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选妃开始到选妃结束,唐宛如只字未语。
选妃结束后,唐宛如朝着墨逸尘欠了欠身子行一礼,“皇上,臣妾告退。”
唐宛如说罢,便步伐匆匆的离开了大殿,逃脱了这个压迫的地方。
墨逸沉看着唐宛如的背影,剑眉紧皱,情绪复杂,宛如你当真不在意吗?
唐宛如离开朝元殿并没有回朝阳宫,而是在皇宫里闲逛着,小棠陪伴再侧。
“小棠,那件事准备的如何了?”唐宛如看向了小棠,开口问道。
“已经准备妥当了。”小棠回答道。
“好,等新秀都进了宫,我们就离开吧。”唐宛如望着天边遮蔽了日头的云,亦如她心头的阴霾一般,挥散不去。
“娘娘,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小棠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闻言,小棠便道,“娘娘,您真的能舍下这舍下皇上吗?”
小棠的问话,直戳唐宛如的心窝,她抿了抿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舍又如何,为了这江山社稷,本宫不得不这样做。”
小棠没有再说什么,身处高位肩上的重担,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还是了解一二。
唐宛如回了朝阳宫,入夜,墨逸尘的近侍匆匆来找唐宛如。
“皇后娘娘。”
唐宛如披着衣裳起来了,询问着太监总管,“怎么了?”
“皇上在寝宫醉酒,谁都劝不住,如今只有娘娘才能劝得住皇上了。”
“醉酒?”唐宛如秀眉紧皱,“小棠,更衣。”
换好了衣裳后,唐宛如便匆匆去了墨逸尘的寝宫,刚一进殿内,就见到满地的小酒坛。
墨逸尘只着里衣,坐在地上靠着榻边喝着酒,双眸浑浊带有着红血丝,双颊因为酒气而绯红一片。
唐宛如见此眉心皱的愈发的深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墨逸尘,令她又气又心疼。
“滚,都给朕滚出去,朕说了,谁都不许进来。”墨逸尘说着又往嘴里倒着烈酒。
唐宛如一把抢过了酒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墨逸尘你喝够了没有?你是想把自己喝死才甘心吗?”
唐宛如白皙的面颊,因为怒气也泛起了淡红。
被唐宛如这么一吼,墨逸尘这才看到了她,“宛如……你来了。”
墨逸尘指着唐宛如,嘿嘿的笑着,随即他又摇了摇头,摆着手,“假的,一定是幻觉,她那么狠心,怎么可能来见我。”
唐宛如听墨逸尘这么一说,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很疼。
她在墨逸尘的身侧,蹲了下来,捧住了他的脸,“是我,真的是我。”不是我绝情,而是迫不得已。 后话唐宛如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里暗暗的说着。
“真的是宛如?”墨逸尘看着唐宛如。
四目相对,良久,墨逸尘顺势躺在了唐宛如的腿上,低声呢喃,“她怎么那么狠心?舍得将我推开,就连我纳妃,她都视若无睹。”
唐宛如轻抚着墨逸尘的面颊,暗自呢喃,我怎么会舍得将你推给别的女子那……
墨逸尘没有再酗酒,而是平静了下来,躺在唐宛如的怀里,渐渐地睡了过去。
唐宛如维持着坐姿再地上坐了一夜,也看了墨逸尘一夜。
翌日,清晨,墨逸尘缓缓醒了过来,在看到自己躺在唐宛如的怀里时,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像是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般。
“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墨逸尘看着唐宛如,别扭地说道。
唐宛如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随即又道,“头疼吗?”
“有些。”墨逸尘按了按额头。
“躺下,我给你按按。”墨逸尘又躺在了唐宛如的腿上。
唐宛如给墨逸尘按揉着头,墨逸尘舒适的闭着眼睛。
屋内一片寂静,良久,墨逸尘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为什么要给我安排梁如梦?”
“你早就知道缘由了不是吗?”唐宛如不答反问。
“不,我要亲口听你说。”墨逸尘像极了耍赖皮的老小孩。
“为了江山社稷。”唐宛如轻叹了一口气。
“你大可不必如此,曦儿已经找到了,毅儿就一定会找的,到时候皇位传给毅儿,你我就可游历这锦绣河山了。”墨逸尘睁开了眼眸,看着唐宛如说道。
“倘若毅儿找不到呢?曦儿又是百里喆的妃子,你是想将这江山拱手让给百里喆吗?”唐宛如的这一番话,令墨逸尘沉默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唐宛如所言有理。
“既然你贵为一国的皇帝,而我又是一国的皇后,自然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可以随性而为。你的抉择,关乎着国家,甚至是千万的子民。”唐宛如忍着心痛,劝说着墨逸尘。
“可我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连后妃的事情,都无法左右吗?”墨逸尘坐了起来,剑眉紧皱。
“怪之怪我们的孩子,命运多舛。”唐宛如微垂下了眼眸。
墨逸尘将唐宛如拥在了怀里,“大可不必如此,即使找不到毅儿,我们的可以将皇兄或者是皇弟的儿子,当作我们的孩子,继任皇位。”
“逸尘,木已成舟,梁如梦如今在宫里,过两日新秀也会入宫,便顺其自然吧。”唐宛如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墨逸尘。
“你该上朝了。”
墨逸尘站了起来,神色复杂,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唐宛如伺候着墨逸尘更衣,为他整理朝服。换好朝服后,墨逸尘就去了朝元殿上早朝。
唐宛如则回了寝宫,“小棠磨墨。”
“唯。”小棠应了一声,便磨着墨。
唐宛如坐在了案桌前,提笔蘸墨,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出现在宣纸上。
写好信后,唐宛如便将信封好搁置在了锦榻的绣枕下,又令小棠收拾好细软,以及贴身的衣物。
入夜,唐宛如与小棠均是一袭宫女着装,悄无声息地躲开了宫里的巡逻禁军,离开了皇宫,一路南下,去往南俞。
清晨,墨逸尘早朝后,思来想去,有一事想和唐宛如商量,便去了朝阳宫。
然而却不见唐宛如的人影,询问过宫女,也不知唐宛如的行踪。
墨逸尘心头一顿,一股不是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