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双眸一亮,喜形于色:“你等我更衣。”
风清寒失笑,目光落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都是快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贪玩。”
云清歌吐了吐舌尖,进屋更衣去了,如月连忙跟了上去,替云清歌更衣梳妆。
云清歌满意的看着在如月手底下渐渐整齐的长发,咂了咂嘴:“果然还是如月梳的好看。”
如月闻言嗔怪道:“那王妃还把如月打发走,不让奴婢跟在王妃身边。”
云清歌连忙正色,“如月的终身大事自然比这些小事重要,对了,你跟子楚怎么样?”
说到最后,她的话里已然带了些促狭。
如月绯红了小脸,嗔怪的瞪了一眼云清歌,梳好了头发,将木梳往桌上一扔:“王妃再胡说八道,如月……”
云清歌见真逗急了她,不由失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今日晚上你再回去,如何?”
“王妃!”如月有些急了:“王妃就非要让如月离开吗?如月只想陪伴王妃身侧。”
云清歌点了点她的脑袋:“行了,我现在陪清寒出去,你乖乖待在府里,子楚想来也快回来了。”
“王妃!”
云清歌在如月羞恼的声音中笑着快步跑到风清寒身边,风清寒看着她,丹凤眼里满是无奈。
云清歌才不管他,跑出王府,风清寒在身后不急不慢的追着,“歌儿,事先说好,我可不许你吃那些小吃。”
云清歌立刻哀怨的回头:“清寒……”
风清寒用坚定的态度告诉了云清歌他的答案,云清歌只能撇了撇嘴,很是失落的走出王府。
风清寒不为所动,淡淡垂眸,抬步走在云清歌身侧:“再吃的肚疼,可不要装可怜。”
云清歌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夫君……明明是你的孩儿贪吃,我拗不过他……”
风清寒气笑:“这么说,和你无关了?”
云清歌连连点头。
风清寒:“那等孩子生下来了,为夫好好教训他,至于王妃嘛……这些小吃以后也不必吃了,你觉得呢?”
云清歌:“!!!”
风清寒似笑非笑:“反正,是孩儿要吃。”
云清歌终于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欲哭无泪:“夫君……”
风清寒点了点她的额头,轻笑:“逗你的,既然来了,自然会让你好好玩,只是不许吃多了。”
云清歌这才舒展笑颜,看的风清寒无奈摇头。
路上人流拥挤,云清歌又喜欢到处窜到摊子上,挑些小玩意查看,风清寒无奈跟着。
快到花朝节,摊子上多了些卖面具等小玩意,云清歌挑了个狐狸面具,不由分说待在风清寒的脸上,笑的合不拢嘴:“还挺像你的。”
风清寒无奈的摘下来,看了几眼:“跟本王哪里像了。”
“眼睛。”云清歌笑的眉眼弯弯,还特地给风清寒比划了一下眼睛。
风清寒是标准的丹凤眼,眼尾向上微挑,显得高冷薄情,可眉目柔和下来,又觉里面含有柔情万千。
狐狸面具的眼睛眼尾也是向上挑的,可不就有三分像吗?
“见过太子妃。”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男声,云清歌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风清寒先看到来人,眼睛不由得微眯,冷了下来。
“倒是巧的很。”常颂之‘唰’的展开手里折扇,风雅的扇着,眸里残余着看见云清歌的惊喜。
云清歌手里还拿着刚才来不及放下的白兔面具,也就索性拿在手里,“出来逛逛,你呢?”
常颂之笑了笑,收起折扇,“费德明那边的事情暂且了结,又快到花朝节,我估计你会出来转转,这才出来看看。”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云清歌身后的风清寒,似是无奈的笑了笑:“不过美人身边自有护花使者,是我多虑。”
风清寒伸出手揽住云清歌,冷淡垂眸,“常公子明白就好。”
云清歌迟钝,未曾尝得空气中的火花四射,反而笑道:“既然遇到了,择日不如撞日,这附近有家茶楼,品画赏茶,别有一番风趣。”
两个男人自然不会反驳她的意见,于是三个人便转了个弯,朝茶楼方向走去。
一路上,风清寒有些担忧的皱眉:“有些茶毕竟偏凉,对有孕之人不好,你不许多喝。”
云清歌吐了吐殷红的舌尖,率先走进茶楼里,落在身后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风清寒的目光沉凝似水,常颂之下意识的别开眼眸。
这茶楼云清歌来的也少,瞧见其中挂满佳作,好奇的跑上前去查看,扭头问身后的两个男人:“你们会作画吗?”
风清寒还未开口,常颂之已略微腼腆的笑,“不才,略会一点点,实在不足以品看。”
云清歌还未开口,风清寒已饶有深意的开口:“常公子何必谦虚,小二,拿些笔墨纸砚来。”
小二立刻端了笔墨纸砚过来,领着他们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将东西放着桌上,笑道:“我们这茶楼观赏风景俱是一佳,公子小姐们只管放手一画。”
云清歌笑着随手扔给小二一锭银子:“你倒会说话,只是这画作如何处置?”
“自然是凭客人心意,带走留下亦是毁坏,都只凭客人心情。”小二得了赏,笑容更加殷勤备至。
常颂之看着面前的纸墨,还有些害羞,“我若是画的不好,还请太子太子妃包涵。”
“自是无碍。”云清歌摆了摆手,笑道。
风清寒唇角含着一丝笑意,令小二端了温茶上来,又添了一些点心,看云清歌吃的两眼放光,笑容更加宠溺。
云清歌掂起一个,边咬边看着风清寒问道:“我好像还未曾见过清寒你画画呢。”
风清寒微微一怔,看了一眼笔墨纸砚,道:“年幼时曾在皇宫宰相膝下学过几月,画的一般。”
云清歌双眸微亮,迫不及待的倾身凑近他,拿了些笔墨纸砚过来:“试试?”
风清寒只无奈的笑了笑,很是顺从的拿过笔墨,在其上绘制。
两个男人都开始画画,云清歌闲来无事,看向窗外,果然如小二所说,茶楼外面的景色一等一的不错。
她正看的高兴,常颂之已经停下笔,云清歌当即兴高采烈的凑过去,见画纸上的是一位站在摊前微微垂首的女子,女子的指尖掂着糕点送进唇中,一袭白衣翩然。
虽只有一个侧颜,却足以想象的出女子拥有怎样的盛世美颜,常颂之的画工更是美极,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