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气甚好,陈姨便早早的将小王爷抱了过去,无忧今日要带着小王爷去寺庙祈福,只念着王爷尚小,便早早的与陈姨和一众侍卫前去。
众人一路迤逦着,来到了寺庙,陈姨将小王爷抱着,淳儿已是快满百日的年纪了,只好奇的将头抬起,瞧着这四面的景色,却也不哭啼,只一味认真的瞧着。
时不时,将自己的小舌头伸将出来。只将众人瞧的,笑了去。
寺庙建在很高的山头上,只一眼瞧去,只觉得影影绰绰一般。
直至午后,众人方得到的山上,侍卫随侍在一旁,只陈姨抱着淳儿跟着,无忧将香油钱交于这寺庙的主持。
主持双手合十,低低的道:“老衲谢过王妃娘娘,”说罢,便将这无忧引往了内殿,待得入殿,便双手合十道:“老衲不知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
无忧也回以双手合十礼,道:“主持但说无妨。”
主持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道:“世人皆道这世间险恶,有怎知这凶险只在心中留,这个世道万物皆有灵善之根。只是善恶皆有缘,老衲刚才瞧见施主的眉间有一股晦然之气,嬴荡眉间,只施主平日需万分小心,行事皆堤防,幸可转危为安。”
说罢,瞧见陈姨手中抱着的淳儿,又到:“可否将小施主抱与老衲一瞧。”
无忧将淳儿从陈姨手中抱过来,主持接过来,抱在了怀中。
细细的瞧了,重又抱给了无忧。
无忧抱在怀里,只那淳儿笑着,天真纯然。
主持说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便道:“王妃娘娘,老衲先行告退了。”
无忧却分明瞧见主持在看到孩子时,眼中闪过的隐忧之色。
只道这主持会对淳儿有一番分明,竟不在言语,委实另无忧不解,只道是主持不便。便也了然。
因着这下山还需要很久的路途,待烧完香后,无忧等人便一路返回,没有在耽搁。
直至,晚上,一行人等,才回到了府里。
因着行了一天的路程,无忧顿觉得困意袭来,只稍稍的为淳儿清洗了身子,便叮嘱陈姨,仔细看护着,便合衣躺倒了床上,自行睡了过去。
梦里,王爷披着战袍,向她奔了过来,到的她的身边,突的将她拦腰抱起,甩在了马背上,飞跑了起来。她只待再去细瞧王爷,却见鲜血,从自己的身上流了下来,她一惊,转过身去,却瞧见王爷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马背上。白色的战袍上,血迹渍渍,醒目惨然。
只一忽而,她便立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她伸出手去,却瞧见那马儿已经拖着王爷,向远处奔去,直到消失在她触目不及的地方。
无忧大声的哭喊着,“赵承璟,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
只哭的她,哽咽不已。
突的,有一只箭不知从何处穿行过来,直直刺中她的心窝,她顿觉得心痛难忍,醒转过来。
她拍了拍胸口,这梦却做得很是可怕。她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喝了一杯水。
然后,坐在桌边,只望着这茶水可以定一定神,刚才那梦,委实惊了她。
喝完杯子里的水,却仍觉得心神不宁,无所适从。
王爷已是多日未曾寄来书信,报以边疆战况,只不知是否已降下那边疆战敌。
是否安然?
她立时招来暗卫,沉声道:“王爷那边战况如何,你可知晓。”
暗卫道:“小的未曾接到王爷的书信,更为曾听闻边疆的战况,只小得猜想,王爷这几日必会有书信,到府上。”
无忧立刻问道:“你怎知王爷即刻年会有书信,到府上。”
暗卫道:“这几日外面疯传王爷不日,便会凯旋而归。”
无忧喜道:“如此说来,淳儿不日便可见到他的父王了。”
回到房里后,无忧再也无心入睡,只在屋子里轻轻地来回走动着。
她立时想起王爷出征那一日,与她在花园小道上,细细与她说着:“无忧,只待我降了那北疆的顽敌,必回早早地归来,与你和儿子相聚,你只消安心的等着我,莫要担忧与我,我不会让你们在家里等我太久。”
无忧只将眼睛里几欲而出的眼泪,忍了回去。轻轻地道:“你莫要挂念我们,只你在战场凶险,听说那北疆之人善战,且奸猾无比,王爷需小心应对着,我再此只日日盼着夫君在日,凯旋归来。”
说罢,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滴在王爷握着的手背上,王爷轻轻地将它拭去。只怜惜的道:“莫要哭了,笑一笑,我不想你哭。”
无忧只是低低的缀泣着,赵承璟轻轻地将它的头抬起,温声道:“我一直觉得你长得很是好看,可是却始终觉着你,哭起来的样子像是一只受伤的鸵鸟一般。”
无忧顿时笑出声来:“我哭的时候,哪里却又像是一只鸵鸟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哭,无忧哪里都不像,瞧着就是一只温顺可人的小猫儿。”
如今,终于是能够归来,只让她欣喜若狂,再也没有了那睡意。
她径直来到淳儿的屋子I里,瞧着淳儿熟睡的小脸,只轻轻 的道:“淳儿,你父王他马上便要归来,你想没想你的父王,他不定是怎样想我们的淳儿。”
说完,将淳儿的头发往两边捋了捋,又到:“你这一觉睡醒,也许明天就可以见到你父王了,也说不定。为娘今夜就陪着你”
将小锦被往淳儿的身上拽了拽,便趴在那儿,轻柔的看着,直至天色大亮。
一早,陈姨来到淳儿的床边,却发现无忧正趴在淳儿的床头睡着,想是这王妃夜里就未曾离去吧。
她将一条轻薄的小毯子,轻轻地盖在王妃的肩膀上,意欲让她再睡一会。
谁知,刚刚碰到无忧,她便醒转了过来。
她轻轻地道:“我这一夜竟是再此睡了过去了。”
瞧了瞧一夜安稳的淳儿道:“这孩子真是安静,性子倒颇有点王爷熟睡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