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锐眼中出现一丝坚定,仿佛带着某种使命的坚定。
陶伊然,我说了:你……是我的妻!
仿佛是感应到池天锐的思绪,房中刚刚换好衣服的陶伊然手顿了顿,心中不知名的情愫流过,有种温情的味道。
脖子上的吻痕被她拿遮瑕膏抹了抹,淡了许多。已经大晚上了,她也知道这欲盖弥彰的程序没必要再继续,但是想想刚才别墅内众人的关注以及池天锐那石头人明显带着戏谑的语气,她就觉得郁闷。
这个别墅现在是自己的家,刚开始来的那份拘谨现在越来越淡了,冥冥中有一张网将自己困在了这里,池天锐生气、纠结、微笑……的表情在眼前闪过,一闭眼,黑暗中全是他的影子,这种感觉让她感觉紧张又激动。
两人之间越来越有默契,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自己都能瞬间想透。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但是她知道此刻想起这些她是愉悦的,更甚者说,她是幸福的!
刚开始是利益的交织,而现在仿佛是情感的拥抱,当两人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心跳的感觉是新鲜的,新鲜的让人迷恋,兴奋的让人幸福!
“陶伊然,你是我的妻!”池天锐固执的眼神、坚定的话语在脑中回旋。这一句话像是魔咒,而自己竟然心甘情愿的被诅咒。
月夜中,有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在空气中回荡。
陶伊然看着镜中满脸绯红的自己,完了完了,她心里念叨着。镜中的女子一颦一笑仿佛都带着池天锐的神情。
“陶伊然,你要回神!你要淡定!你要……”陶伊然对着镜子握紧了拳头,敲打着镜中的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不再回忆这些温柔。
但是……似乎……显然并不起作用!
宁静的夜让人的思绪更加放远,透明的玻璃窗外有树影闪过,书房外庭院内草坪上,波比一下一下的摇晃着尾巴,仿佛在舒服的享受着。
书房内、卧室中两人都在静默着,一人恼怒,一人微笑。
池天锐盯着打印机中一点一点出来的纸张,嘴角扬过微笑,他将刚打印好的纸张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番,重新放入保险箱。在放入的那一刹那,“契约书“三个字变得有些温情……
同样的清晨,陶伊然坐在餐椅上,高兴的吃下几口粥,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有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走出了别墅。
“夫人!”张叔看见她出来立刻问候道,并有点原地待命的意思。
陶伊然笑了一下。“张叔,我今天自己出门就好了,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说完边走出了大门,门外不知何时叫来的代步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陶伊然来到上次来的书店,将要复习的书直接拿过走进了自习室,连续两天了,她一直这样。
父亲生病前,自己刚好大学毕业,本来要考法硕的,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陷入绝境,那时候满心都是钱的事情,哪有心情复习功课,只能将买来的资料书转手卖了。
那时候将亲戚都借遍了,有好心的送来钱,自己都在账本上记着,母亲说过,不能把别人的馈赠当做理所应当的,那时候白天打工,晚上看着桌上的账本,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
紧接着父亲的病越来越重,亲戚们已经被她借怕了,有点躲着她的意思,她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是情感上有点不能接受。
当时自己跪在亲戚的面前,可是他们眼中的冷漠刺伤了她,就这样在绝境之地,她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呼吸!
瑞风财团给了她一道亮光,池天锐给了她希望,也许她自己都无法知道现在对池天锐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就这样慢慢走到了今天。
结婚半年左右了,但是两人却仿佛是过了许久的夫妻……
也许今天回家应该和池天锐商量一下她考法硕的事情了。
自习室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看着旁边坐着的人认真看书的样子,她有种回到大学校园的感觉。
书中的墨香清晰传来,这种味道让她心安。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来时外面还带着清晨的寒冷,中午随意的吃了点,一眨眼外面已是华灯初上的景象。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合上书,走出了书店。
刚给张叔大了电话,应该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随意的在附近转了转,看着街边一对对情侣相互喂着小吃的清形,她恍惚中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张叔到了陶伊然说的地址,看看周围热热闹闹的,但是陶伊然的身影在人群中清晰可见。她穿着墨蓝色的大衣,里面陪着一件白色长款毛衣,脚上细跟的高跟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俏丽,张叔看着陶伊然一步步走进,急忙打开了后门。
陶伊然轻轻迈起腿坐了进去。
张叔从车前绕过,发动车子,稳稳的驶离人群。
人群中一名男子望了望汽车发动的而去的方向,未曾喊出口的名字在舌上打转,眼中带着往昔的回忆。
对于身后的注视,汽车中的陶伊然全然没有感觉。张叔今晚的车开的有点快,陶伊然只当太晚了,张叔回家心急,便就着后背轻轻闭上双眼。
等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别墅。
陶伊然刚走进大门,看到里面一片忙碌,她眼睛好奇的眨了眨,换下了拖鞋。
继续走进,竟然看到萧靖正在指挥着人搬着东西。
“这是在干嘛?”不见池天锐的身影,陶伊然看着萧靖好奇的问了问。
“老板让在书房添张桌子!”萧靖说完又指挥着人将桌子慢慢抬了上去。
陶伊然只觉一阵惊奇,书房里两张桌子,难道池天锐要一张用来办公,另一张打麻将吗?
吴姨在身旁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陶伊然,脸上盛着大大的笑意。
“这不明摆着给您准备的吗?”吴姨凑到了陶伊然跟前,在耳边轻语。
陶伊然神色有丝恍惚,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二楼一阵吵闹,紧接着便看见萧靖带人走了下来。
吴姨刚刚说的话让陶伊然的小脸一阵微红,看到萧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池天锐,有点害羞。
萧靖让工人先行一步,自己跟在了后面,陶伊然立刻跟了上去。
“天锐……我是说他弄这……”
“我不清楚,我只是依照命令办事!”萧靖客气的回应道。说完便微低了下头,礼貌的离开了。
陶伊然看着萧靖远去的背影片刻恍惚。
萧靖似乎对自己一直是这样的态度。
刚来这里他便对自己有点距离,想想也是应该的,但是这么久了,似乎很讨厌自己占着这个夫人的位置啊……
漫长的夜终于开始了,陶伊然本来就怕冷,房内温度高,但是室外的温度让她冷的直打哆嗦,餐桌上的饭菜逐渐变凉,时钟已经快九点了,池天锐还是没有踪影。陶伊然只好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了起来。
房中仆人来来往往,但是陶伊然仍旧觉得有丝孤独,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宠,脸上一阵落寞。
池天锐进门时,陶伊然刚刚吃完饭,吴姨正在收拾着餐桌。
看到池天锐走进大厅,陶伊然望着他转身走进洗手间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吴姨看见笑了一下,麻利的收拾好桌子。转身走入了后面的房间。
池天锐走进餐厅,桌子上干干净净,向厨房望去,陶伊然正在灶旁煮着东西。
鸡汤是吴姨中午留下的,晚上的菜本就不多,已经看起来有点不太想吃了,陶伊然麻利的将鸡汤入锅,捞起刚冰过的面条扔进了汤中,锅底煨着一个鸡蛋,陶伊然感受到身后池天锐的视线,故作镇静,用筷子将面条拨了拨,神色间一片埋怨。
“以后再回来这么晚,面条都没有!”
池天锐只当没听见,将陶伊然盛好的面条端在手里,向餐桌走去。
面条下的刚到好处,陪着鸡汤,上面撒了几粒泰国花椒,入口微辣,这个季节吃真的让人感觉舒服。
陶伊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池天锐喝下最后一口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忙,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还得吴姨还得额外准备好多东西……”
“你说呢?”池天锐神色间没有半点不耐烦,看着陶伊然絮絮叨叨的样子只觉的有点好笑。
“你说,是不是在外面养小三了!”陶伊然忽然站起身,半个身子靠了过来,餐厅的灯光因为她突然的遮挡立刻显出一小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