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围,最近学了什么?’
‘刚从沙门出来,武功都太浅薄,不及剑影的一半。’
‘你当年叛出师门,还有你几个师兄能拦着你,不过也是在你没有使用虚影的情况下,可你从别人门里叛出来,可真的没人能拦得住你。’
‘是这样的,师父。’
‘别叫师父了,叫我臧先生就行,你已经不是我的徒弟了。’
‘臧先生,其实我的行踪一直在你掌握中对吧。’
‘也就偶尔会听到你的消息。’
‘那你这次.....’
‘喔,我想问你,你学遍漠北的武功,目的是什么?’
‘我本来没有想要学完漠北的武学的,只是您教完我虚影之后,我才发现漠北的武功原来如此迷人。’
‘所以,你是因为痴?你就不想在漠北有所成就?’
‘我还没想过安身立命。’
‘当年我是急于把剑影派传给你,因为你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我所见到的上一个武学奇才是我的师弟,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可安好。哈哈哈,不说这个了,我想说的是:你要不要成为塔克拉玛盟十尊的传人?’
‘您又要将我委以重任?’
‘再有十年左右吧,塔克拉玛盟十尊就要换人了,届时十尊会立下一轮的掌权者。我有推荐权,你考虑一下。’
————我拒绝了臧先生,当时的想法也就是因为没有学完武学,不急于安身立命成家立业,现在我才相通,我做了十尊多好,制度不就能改了嘛。”吴一围讲了一长篇,简短的说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最后还叹了口气。
“可你也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改制度呀,可不单单是因为我吧?”
“我闯上塔克拉玛盟,是为了我的发小,可是让我坚定下心要更改制度,却是因为你。”
“真的不用为我再受一遍这样的痛苦,按你说的,你斗不过臧先生的。”
“但这件事情总要被解决的,整个漠北除了我,应该再也没有人敢去塔克拉玛盟说一个不字吧。对,我确实斗不过臧先生,漠北也没人可以斗得过他。”
“没关系,人生不是只有打打杀杀,苦难是必经之路。”
“姑娘叫什么?”吴一围才想起来并不知道青衣女子的名字,“家住哪里?”以及来自何处。
“你叫我温姑娘就行,就住剑影山下。”她还是只告知了姓,没有告知叫什么,像两次遇见周暮年一样,只用一个温替代了自己的名字,或许连她自己都忘了姓温名什么吧。
“我叫吴一围,漠北的一个流浪刀客。”
“吴少侠,您这把剑......”温南浔又提起了那把被熔的不像样的断剑。
“他不舍不得伤我、杀我,就亲手毁了赐予我的那把剑。不是被火熔的,是用内力熔的,比灌进我身体里的内力多得多。”吴一围提起影剑,摇头叹息,“温姑娘,扶我起来。”吴一围发现自己心肺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要去哪儿呀?吴少侠。”温南浔轻轻地扶起他,搀扶着下了床。
两个人来到客栈的后院里,吴一围拔剑扬起尘土,在地上刨了一个坑,随之慢慢跪下:“臧先生的意思是,毁了剑,等于杀了我,这是他给我的提醒。我还是他徒弟的时候,如果我犯了错,第一次就先废我一月里修出的内力,作为我犯错了的提醒,第二次才会发功教训我。那次教训之后,我再也没犯过错。我明白,他就是说,别让我再去招惹这十尊了,下一次,没这么好的结果。”说完,被毁掉的影剑,也随之被吴一围埋入土壤里了。
“那就不要再闯塔克拉玛盟了。少侠平安才好!”温南浔微微后退,向吴一围点头示礼。
当即,吴一围跪向温南浔,叩首致谢:“还要多谢姑娘照顾,端茶喂药知恩,吴一围必报。”
“吴少侠不必客气,都是漠北的人,何况吴少侠又如此为漠北尽心尽力,不救你才是小女的不该。”温南浔赶忙扶起吴一围,“少侠要走了吗?”
“我不应该在这里继续麻烦姑娘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在哪儿见到姑娘?”
“我父母逝世后,就在这件客栈安家了,给掌柜做些杂活,生活也过得去。”
“那我可以常来找姑娘吗?”
“当然可以。”
“好,我既然答允了姑娘去修改制度,我就一定会做到,三年五年我赢不了臧先生,十年八年总能试一试吧,再不然,我总能熬得过他吧。”吴一围是动了心了,他对温南浔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实。
“你要把我熬死我,然后呢?”臧先生无声无息的走进客栈的后院里。
“臧先生.....”吴一围惊愕道。
“你就是臧先生?”温南浔不慌不忙的向臧先生作了礼。
“小姑娘如此可人,为何过来照顾一个逆子?”臧先生这一声逆子,可是把吴一围的心给叫的冰凉。
“臧先生,您虽德高望重,但也没必要管着一个小女子照顾谁吧。”温南浔凌冽的眼神瞪向臧先生,好像在表达对他伤了吴一围的不满。
“姑娘,犯不着对我一个老头子动这么大的肝火。我这弃徒是你什么人?”
“臧先生,我与这位姑娘非亲非故,只是初次相识,她照顾我的伤病,端茶喂药。”吴一围接过话茬儿,生怕臧先生为难她。
“那就是你的恩人咯?”
“没错。”吴一围点头。
“我看这姑娘也很护着你,怎么?这就定情了?”臧先生微微一笑,“我今天来找你,是要跟你清算你大闹塔克拉玛盟的那笔账的。”
“你不是已经封我内脏,断我影剑了吗?”
“那是你的剑吗?”
“臧先生,您赐予我的剑,我当然......”
“你没有资格数落我对此剑如何!你叛门出来的时候,你自断影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去珍惜呢?现在我毁了它,你才会珍惜?”臧先生暴怒,不仅打断了吴一围的话,还把院子震的乱晃,四周扬起风沙,刚埋进土壤里的白影剑破土而出,就连一旁的温姑娘也不忍其声,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