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将这木质小鼓轻轻的放在手心,仿似这小鼓上还余有赵承璟的温度,暗卫悄无声息的退下。
时值正午,无忧陪着淳儿小睡了一会,因着这几日总是 困倦不堪,她瞧着怀中沉睡的小人,眉眼之间虽稚嫩,却有着开朗的眉目,极似赵承璟一般。
无忧轻轻的起身,将奶妈招来,叮嘱她,好生看护淳儿。
她径直走到院子里,瞧见院子里的芙蓉花已绽了花苞,她轻轻的走过去,只觉得,芳香扑鼻,醒人心神。
她转回身去,从屋子里拿了一把花剪,将芙蓉轻轻的剪了几只,找了青花白底的瓷釉瓶,将这芙蓉放在了屋子的里桌上。
无忧性喜花,只瞧着这芙蓉争艳,顿觉得心神一宁,安心不已。
她在桌子旁轻轻的坐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次她与赵承璟在一颗芙蓉树下的情景,彼时她与赵承璟并未相熟,瞧着彼此,竟是两两相对,羞涩不堪。
赵承璟将一只芙蓉花,轻轻的摘下,别在她的耳后,她问他,怎么不将这花儿插在她的发里。
赵承璟却笑道,只因这芙蓉花儿,也想瞧一瞧无忧的小貌,只却堪堪的被比了下去。
无忧只笑不语,转身又从芙蓉树上摘下一只芙蓉花来,踮起脚尖,将这芙蓉花轻轻的插在赵承璟的发尾,赵承璟只瞧着她,轻笑着。
她转而道:”你我都簪芙蓉花,才登对吧。”
赵承璟听她如此说,只一把将她揽了过来,无忧只轻偎着他,这胸膛给给她安宁的感觉,好似,有着宁神的功效。
后来,这芙蓉花,在每年的绽放时节,便将这芙蓉花,采摘下来,送到她的屋子里,给屋子带来一抹清艳。
她回过神来,瞧了瞧青釉瓶里的芙蓉花,呆了一呆,去年今日,芙蓉依旧,人却远在千里之外。
只听得门外突然人声喧哗,无忧不知发生了何事,正待出门瞧瞧,却见丫鬟跑了进来,慌里慌张的向着无忧行了礼,道:“王妃,崔王妃她正在前院里闹腾,您快去瞧瞧”。
无忧心下一惊,顿觉羞恼,这崔琉璃也甚是不知趣的,现今王爷不在府里,她却如此不顾颜面的胡闹,当真是不堪。
便撇下丫鬟,向前院走去,直至拐角处,只听得那崔琉璃在那里,大声呵斥着,“你们只到我什么都不知晓,竟然还敢阻拦我,都给我让开,让我去找那个贱人理论”。
无忧缓缓的走至她的面前,微微抬起头,瞧着她,道:“姐姐,怎的就如此喜欢大声喧嚷呢,莫不是姐姐喜欢街头那泼妇一般,妹妹想要在屋子里安生一会都不可。想是姐姐定要见妹妹一面,这便掩下心头的不快,来此寻你,只怕妹妹慢了一步,姐姐便要将那骇人的嗓功发挥个淋漓尽致不可。”
崔琉璃顿时如被针扎一般,几乎要跳起脚来,她厉声道:“贱人,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纯良的面孔,王爷吃这一套,我可不吃,你不要以为昨晚派人将我打晕,我便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气,你知道我素来是想到哪里,便是要将枪头指向哪里,可惜,我今天委实不想放过你一马。”
说罢,哼哼的冷笑了一声:“你若现在跪下来求我,也许我就这样算了,若是你不依,今天谁也保不了你。”
无忧,只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又到:“姐姐近来真是越发的泼皮的狠了,想来母妃对你的关爱之言,与你来讲当真就是那黄连苦药了一般,现今瞧着姐姐这诬赖人的功夫真是越发的见长了不少,可惜,妹妹不是一个能够容忍别人在自己身上,任意泼洒脏水 的一个人,如今姐姐一口一个,是我打晕了妹妹,可是有证据在手,怎的就如此笃定不已。”
崔琉璃顿时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只恨不得将这人撕碎,却又奈何这无忧今日怎的这般,牙尖嘴利,丝毫不饶人。
她径直走到无忧的面前,瞧着她,缓缓地道:“妹妹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
说罢,却突的扬起手来,对着无忧的脸打了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无忧在那巴掌快,落到自己的脸上寸许时,被无忧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又在崔琉璃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巴掌直接挥了出去,响亮的在崔琉璃的脸上打下一个巴掌。
崔琉璃顿时被打的懵了,却只听无忧缓缓的道:“姐姐可真是狗急跳墙,想要咬人一口,可是说的无理了,恼的。”
崔琉璃顿时又跳将起来,急呼道:“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贱人,我绝对饶不了你。”
却不在向前,只待在原地,恨恨的瞧着无忧。
无忧只轻笑着,“姐姐,你只要记得,就算是兔子被惹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人呢。你今日口口声声的说我打晕了你。想来必是有证据在手,怎的说不过妹妹,却要动起手来。”
崔琉璃顿觉理亏,可是又不想这样就算了,只无奈没有任何证据,只得作罢。
恨恨的瞧了无忧一眼,道:“你不要以为今天在我这讨了便宜去,我便拿你无可奈何,你等着瞧,我不会就此作罢。”
说完,愤愤离去。
无忧瞧着她的背影,只虚的流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自己的手心,滑腻腻的潮湿,想来。幸好自己知道,这崔琉璃醒来,必是不肯罢休,有了这一着,才险险不被她欺了去。
直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无忧认识心有余悸,自己此生第一次如此据理力争,但是为了淳儿,也是不枉自己了。
已过午时,她起身朝着淳儿的屋子里走去,远远的听见淳儿的苦恼声,她赶紧快步上前,将淳儿从陈姨的怀里抱过来,瞧着淳儿的脸蛋红彤彤的,好似发烧了一般。
她转回身来,向着陈姨道:“陈姨,淳儿是不是发烧了,怎的脸蛋这样红”。
陈姨只笑着,说:“王妃,小王爷他这样小的年纪就,如此机灵。刚刚奴婢瞧他醒了,奴婢欲待将他抱起,谁知这小王爷竟不依不饶了起来,在奴婢的怀里只闹个不停,奴婢只说了一句,要听话,长大后,你额娘给你娶一个貌美的王妃,这小王爷竟好似能听懂一般,竟大声啼哭起来,止也止不住一般,只哭的这小脸好似苹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