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等待了半个时辰,就诊的大夫缓缓缓缓走到了南宫无澈面前。
“公子,恕老头我直言,若这位姑娘再晚半个时辰来,恐怕性命便保不住了!她在不久前曾流过产,是万万不能再吃川木通的。”
“大夫,你是说她流过产?现在还吃了川木通?”
“不错,这姑娘服用川木通的剂量不少,良药苦口利于病,但剂量大,无异于是毒药,堪比砒霜啊!老头子已经为她开了一些药,回去后请一定要好好休养身体,万不能干重活!”
“多谢大夫了!”南宫无澈放下赏银,抱着苏佩瑶回了马车。
他看着熟睡的苏佩瑶,用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犹如瓷玉般嫩滑,有些不真切。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震颤……
流产、伤疤、苏沐的异样……这一切的一切,他努力地平复着,剑眉紧蹙……
他记得苏青墨的胸前有一块胎记……
扬起手,慢慢地伸向苏佩瑶的脖颈,带着一种负罪、以及对真相的渴望,趁着苏佩瑶沉睡时分,他轻轻解开了苏佩瑶的外衣。
那如雪般白皙的酥胸之上,确有一颗朱砂痣。手指突然似触到烈火,他急急弹开!怀中的人在他慌张之余差点跌落。
长臂一捞,稳稳地接住了虚弱的苏佩瑶。他清楚地看到眼前熟睡的人儿,长长睫毛下,流出了清泪。
他俯下了头,用清浅的薄唇将她的眼泪悉数吻下。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紧紧抱住了她,这一次他终于接住了她!
“墨儿,这辈子,我不会,不会再让你走了!”
刘楚伊临走前,早已吩咐过红棉要办的事。
此刻她已去往江南途中,她相信,不到一天,那个死丫头一定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南宫无澈回到府上,便将苏佩瑶抱至自己的寝室。
足足在塌边守了一夜,直到苏佩瑶清醒过来。
苏佩瑶摸着柔软的被褥,有些意外,正要起身,却听到某人的声音,“今天本公子命令你在这睡一天,没有本公子的允许,你休想起来!”
苏佩瑶有些气结,难不成睡觉也要受限制了?
她没有听话,扔下被子,直接坐了起来,当着一旁南宫无澈的面穿起了鞋子。
“公子还请自重,佩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断不配躺在这里的!”
南宫无澈没有制止,他看着苏佩瑶瘦小的身子,眼看她就要像燕子一般飞走,他放高了声音,“苏佩瑶,给本公子站住!”
苏佩瑶果真停了下来!
“从今天起,你的身份不再是贴身侍女,明白么?”南宫无澈饶有意味道。
“那是什么?”苏佩瑶反问。
“西院既有琴伶,不如,你做本公子的歌姬?”
“佩瑶恕难从命,佩瑶从小不懂音律,恐怕要拂公子好意。”苏佩瑶一字一句道。
南宫无澈微微叹气,道,“无妨。”
“公子,佩瑶去打扫院子了!有吩咐您再唤我!”
她迈起步伐,匆匆离开。
两个时辰后,南宫无澈照例行午膳,苏佩瑶在一盘端茶夹菜。
她以前便知道南宫无澈的口味,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偏要夹一些他不爱吃的菜肴,以此来刺激他!
南宫无澈往嘴里送入了一块肉,还没有到喉咙便直接吐了出来。
“苏佩瑶,你是何居心,想要辣死本公子不成!”
苏佩瑶站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样子,“公子,佩瑶知错,佩瑶不知道原来公子不喜欢辣,那您试试这个吧,这个是甜的!”苏佩瑶夹了另一个碟子的菜递到了南宫无澈嘴边。
只见他张开嘴,放心地嚼了起来,本是舒缓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仰头,望向苏佩瑶一脸平静的样子,已经猜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