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府上下处于一片的惶恐当中,虽然如此,每个人的脸上尽管是一片的哀伤,但是在做事上还是一片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混乱。
要是说混乱就是这皇城,在任何人没有想到的时候,这新王就紧锣密鼓的登上了那平凡人遥不可及的王位。新王登基必然是出台了一些新政策,大肆的搜罗美女陆续的送到哪里准备新王的大婚,同时免去最近三年所有的税务亏欠,如果说前面是给每个想要做王后美梦的少女们是一个极大的诱惑,那后面就是对那些平头百姓来说是百年难遇的福音,上上下下都传这新王的英明,顶礼膜拜,就差没有每天拿到祠堂去供奉。
然后好景不长,这半年未过,这王上当真是色鬼投胎,不论是什么样的美女,没婚约的,有婚约的,就算是臣子的爱妻,只要是他看上的,统统收到囊中。也许一些不知情的人会想到,那这后宫岂不是要被充满,三千佳丽,万宠妻妾,哪里够着小小后宫容纳的。只有这里的人明白,这美女进着后宫,没几天就消失的无踪,以前以为只要是被宠幸了,就是盼到麻雀一下子成为凤凰的高枝,自己收宠家人也沾光。只是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凡是被宠幸的,总是在后几天之后就离奇失踪,真真是尸首无存。先前的望眼欲穿,到最后唯恐不及点到自己。所以每晚绿头牌一番,立马吓的美艳的脸哭丧无比,恨不得三尺白绫草草结束,否则也不知道哪天那时那刻,这具身体就不知被抛到哪去了。
这皇城之内乌烟瘴气,这好在是家丑。然而这南洛城,不知从那弄到这消息,说这新皇昏庸无道,整天躲在酒肉池中,一概不理朝政,其他的都是由外大臣打理,正邪不分,揭竿而起,不愿再为这昏君俯首为臣,自立为王,自称南洛王,收拢民心,招兵买马,夺王之心,人人尽知,只是无论是谁称帝,只要是百姓过的好就会拥戴谁。
这新王被逼无奈,从新征税,年轻的劳壮力也被充了兵,实在是碰到那些不敢惹的主,不敢在这老虎嘴里拔牙,也无奈作罢。只是这周边的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是被打落了牙齿,连肉带血的吞进肚里。
再说那天宴雪痕几夜的狂奔至谷中,外面的暗卫被这团团的白雾所阻挡,只能是暗暗着急,几个人夜不敢寐的在这周边徘徊,只怕是在宴雪痕出来跟丢了。
只是几日未见人影,心里暗暗焦急。
再说这宴雪痕进了谷中,却因心力交瘁在说完大概后,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然而这谷中只剩下奕扬,见到匆匆回来的宴雪痕本是惊喜加激动,却不料看到的是如此憔悴的她,龙宇涵的事情,虽然不能原谅当初的做法,但是人命关天,忘记了过去的种种,立即通知了陆展颜,而此时世道急乱,也不知道师傅在那。
最后无奈,只好驱了马车边照顾宴雪痕边赶往龙府。
而这边的人竟是不知道大家的心急,躺在那几天,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夫哆哆嗦嗦的说了千篇一律的话后被玄吼了出去,要不是冷冽拦住,恐怕不知道有几个要为他陪葬了。
每天阴沉着脸,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人,还有那些不太平的事情,没有一天睡过好觉,他在懊悔,如果不是为这王位的话,如果不是为自己的话,躺在这的就不该是龙宇涵,而是自己,是这个一向自大的四殿下,玄。
屋内总是被草药味充斥,浓烈而刺鼻,床上的人,苍白而虚弱,似乎感受的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躯体,如果不是玄每天输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不知道那个时刻这微弱的心跳就停止了。
屋内的人,憔悴的身形,眼泪无声的在落下,似乎都感觉不到顾水柔的思绪,只是望着自己的丈夫在无声的哭诉着,红红的眼睛似乎找不到了聚集点,干涩的眼睛,不知道还有多少眼泪可以供她来挥发。
在外面她可以坚强,可以不那么软弱,但是每每看见当初英气迸发的人,如今却躺在这无息的聆听着自己的委屈,是啊,这么多年了自己不是没有抱怨,只是自己明白自己的位置。
药已经灌不进去了,存留着真气来续命,也就是好好的料理外伤,只要要让自己的丈夫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俊美。
门外,玄感受着那无声的控诉,心里如万虫咬过般的绞痛,紧抿的嘴唇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