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寒带着云清歌回到筵席上,于青堂自己已经把自己喝趴下。原是于青堂本就不胜酒力。常颂之带来的酒初喝没有感觉,但后劲极大。于青堂不知晓,还以为自己酒量大增,一人喝了两坛,如今醉如烂泥,趴在桌子上起身都困难。
迷迷糊糊中见风清寒回来,于青堂晃晃悠悠地站来行礼。身子还没站起来人已栽倒在地上,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滑稽的样子让云清歌忍俊不禁。
“想不到呆板的于知州还有如此可爱一面。”
师爷听到云清歌的调侃,耳根发烫,“让王妃见笑了,我家老爷不胜酒力,还望太子,王妃不要怪罪。”
风清寒摆摆手,示意师爷带于青堂下去。侧身对云清歌道:“歌儿,咱们也启程吧。现在走的话,晚上还有地方可住。不然便只能露宿荒野喽。”
云清歌点点头,“都依夫君。”
于青堂喝醉,送行的便成了常颂之。他眼神一直跟着云清歌上了马车,甚是留念;头一次觉得光阴如梭,转瞬即逝。
“多谢常公子款待!”风清寒说了句客套话,便指挥子楚往被行去。
常颂之望着马车,直到它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少爷,少爷?”
家仆连叫了他两声,常颂之才回过神了,对家仆道:“我们也走吧。”
防备云清歌再出现上次晕车情况。风清寒特意租了最贵的马车,车速也一直调整着,时刻观察云清歌的状况,还好一切正常。
云清歌在车里的坐的烦闷,从车里探出头问,“夫君,还有多久能到?”
“再有小半个时辰,歌儿不舒服吗?”说话间,风清寒便命人停下马车,下马查看云清歌情况。
云清歌摇摇头,“无事,只是烦的慌。我想骑马!”
应了云清歌的要求,风清寒与她共骑一马,走在前面。
骑马虽然颠簸些,但比在车里傻傻地坐着好多了。云清歌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坐在马背上叽叽喳喳如百灵鸟一般,见到新奇东西定要问上一番。
风清歌耐心解答,并不觉聒噪。
云清歌语气忽然变的阴险,她贱兮兮地问风清寒,“今日在筵席上,夫君可是吃醋了?”
“吃醋?歌儿想多了。”风清寒云淡风轻地说道,死不承认自己吃醋的事实;否则,这太子的颜面往哪里搁?
“既然没有吃醋,歌儿怎么觉得夫君似乎对常公子意见很大呀?”她眨巴的大眼,纯情之色竟让人有些相信她的鬼话。
风清寒何等老油条,怎能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柔声道:“歌儿想多了。夫君只是不想和四大家族的人走的过于密切,不然,又不知道五皇兄在为夫身后说什么坏话了。”
云清歌似是听懂地点点心,心中却在暗骂风清寒人精,编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若是天公做美,不出两日我们便能回京。”风清寒见云清歌不说话,以为她在担心母亲病情。
云清歌轻了嗯了声,想起母亲生病,顿时归心似箭。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母亲生病,做孩子的自然更是挂在心上。
“夫君,我有点困了。你抱我去马车里好不好?”风清寒应下,抱着云清歌坐在后面马车上,车子又继续前行。
风清寒的奏折传到京城的时候,远在云城的风清染便炸了锅。风清寒不告而别他便感觉事情不对劲,怎奈云城的百姓和衙门黏上他似的,大事小事都交由自己处理;本想着应付一时便可走人,谁知口碑在云城传来,风清染再走更是困难重重。甚至有百姓跪在衙门前情愿,希望风清染等下次秋收时节再走。
风清染被闹的一个头两个大,来云城的所有计划都打了水漂。上午布在京城里的探子将消息传过来,他当机立断,准备走人。就算父王新派的县令没有到,他也要走。
任主簿得知风清染要走,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劝他走不得。风清染这一走,衙门便没有了主心骨,云城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本王要你们这些官吏是吃饭的吗?”风清染正在气头上,听任主簿挽留,摔了笔倚在太师椅上生气。区区一个云城就想把他风清染拖死在这里,简直做梦。
“李安,随本王收拾行李,午时出发!”
待风清染回到别苑,又有一封密信送到,信上说风清寒之所以能追回那笔银子,全是因为樊家的小少爷。可樊家三十二口不是被李安灭口了吗?
盛怒之下风清染将信件撕个粉碎。李安从来没有见到风清染如此生气,低着头站在角落,行礼也不敢再动。
“一个个都是饭桶!”风清染将撕碎的纸片全甩到李安身上,“樊家人不是死光了吗?怎么现在又冒出个樊家小少爷,还被风清寒救了去?!李安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得知真相的李安一时呆了。他确实验证樊家人都断了气,怎么会还有人活着,难不成是诈尸?李安也不敢辩解,低着头听风清染训斥。
风清染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也不知道风清寒抓到的德瑞行掌柜能说多少,一时之间乱了阵脚。
“李安,你现在派人去查风清寒的下落,本王决不能让他平平安安的回京!”说话时,风清染露出狠饿嘴脸,看起来无比丑陋。风清寒被封太子他便不爽,自己明明比风清寒年长,为何他是太子,而自己还是个不受父王待见的王爷?风清染嫉妒之心尽显,此刻恨不能一刀杀了风清寒。
“王爷,奴才规劝王爷三思。”李安虽然做错了事,可他的理智还在。风清寒既然有本事找到樊家小少爷,现在也一定做好了完全准备;说不定他手里还拿捏着不少王牌。要是风清染先动手,主动便被动,到时候更加不好处理。
“区区奴才,你懂什么!”风清染大手一挥,将李安扇倒在地上。
李安捂着流血的嘴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若不是你这狗奴才,樊家小少爷会被风清寒找到?本王信任你,才将重任委于你。谁知你这狗奴才屡屡让本王失望!不知悔改还对本王指手画脚!看来本王平日对你太好了!”说着上去便是一脚,李安肋骨被踹的生疼,也只能忍着,爬起来跪在风清染脚边,等他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