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琪然的内心是极其煎熬的,她感觉自己现在像是等待行刑的犯人。
时间每过去一秒,她的心就会紧张一分。
陆依琴倒显得从容很多,兀自喝着杯子里的水,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她也在等着白蜜雪的到来,到时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只是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愣是不见她的人影。
陆依琴又给白蜜雪打了电话,问:“怎么磨蹭这么长时间?”
“陆伯母,这边遇到了点情况,管家把我拦下了。”白蜜雪已经和管家理论半天了,但是管家就是寸步不让她进去。
这老家虽然一把岁数了,但骨头却是硬的很。
陆依琴拍了下椅子上的扶手,她说:“把电话给管家,我亲自跟他说。”
“老夫人,是我。”管家拿过手机,紧接着就听到了陆依琴的满腹怨气,这其中也免不了数落他几句。
“管家,我们司家待你也不薄,现在我让蜜雪拿点东西你都要拦着,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
“老夫人,倘若您方便的话,请把电话转交给少爷。”管家还是很向着司常超,这孩子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除了主仆之情外,更多了一分亲情。
“不用了,这件事我说了算,半个小时内我如果还看不到协议,就拿你是问!”
管家也很无奈,老夫人的话对他还是很有威慑作用的,她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倘若他还阻扰就有些不识趣了。
白蜜雪冷笑一声,说:“早让我进去不就好了吗?”
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那个包养协议很快便被她找到。
管家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得苦口婆心的劝说:“白小姐,家和万事兴,还请您不要为难顾小姐。”
“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按照陆阿姨的吩咐办事而已,你这些话还是留着给陆阿姨说吧。”
很快,在医院里胶着的三人就见到了白蜜雪拿着一份协议匆匆赶来。
顾琪然看着她手里的那份文件,这的确就是她当初和司常超签订的协议。
怎么办?这下她要怎么说?母亲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她看向司常超,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如果这次风波可以过去的话,那她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
陆依琴亲自把这协议交到苏玲手上,说:“你可要好好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苏玲的眼前一阵眩晕,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又在迅速加快了。
“妈,您不要相信她!”顾琪然不忍让母亲遭受这种打击,她满脸自责,如果不是她当初签下这份协议书,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了。
都怪她,是她当初太一意孤行了。
“顾琪然,这是你的字迹吧。”苏玲说话时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在平稳状态。
“妈,我……”
顾琪然感觉自己快要编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司常超突然开口说:“苏阿姨,这份协议是伪造的,上面的字迹也只是用过电脑合成而已。”
他并不是在逃避责任,而是不想看到顾琪然这种悲伤惶恐的样子。
也不知怎的,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他额外的注意。
苏玲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你怎么证明?”
她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亲切了,大抵是认为司常超伤害了她女儿。
“不需要证明,我和您女儿本来就相爱在一起,我相信您应该也看到了。这份凭空出现的协议并不能代表什么。”司常超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些话,现在顾琪然已经乱了,他一定要稳住局势。
“常超,这份协议是我从你房间里翻出来的。”白蜜雪随后补充一句,又让事态变得恶劣起来。
司常超现在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差不多要消磨殆尽了,如果她真的喜欢他,现在就应该帮着他。
而不是为了讨好他母亲跟他作对,这样做对她而言没有半分好处。
白蜜雪也感受到了司常超那冰冷的眼神,里面还掺杂着一丝厌恶。
白蜜雪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再敢多言。
“苏玲,你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件事确实是真的,现在这俩人只不过是在你眼前演戏而已。”
苏玲死死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她现在也很茫然,不知该相信哪一边。
如果司常超真的不喜欢顾琪然,又怎么会陪她演戏?
可是如果他喜欢她,又怎会逼她签下这协议?
顾琪然见她不舒服,走上前为她轻轻抚背,道:“妈,您不要被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伤了身体。”
“别说了,你们都出去。”
司常超听到这话后立刻会意,拉着顾琪然来到了走廊。
而陆依琴和白蜜雪随后也被赶了出来。
四人面对面的站着,顾琪然怒道:“你们做得太过分了吧?我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把你们告上法庭!”
“哟,这见不得人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还不想让人知道啊?”陆依琴悠悠的说着,这个小狐狸精今天总算是吃到她的亏了,她倒是不介意再多刺激苏玲几次。
顾琪然的软肋就是她母亲,与司常超不同的是,陆依琴并不会手下留情,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白蜜雪,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司常超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爽,他的房间什么时候变成了可随意进出的地方了?
“我……”白蜜雪只说了这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这钥匙是之前陆依琴给她的,她要当着陆依琴的面暴露她吗?
“是我给她的,你有意见?”陆依琴一人做事一人当,况且她感觉白蜜雪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两人的双簧唱的很漂亮,却把顾琪然气得够呛。
她们讨厌她也就算了,最后却要牵连到她母亲,她母亲是无辜的!
“妈,白蜜雪,你们俩听好,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我的卧室。”司常超的脸色很阴沉。
白蜜雪也早就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只得不停的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