿着奶茶就走了。
而夏辞微却不满的对席畀黔说:“我刚刚都看见了,那奶茶是你请她喝的吗?”
席畀黔毫不犹豫的回道:“对啊。”
顿时夏辞微心里没什么好滋味,她声音有些许像似撒娇:“你怎么送给她都不送给我啊?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啊?”
席畀黔一眼就看穿了夏辞微的心思,面对这样的小女孩他也是无奈,他说:“行了,下次我再请你喝吧,我现在要去工作了,下次聊哈,再见。”
说完,就朝她们挥挥手走了,气得夏辞微只能干瞪眼,但是她却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她能和这样的绝世美男留有联系方式也是她幸运了,没白费她天天到他的奶茶店里去闲逛。
陶臬离开食堂后就回了教室,后一步晴沐阳也跟着进来,她看到陶臬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过去问道:“陶臬,你吃饭了吗?”
陶臬抬起眼,回了句“吃了。”她知道晴沐阳要问什么,她不想回答那个问题,心里有些心虚。
周末那天开始她就知道晴沐阳不过只是因为可怜她才想和她交朋友,可是她并不需要谁可怜,自尊心从来都强烈的她感觉这是一种施舍。这世上最廉价和最珍贵的都是友情,陶臬承受不起在情感里的徘徊,她干脆直接把这种友谊杜绝。可是人与人之间终究要相处,她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