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文家的抄底文书呈上来,风清寒一脸凝重。
云城第一大贪官,家里所以东西加起来不过三万两?!传出去谁都不信。他复问任主簿,“你查仔细了?”
“是的。”任主簿得到这结果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前前后后把高家搜了三遍,也才抄出区区三万两!现在就差掘地三尺,看看是不是把财宝埋在地下了。
“再去查,就是把高家查个底朝天,也得把剩下的钱找出来!”风清寒就不信了,五年的亏空怎么会说没就没?!别人会以为这钱是自己昧下的!
待任主簿离开,站在一边的云清歌说:“还是我去吧!”
本来抄家这事便是自己要去的。自出了风清染袭“胸”一事,风清寒事事小心,恨不得把云清歌栓在身边,不准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胡闹!”
风清寒敛眉,要是再被风清染撞上,还不知道又出什么岔子。
云清歌叹气,拿起一旁的卷宗看下去,自己在云城还真是摊上事了。
高崇文的家当被锁进衙门仓库,风清寒看着面前的“破铜乱铁”没有丝毫头绪。子楚站在门外候着,他知道风清寒心里烦,需要单独静一静。
一阵嘈杂传来,接着是风清染熟悉的声音,“一帮废物!朝廷要你们又什么用?!”
风清寒思绪被打断,索性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风清染拿着文书,正在斥责任主簿,估计也是因为抄家一事。
“高家就那么大,高崇文还能把钱藏到哪里!”风清染剑眉冷竖,周身散发着煞气,皇子的斯文瞬间不在。
风清寒出面说话,走过去道:“皇兄莫要动怒,高崇文狡猾也赖不得他们。”
“本王看都是一丘之貉!他们跟了高崇文这么些年怎么会不知道高崇文把钱藏在那里?吃一顿板子便说真话了,来人!”
“皇兄且慢!”
风清染的戾气不是一般重,他的手段京城的人有目共睹。一个倒错水的丫鬟都能被打伤半条命,更别说这不带亲故的任主簿了。
“高崇文本就狡猾,不能全怪主簿。”风清寒求情道:“再容几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风清染挑眉,对风清寒的话丝毫不放心上,“六弟,本王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道京城的人是如何说本王的?说赃款都是本王昧下的!这让本王如何能坐住!”
风清寒顺从的点点头,“可仗责衙役也不是办法,据臣弟调查,高崇文半年会将衙门人员都换一遍,就是打死他们,也不见得会有用的消息。”
“既然六弟不忍心,那本王便要亲自上阵!”风清染说着便领着人往外走,风清寒急忙跟上。一行人来到看守高崇文的大牢。风清染让狱卒把人带出来。
牢狱审问犯人的小黑屋挂满刑具,任谁看了都会胆寒三分。风清染二话不说,便给高崇文用刑。
“高崇文,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便要受皮肉之苦。”风清染恐吓道。
高崇文摇摇头,“罪臣知道的都已拖出,皇子若是不信,便打死罪臣吧!”他许是昏了头,他说这话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风清染没再犹豫,让人往死里打。要不是风清寒拦着,高崇文会被打死。
“六弟,你这般优柔寡断以后如何治理天下?你且看本王的!”
风清染又要用刑,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高崇文嘴唇动了动。风清寒眼尖,急忙凑上去听,只听他喃喃吐出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风清寒身上,风清染急切问,“他说什么?”
风清寒脸色别扭,“臣弟没怎么听清,什么“会疼”?他这是很疼?”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这话说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还不如不说呢。
风清染恨恨叹气,甩了袖子离开。
风清寒则站在原地,吩咐人找个大夫给高崇文看伤势,回去将“会疼”一事告诉云清歌,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风清染回到别苑将李安叫进去。
李安进门便跪在地上。自从上次任务失败,他一直躺在床上养伤,风清染有事也不让他去办。使他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弄的心里如猫抓一般难受。
桌上点点冉冉白香,屋里充满让人放松的味道。风清染呷口茶,并不急着告诉李安任务,而是自己思索,没多久脸上便露出得意的神情,“李安,本王这县令差不多要当到头了!”
风清染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又听他说:“今日本王审高崇文,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赈灾剩下的粮款,都在汇通钱庄!”
高崇文老家是北方人,说话多少还带点老家口音,他被打的神志不清,老家话脱口而出,这“会疼”估计便是云城的汇通钱庄!
“你前去打探一番,最好给成欢传个信问问,他这户部侍郎把这笔灾款藏的弯弯绕绕,谁知道他找的人靠不靠谱!”
风清染此番来除了给灾款的幕后黑手找个替罪羊,也要清洗些人,毕竟少一个人知道银子的下落,自己也少一分危险。本来这些琐事用不着风清染插手,但事情闹大了,引起皇帝老儿的重视,便不得不风清染出马。说起来也是风清寒的错!
想起风清寒,风清染眼底一片阴霾,等他找到云清歌藏在那里,便让风清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安领了命出去,很快便传来消息,灾款确实通过汇通钱庄的手洗白存在一名黄姓员外户上。
云城的汇通钱庄樊掌柜的前半生颇具传奇,从一个穷的要钱的叫花子,因结识贵人一跃而成云城最大的钱庄掌柜!加上他平日人品极好,汇通钱庄的口碑也是不错。大家都乐意来此开户,可谁也想不到,敦厚老实的掌柜不仅帮高崇文洗钱,还帮着临县几个底线钱庄洗钱,简直是暴利!
今日钱庄刚开门不久,一位穿着贵气的公子哥便走进去,身上丁零当啷的挂着不少玩意。他随手摘下一个玉佩扔在柜台上,不小心露出手上成色上好的玉扳指,痞里痞气地道:“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小爷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