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之上,二十八宿按例轮班,奎木狼下了岗位,总算可以放松。
“奎兄。”
“什么事?”奎木狼回头答应,叫住他的是井木犴。
“没什么异状吧?”井木犴问。
“没有,天宫如常。”奎木狼回答。
井木犴说道:“我见着嫦娥仙子从人间回来了。嫦娥仙子常年呆在广寒宫,居然会到下界下,不觉得奇怪吗?”
奎木狼答道:“这段时间我戍守天门,不了解情况,井兄知道什么?”
“我打听到,嫦娥仙子下界是为了寻找走失的玉兔。那只兔子在天竺为妖,冒充公主。”
“这又如何?天界神兽偷跑下界,又不是头一回了。”
“若不是唐三藏师徒到了那里,玉兔要强与三藏成亲,嫦娥仙子也不会这么急着去寻吧?”
“他们师徒到天竺了?”奎木狼惊道。
井木犴说,“何只到了天竺,离曲女城很近了。奎兄,你去过曲女城,对吧?”
奎木狼惊骇。
“奎兄,请借一步说话。”
二星官立即出了南天门,到了偏僻地方。
“井兄知道我去过天竺?还有谁知道?”奎木狼问。
井木犴回答:“我们都知道。奎兄,我们兄弟共事无数载,彼此间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看出些端倪。奎兄从宝象国回来后,依旧与下界妖灵保持着联系,甚至小西天那事,奎兄也有参与。”
奎木狼惊得说不出话。
“奎兄什么都不必说,我们明白,奎兄也是报仇心切。可是奎兄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呢?我们能为奎兄遮掩宝象国的事,自然在别的方面也能帮你。二十八宿同进同退。”
奎木狼心怀愧疚,低头不敢注视井木犴。“小西天那事是我对不起兄弟。”
“没有谁为小西天的事计较。奎兄,今日与你说个明白,那也是众兄弟真心想要帮你。”井木犴说道,“唐僧师徒已到天竺,他们得正果已经注定,你别还有把柄在孙悟空手上?那猴子得理不饶人的,谨防他秋后算账。你且想一想,真落了把柄,兄弟们帮你清除了。”
奎木狼思索了阵,“想不出有什么落在人间。猴子在小西天见过我,但只是看见,应该没有实证在他手上。这事弥勒佛祖强行盖过去,猴子不会蠢到翻佛祖的旧账。其他知晓我参与过的妖灵,黄眉、金翅等,都不在人间。在人间的只剩金平城犀牛三兄弟。”
“你有证据落在他们的手上吗?”
“应该没有。不过……”奎木狼略有担忧,“那三兄弟行事谨慎周密,他们也许会自己留下点儿什么,以作退路。”
井木犴不太明白,“怎么说?”
奎木狼分析道:“他们假冒佛祖,这可是滔天大罪,万一事发,总得有保命的东西。这三兄弟不仅与金翅鸟勾结,他们与戒日王,甚至西海龙宫都有来往。我若是他们,定然会留下些证据,以使这些家伙将来保自己性命。”
“奎兄担心他们偷偷留下了关于你的东西?”
“是有这种担忧。”奎木狼凝视星空远方,“不过即使有,也该是我一个人去解决,不该劳烦你们。”
下界,金平城的烟火升空,如璀璨的星空般炫丽,地上的人争相观看这一景色。这些是花高价从摩诃震旦国买来的烟火,就连曲女城、华氏城都不曾有,金平城因受佛陀宠爱,才有这独一份。
三藏也是许久没铜陵过烟花了,驻足观赏,与徒弟们有说有笑。
“金平城不愧为信佛之地,到了这里感觉与其它城镇大不一样,居民祥和富足,安居乐业。今天又是佛诞节,看着这里的人为佛祖庆生,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三藏赞叹道。
猪八戒迎合说:“是啊师父,听说佛祖时常显灵,我们运气好也会碰上的。”
三藏期待。刚入此城就听闻佛祖常在此此显圣,流传出许多故事,三藏对此感动不已,确实有些羡慕故事里与佛祖相遇的主人公,若自己也有此缘分,当然极好。
“师父,你看他们都去哪儿?”沙僧喊起来。
烟花表演已结束,观看烟花的人群散了,不少人朝另一方向涌去。
“莫非还有好节目?”猪八戒想看,拉住一人问,“你们去哪儿?那边有什么呐?”
路人答道:“那边是大剧场,梵剧马上开演了。今天佛诞,免费入场,而且演的是新剧。”
“师父,我们也去看看吧,反正不要钱。”猪八戒向三藏请示,他想去。
三藏心情好,到了天竺,听说过梵剧,还没机会见识。这不正是机会?
“大师兄快点!我们走了!”沙僧招呼孙悟空跟上。
孙悟空东张西望,落了后面。
“悟空,你在看什么?”三藏问。
“师父!”孙悟空追上来,“我在看有没有妖怪。”
三藏立即担心,“那么有没有?”
“妖怪没出现,我没看到。”孙悟空说,“只是我觉得此城的气有点儿奇怪。虽说佛光普照,却与我在灵山所见有些不同。”
“猴哥,你又疑神疑鬼了。灵山是灵山,这里是凡间,气当然不一样,夹杂了凡人的七情六欲,比不得灵山纯净。望气我也会的!”猪八戒不希望孙悟空耽误他凑热闹。
孙悟空暂时没有证据,只得留心观察。
大剧场已经挤得爆满,所有座位都坐了人,有不少甚至几人挤着一个座位。地上坐的都是人,过道里也站满了人,窗户上趴着,房梁上挂着,只要能放上一只脚的地方,就没有空着的。
三藏师徒经了九牛二虎之力,孙悟空以换位法,搬走了前面好些堵路的观众,才使他们师徒挤到一个可看清舞台的位置。进来时,演出已经开始了段,没看到开头,完全不知剧情讲的什么。只见舞台上,一名演员扮演青年,另一演员身披羽毛和翅膀,似乎演的一只鸟,听了会儿台词,才知道这只鸟原来是金翅鸟。
孙悟空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金翅鸟与他什么关系,为什么金翅鸟的故事会出现在这里?
“这故事讲的什么?”孙悟空拍打一位观众的肩头。
观众正关心看剧,被问起来,很不耐烦。“这是近几天出演的新剧,叫《龙喜记》。剧情不会自己看?”
他老孙要是知道剧情,还会问?孙悟空比他还不耐烦,但笑着挤到这个观众身边,他要是不能知道剧情,别人也不想看了。“说说看,就当考你。答对无奖,答错有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