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秀儿,我是真的好喜欢你的!”
“哦?你不是有老婆吗?还想在外面拈花惹草?”
“老婆,我那个老婆,根本就不是个老婆,就是,是个木头,木头一个!”
“你得注意你的身份,我反正已经离过一次婚了,你可别毁了你自己的一身清白!”
“秀儿,我向你保证,你跟了我,我绝对会好好待你,真的!”
“可是,你有老婆,我怎么跟你?”
“我,我跟她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你,放心,我迟早会娶你!”
“迟早,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靠谱,你不是少年,我不是少女,我可等不起!”
“秀儿,那你,你对我,有,有那么一丁点儿感觉么?”他用手掐着比划着。
“感觉,这年头,谁还相信感觉,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我跟我前夫说离就离了,也没什么感觉!”
“秀儿,人生得意须尽欢,哪管昨天与明天!来,再走一个!”戚秀秀又陪着他喝了一杯。
“秀儿,逢场作戏嘛,谁不知道,都不要太认真就好,玩的尽兴啊!”
“嗯,刘大哥说的对,来,我也敬你一杯!”
“哎哟,都这么晚了,我得回家了,你们接着玩啊!”乡防疫站的许站长,家就在县城,他其实不喜欢应酬,也是被他们拉着来凑个局,到了点,他就跟他们一伙人告辞,回自己家去了。
“老潘,你,你准备怎么办,他们都走了,你醒醒!”戚秀秀摇着潘明华,但潘明华已经醉的不轻,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什么。
“秀儿,到隔壁开两个房吧,把老潘弄到那边去,他看样子是回不了家了!”副乡长王少壮吩咐着。
“哎呀,老潘,你喝不得酒,就不要喝这么多嘛!你看看你,哎哟,吐的到处都是!”戚秀秀和王副乡长把潘明华搀扶到宾馆的房间里,潘明华哇的一声,戚秀秀来不及躲开,正好吐到了她的上衣胳膊肘那里,顺带着裙子上沾满了呕吐物,戚秀秀可受不了这个味儿。
“要不,你去隔壁屋,洗洗!他醉成这样,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责任,我在这儿陪一会儿老潘。”王副乡长说道。
“那好!”
戚秀秀进了卫生间。
“哎呀,这,烫死我了,这水龙头是不是有点问题,!”戚秀秀把外衣脱了,内衣放在一边,打开水龙头,冲洗到一半,水忽冷忽热,她控制不了,急着叫起来。但是,半天也没人回应她。
浴室里,水龙头哗啦啦啦的响着。
“秀儿,你真美!”
“真的?”
“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我的衣服,都被弄脏了!”
“没关系,我,我帮你洗,空调打开,放在风口上晾一晚上,就干了!”
“算了,我自己洗,你今天喝的也不少,先去睡吧!”
门“哐”的一声被关上了,细细碎碎的上锁和窃语的声响,酒精作祟的鬼魅弥漫这间宾馆的标间里......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一辈子!”
“一辈子,哼,可能么?”戚秀秀回想起那天的那一幕,再想想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她似乎也没什么可奥悔的。
离婚的女人,不甘寂寞、偏执,依旧放任不羁,她不相信一辈子的鬼话,自打离婚后,她更是不相信哪个男人在冲动的时候说的那些鬼话。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她其实是想自己掌控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可总是事与愿违,至于将来跟谁过,那一刻其实她还并不确定。
什么前夫,什么副书记,什么王副乡长,什么潘明华,还有那些个谁谁谁,戚秀秀已经麻木了,但她又似乎还想抓住点什么,那是什么呢?人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那就只有一往无前的冲了,戚秀秀决定豁出去了。
“喂,是我!”戚秀秀拨通了电话。
“啊,是你呀,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不是说要负责的,你怎么负责?”
“负责,我说过这话吗?负什么责?”
“你想不认账了吗?”
“什么账?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又不欠你的什么?”
“你......”
“你情我愿的,又没谁强迫谁,更何况,你,又不是和我一个......”
“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哈哈哈,呵呵呵呵”对方在电话那头冷笑,戚秀秀气的浑身颤抖。
“小戚呀,这样子不是很好吗,你要认真那就输了,玩不起就别再出来玩了,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你要真不想玩了,就还是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得了,至于我——”
“怎样?”
“我们不合适,也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你都跟老潘睡一张床上了,老潘可是个老实人,你说是不是?”
“你,你什么意思?”
“是你想反悔,不然呢?”
“那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你自己脱身!”
“你这样说就不好了,不是你说想找个人结婚吗?老潘,很适合你呀!再说,你不是也看上他了吗?”
“他有老婆,他说不想和他老婆离婚!”
“哦?是吗?”
“还有,我,我怀孕了!”
“什么?你,怀孕了?潘明华的?”
“你,知道的!”
“行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还有,你不也想有个儿子么,你老婆那么大年纪了,也生不了了!”
“你别胡说八道......等等,......你,容我想想,再想想。”
“哼,我也可以去打胎的,到时候别怪我说出去,反正我是可以不要脸了的!”
“你莫急,我,这样吧,你听我的,你先莫去医院,我想办法,过两天给你回话!”
“过两天,告诉你,我一天都不想等了!”
“这样,你听我说......”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许多,似乎还承诺了什么。戚秀秀开始是不悦的,后来贴着电话在那里频频点头。
“好,你说的,那就这样办,反正,成不成就此一举了!”
戚秀秀挂了电话,又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她要带着肚子里的这个意外,听了那个男人的许诺,去做一个荒唐的赌注。
“嫣然,嫣然,是我,小雅,开门,快开一下门——”
“干嘛?深更半夜的,我都睡了,小雅,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嫣然窝在被子里,听见有人敲门,脑袋揪了一下,躺在床上没起身。
“哎呀,你快开一下门,我有话跟你讲!”
“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嘛,我都睡下了!”
“你开了门,我再跟你说,这事儿,与你有关!”小雅在嫣然的宿舍门口小声的嘀咕着,月光下,她的影子正映在徐嫣然的窗子上,怪吓人的。
“你等一下!”徐嫣然心想,能有什么事呢,但小雅平时这个点儿也应该在宿舍里睡觉,是不会来找她的,说不定真有什么事。
“哎呀,你喝酒了!”徐嫣然把门一打开,迎面就闻到小雅一身酒气。
“我没有!”小雅争辩着。
“还说没有,一身的酒味儿!”徐嫣然故意捏着鼻子说。
“唉,我是刚才喝了一口葡萄酒,壮壮胆儿,过来找你的!”小雅说。
“什么事儿,你非要半夜三更跟我说!”徐嫣然着实不理解小雅今晚的举动。
“你先让我进屋来嘛!我好冷的!”小雅哆嗦着,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就把身子一扭,进了徐嫣然的宿舍。
“嫣然,今晚,我在你这儿过一夜吧!”小雅说。
“那——为什么?”嫣然原本是想说那不行的,但话音一转,问了个为什么。
“哎哟,你让我跟你睡一晚,我就告诉你,这事儿与你有关。”小雅一再强调这事儿与徐嫣然有关,但又一直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非要这样子,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小雅!”
“我跟你说,自从我们单独分了宿舍,我就没怎么近距离跟你说过话了,嫣然,我觉得,这个学校,能说上话的,就只有你了,真的!”小雅的情绪视乎有些反常。
“好吧,反正,也不是没同床共枕过,就留你一晚吧!”徐嫣然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让小雅留在了屋里。
“我洗过脚的,你放心!”小雅爬到了徐嫣然的床上,钻进了被子。
徐嫣然关了门却杵在门口那里,不肯上床。
“你,来啊!”小雅楞了一下,“好吧,你不习惯是吧,那好,你陪我回我的宿舍,我去那床被子来!”
“哎哟,算啦,都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徐嫣然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来到床边上。
“我们一人睡一头,保证不挨着你,可以不?”小雅眨着眼睛说着。
“你,真的,只是——喝了一口?葡萄酒?”徐嫣然怀疑地望着小雅。
“是一口,一口气喝了一瓶!”
“你刚不是说有事儿跟我说吗,现在说吧!”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和这么多酒?”
“你不是说要壮胆吗?”
“呵呵呵,壮胆,我的胆子是很小,但是,从我的宿舍到你的宿舍,才几步之遥,在这学校里,我还需要借酒壮胆么?”
“那你?这是闹哪一出?”徐嫣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甚至有些后悔让小雅进来。
“嫣然,我,我很累!”
“怎么了?”
“真的,真的很心累!”
“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其实,嫣然,我真的很后悔到这个鬼地方来,我,我有点想离开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呵呵呵,你觉得我醉了么?”
“我哪里晓得,反正,这不像你的风格,还喝酒,还说这么多没头没脑的话!”
“嫣然,我,我爸公司破产了,工厂也倒闭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前!”
“那,你——你爸,你妈,你们家,你弟弟和妹妹,现在什么情况?”徐嫣然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