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我将火焰收起,看到瞭望塔上的探照灯头朝下,感到非常奇怪。否则我早就看到城镇了。
“有人吗?”布莎呼喊。
围墙内没有任何回应。我走到门前看到右扇木门上的红色按钮。我警惕着四周,缓缓按下,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谁……谁!”一个瘦黑的镇民从瞭望塔上站了起来,着急忙慌的扶起探照灯,照在我的脸上。
“兄弟,太刺眼了。能不能换个方向。”我捂着眼睛道。
“你是谁?晚上来这干什么。”瘦黑男子根本不在乎探照灯照着什么方向,十分警惕的看着我。
“我们是从帕德里,就是桑弗斯公国的帕德里那里,过来拜访亲戚的。”我从探照灯的范围里走出来,指着来时的方向。
“是吗?我得下来检查一下。”说完,瘦黑男子从瞭望塔上跑下来,发出“砰砰砰”鞋子踩在木板上面的声音。
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一条细缝。瘦黑男子刚好能从缝隙中溜出来,走到我的面前进行搜身。
“兄弟,一点心意。”我从口袋里取出事先挑好的七个铜币,递到瘦黑男子手里。
“哦?这……”瘦黑男子觑了一眼,舔了舔嘴唇,狡黠一笑,“你俩过去吧,本来女孩也是要搜身的。”
“多谢,多谢。”我领着布莎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一些,溜了进去。
门后零零散散坐落着几间小木屋,脚下的泥土地和红砖地有很清晰的界限。我向前直走,隔一条街后景象又不一样。
灯火通明,每户旅馆都占据了拐角最好的位置。饭馆、超市与之相邻,路边的货架都用玻璃罩住,里面琳琅的放着一些食品。
不过此时并没有人进行售卖,可见当地此时应是进行休息的时间。再往里走是一趟街的居民楼,挨家挨户都用厚木板封严了一层窗口,上层的窗口也拉起了窗帘,窗门紧锁。因为路边灯光的缘故,窗外的花架上依然长满了绿油油的植物。
一路上我们左看右看,绿色中时常会点缀着几朵五颜六色的花卉,尤其令我们流连忘返。最后,我们在街尾找到一间还未暂停营业的小旅店,墙上挂着木牌,上面用红油漆刷着“安馨旅店”四个大字。
我们走进去看到了打着瞌睡的男服务生,正睡在木桌上,左手下压着一本厚厚的书,右手上还握着钢笔。走进一看,笔记已经被手中的钢笔画花了。
原来是个学生。一个记忆碎片在我脑中呈现:
我一手托腮,一手支着语文书。可是那手已经渐渐拖不起来疲惫带来的沉重,倒下便如同掉进万丈深渊。能拯救我的唯有天堂般动听的下课铃声。在与睡眠抗争的时间里,我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一张张模糊的笑脸,那是同一个女孩的脸,却在不同时间和空间中反复推出。
只是一张脸确实有些单调,但是我却完全回忆起了她的身姿,甚至记得她穿的是与我同一所高中的校服。
当时那个女孩正在向我走来,脸上盛开着像雏菊一样清纯淡雅的微笑,粉嫩的嘴角下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那样的女生经过我的身旁,似乎空气也变得清新,让我迫不及待想要一个深深地呼吸,把所有清新都吸进肺里。
那空气竟也活过来一般,一股脑的冲进了我的脑海,然后化作五彩斑斓的泡泡一个接一个的破裂。先是“砰”的一声,然后是“砰砰”,最后轰地炸裂,传来一声剧痛。
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深深的低下脑袋道:“老师。”
……
历历在目,却恍如隔世。我从短暂的梦境中醒过来,右手扶着额头,悲伤逆流成河,一时间难以自禁。
“你怎么了主人?”布莎满是担心的问道。
“没事,今天太累了。”我说。
“是,主人。我现在去叫醒他。”布莎走过去拍了拍男孩的后背。
“唔?对……对不起。”男孩醒后惊得坐起,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后平静的擦了擦脖子后面的冷汗。扫了布莎和我一眼,然后朝左侧的屋内喊道,“姐,来客人了。”
“哦?”屋内传来忙慌收拾东西的声音,“来了来了。”
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没想到撩起卷帘,走出来一位浓眉大眼的女孩。穿着贴身的米黄色真丝睡衣,光彩照人。乌黑的头发上扎着粉色的卷筒,脸色微微泛白,看来没有来得及化妆。
女孩身材妙曼不说,胸前已有浅浅的沟壑,双腿修长,露出的脚趾涂着红色的脚指甲油。身高和我差不多少(我一米八左右),净身高可能略高。裸露在外的雪藕般的两条洁白玉臂,环抱在胸前。
女孩此时正打量着我,露出甜美迷人的微笑,充满魅惑。
是个美人。我示以微笑,自然的将视线移向别处,掩饰内心的羞涩。
“房价怎么算?”布莎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你们两个人,一间房?”
“没错。”我点头道,“不过我们需要两张床?”
“不是情侣?”女孩问道。
“不是。”我摇头道。
“那是兄妹喽?”
“嗯。”
“哈哈,8代币一晚上。”女孩走到我跟前,“楼上的房间,付过钱后我带你俩上去。”
“那么……给你。”我掏出一个银币,递到女孩手上,“美女怎么称呼?”
“艾乐,给他取出两个铜币。”女孩用大拇指将硬币弹出去,刚好落在艾乐的手上。
“给。”艾乐走过来把钱递给我。
“我叫艾馨儿。跟我来,你们可是本店今晚的第一批客人。”
“主人……”
“布莎!”我打断布莎说话,把脸凑到布莎耳边,“要叫哥,懂吗?”
“是,哥。”布莎小声回应。
艾馨儿眼神奇怪的瞥了我一眼后,接着与我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走在最前面。
打开门,艾馨儿把钥匙交到我手上,告诫道:“不要弄丢了,否则会很麻烦。”
“是的。”我推开门,让布莎先把背包放进去,“洗澡怎么办?”
“里面。”艾馨儿指了指,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省着用,热水有限。”
“好。”我也走了进去,右手扶着门把手,“谢谢啦,您早休息。”
“没事。”
我想艾馨儿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只听到她的拖鞋又发出有规律的啪嗒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