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重相见,尊酒尉离晏——尉离晏and南樽九。
楔子。
这几天,南樽九过的有些艰难,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
迢迢说:“大概是九小姐伤了腿,所以才会这样,小姐不必担心,慢慢会好的。”
南樽酒没有说话,一是知道迢迢只说了一部分。
二,是知道自己约莫是要挂了。
她快死了。
油尽灯枯。
所以身体没日没夜的消耗着时间不让她休息,大概是想多看这个世界几眼吧。
迢迢是尉故渊派过来照南樽九的,也是南樽九待在博纳瑞的这段时间里为数不多的温暖。
这个女佣很不一般,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不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杀起人来绝不含糊,好几次要不是她,自己这条命早就没了吧?
这次也是。
南樽九想着。
若迢迢是个男人,这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她定是要以身相许的。只可惜不管是她还是迢迢,都没有百合的爱好。且迢迢待她亲近却又恭敬,跟对待祖宗似的。
她这一时之间还真下不了手。
这天天气很好,迢迢力大如牛,抱着她从别墅的二楼下来,一路放在了秋千架上。
其实从那件事过后,她就不再喜欢这里了,迢迢却一意孤行,总想唤醒那些已经埋藏在她心底那些令人厌烦的记忆。
坐在秋千架上,有风拂过,阳光从上头照下来,暖暖的,南樽九有些昏昏欲睡,背后传来谁的脚步声。
原本盘腿坐在地上的迢迢就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弹起来,“九小姐,是殿下啊,他回来了,他终于平安回来了。”
殿下。
殿下?!
哦,是了,她差点儿忘了,那个人不仅仅是她青涩的初恋,还是博纳瑞的殿下,等老总统挂掉,他就是博纳瑞史上最年轻的总统了。
南樽九没有回头的意思,她慢慢的抬手抓住秋千绳,将脑袋靠上去,昏昏沉沉的,虽然很困,但仍然睡不着。
秋千很大,足够三个人排排坐,就是来一场难以描述的运动也是可以的。
所以他坐下来一点儿也不觉得拥挤。
其实按照身份,她该站起来行礼的。可想到自个儿为数不多的生命值,南樽九想着自己任性一回可不可以。
只是某些奴性还是让她低了头,她抓起秋千绳,直起身子,冲着他行了个非常滑稽的礼,“殿下,您回来了。”然后速腾着就往地上摔。
他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在地上,顿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樽九。”
远处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他才伸手将她捞入臂弯中。
南樽九习惯性地想要去挣扎,碰到他的手臂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她没有资格的,再出身卑贱,这人是博纳瑞的大殿下,顶顶的大人物,她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况且现在她腿不行了,下了地又能怎么着。
尉故渊将她从地上抱起,一直到她房间的床上才把人放下,盖上被子,见她闭上了眼睛,原本是想出去的,却直直站在床前,沉默了一会儿,说:“樽九,三日后,就是我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