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走进修理大厅,落眼在我身上,顿了下,转眼看向丁轩,“来做什么?”
丁轩轻笑,凑到陈森面前,“来做什么?问的是我还是她?”
陈森冷眼横了丁轩一眼,“有事就说,没事就麻溜的滚蛋!”
陈森心情不佳,丁轩明显碰了一鼻子灰,如实应答,“我来没什么事儿,她朋友的车被追尾了……”
顺着丁轩的视线,陈森瞍了眼潇晓被追尾的车,安排陈飞,“帮她看看车!”
“那修理费?”陈飞当即回应!
陈森回头看了我一眼,“照收!”
陈飞得令,走到潇晓车尾查看车况。
潇晓挪着步子走到我身边,小声开口,“你当初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看上的这男人,真抠,就这么点小毛病还收钱,而且连友情价都不给走一个!”
我坐在凳子上,扫过跟在陈森身后的女人,大波浪卷发,烈焰红唇。
“她那唇釉的颜色,就是传说中的姨妈红吧?”潇晓跟随着我的视线看向女人,在我耳边嘟囔。
姨妈红?
我脸上的笑僵硬,到底是哪个人才创造出这个名词的,让人听着真是一点选购的欲望都没有!
我们观察女人的同时,女人也回看着我们,看了一会儿,走到陈森身边娇嗔,“阿森,你今天晚上就跟我去吃顿晚饭吧,我都跟我那群姐妹说了,说今天晚上一定会带男朋友出席,你就全当帮我个忙……”
陈森拿着一个扳手在钻进一辆车下不知道修理着什么,对女人的话充耳不闻。
女人半蹲在车前好大一会儿,起身,踉跄着蹲麻的脚,走到我身边,“姐姐,让开我坐下?”
“叫谁姐姐那?就你那一把年纪的模样,能叫我们家许安姐姐吗?阿姨!”不等我开口,潇晓一脸凛然挡在我面前,怒斥。
女人轻‘嗤’一声,“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至于这么大火气吗?我脚蹲的麻了,想让这位妹妹让个地方给我坐,这下总可以了吧?”
“管谁叫妹妹那?姐姐妹妹的,一听这些称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潇晓骂骂咧咧。
我抬手,扯了扯潇晓后腰的衣服,推开,看着女人笑道,“这个凳子是我先坐下的,你如果想坐,可以再去找一个,我这人有洁癖,是我的就是我的,谁动都不行,除非是我不要的!”
我双手叠加放在膝盖上,笑意盎然。
女人站在我面前,弯腰揉着发麻的小腿,动作xing感,引人遐思,抬眼间,碧波流转,“不就是个凳子吗?怎么弄的就跟抢男人似得!”
我淡着笑,没作声。
陈飞检查完潇晓的车回来,看着我,“嫂子,你朋友那车没是大问题,我待会儿给她换个保险杆,然后再喷点漆就好!”
“嗯,多少钱?”我拿过钱包,作势就要给钱。
陈飞为难的看着我,又为难的扭头看了眼还钻在另一辆车下修车的陈森,“嫂子,你跟我哥又吵架了?”
不等我回话,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冲口而出,“陈飞,这女人是谁啊?阿森的姘头?”
陈飞没吭气,眼巴巴看着我。
陈森一身油腻的从车底下钻出来,走到我面前,摊开手,“你朋友的车修理费五百!”
我捏着钱包的手收紧,莫名怒气。
站在我身边的女人见状,笑靥如花的挽上陈森手臂,一点不嫌弃他身上脏兮兮,“阿森,这位小姐是?”
“我前妻!”陈森漠然开口。
女人脸色突变,但仅仅一瞬便转为笑颜,“原来是阿森前妻啊,不是听说在阿森坐牢的时候躲去别的城市了吗?现在回来,这是想复合?”
听到女人的话,我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陈森,等待他的解释!
陈森不回应,手还摊在我面前,“许经理把修车费先结一下?我还很忙,没功夫跟你们在这浪费时间!”
我闻言,打开钱包,掏出五百拍进他掌心,怒火中烧。
陈森大掌收回,将钱揣进兜里,转身又开始修理下一辆车。
等陈森走远,女人跨步离我近了几分,讥讽,“怎么?当年走的那么潇洒,如今后悔了?”
我垂眼,扫过她浓妆艳抹的脸,“是谁跟你说,我当年是因为他坐牢才离开的?”
“哼,这还用人说?在阿森身边的人哪个不知道,他前妻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在他有钱的时候跟他恩爱有加,在他落魄的时候选择离开!”女人一脸不屑!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不过道听途说,就敢拿来乱说!”潇晓见我沉默,疾步上前,跟女人理论。
女人冷眼瞟过潇晓,“做人聪明点,我是道听途说,你就能确保她是好的?”
话毕,女人摇曳着丰臀细腰离开。
潇晓被气的不轻,气息不匀,站在我身侧咒骂两声,看着我,“你怎么不跟这女人争辩?居然让这么一个biao子占了上风!”
“争辩有什么用?悠悠众口,我都去解释?”我看着专心修车的陈森,心底愤然,笃定一定是他在我离开后给我杜撰了什么!
“你当年真的是在这个男人入狱后离开的?”潇晓是藏不住事的人,见四下无人,跟我小声嘀咕。
我收回视线看着她,“待会儿把修车钱给我转账!”
说完,我提步离开,潇晓追在我身后嘟囔,“别啊!咱们两这关系,别因为五百块钱伤了和气!我这月工资都用来买化妆品了,真的是一分钱没有啊!”
开车离开陈森的修理厂,我转动方向盘转了个弯,把潇晓甩开,开车又返了回去。
等我再回去时,丁轩已经离开,陈森正蹲在地上洗手,陈飞见我进来,笑迎,“嫂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森洗手的动作停下,起身,从陈飞手里接过毛巾,擦拭了两下,垂眼看着我,戏谑,“怎么?觉得我收你五百不公平?回来讨价还价?”
“我想跟你谈谈,去你办公室!”我站在陈森面前,神情淡漠。
“孤男寡女,你不怕我?”陈森把毛巾往陈飞怀里一甩,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