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我嘴角掀起一抹讥讽——就凭她也配?
我久久没作声,电话那头的女人肆无忌惮的喧嚣了会内心的浪荡,发泄完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觉得,这次乔芝似乎是动心了,我亲眼看到她拿着王柯的求婚戒指哭的泪流满面!”
“你那边完事了?有时间见一面吗?”我听着她渐渐平缓下来的喘息声,开口问。
电话那端的女人迟疑了会儿,犯难的开口,“这似乎不太符合咱们这行的规定吧?”
跟我长期通电话的这个女人,起初是丁轩介绍给我的,丁轩说,关系不算熟,只知道,这是个能办事的人!
这行的确有规矩,委托人跟受委托人不见面,跟中间人也不见面,所有人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然后通过银行卡转账,为了保护彼此的隐私安全,一切都在‘网络通讯’中进行。
我贸然提出要见面,的确有点破坏行规,可我是个极度没安全感的人,这段时间,乔芝除了被送进过三次医院,依然安安稳稳的活着,让我很不舒服。
“如果我加钱那?”我动动唇角,下了血本。
天色渐晚,女人在电话那头默声,半晌才回了句,“许姐,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咱们见了面,回头您再把我卖了,我身上背的那几条人命官司,怕是蹲一辈子牢都抵不清……”
“你放心,就算是看在丁轩的面子上,我也不会那么做!”我应声,推开半截卷闸门,从里面出来,夜幕已经落下。
H市没有C市繁华,相比起C市晚上灯红酒绿的繁华,H市更偏向于静谧。
“许姐……”女人常常舒了一口气,“你想在哪里见?”
“你在哪儿?”我询问,脚下的步子挪至马路旁。
“在鼎瑞酒店!”女人说话的声音微颤,莫名透露出怯意。
“出来吧,我在芳华路这边的酒吧等你!”我说完,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酒吧名字。
酒吧内,灯红通明,宛如白昼。
我找了处僻静的位置坐下,叫了两提啤酒,启开几瓶,自饮自酌。
一瓶过后,一个女人火急火燎的跑到我面前,一身低xiong装,长发搭在肩膀上,遮住大半张脸。
“许姐……”女人低头,压低声音叫了下我的名字,像是怕惊扰到谁。
我略抬眼,手指在酒杯壁上摩挲半晌,“坐!”
女人应声落座,一脸紧张的朝四下看了看,额头沁着薄薄的汗渍!
我随手打开一瓶酒,递到她面前,“坐下简单的自我介绍?”
“周周……”女人接过酒瓶,报了下自己的名字便准备开始喝酒,见我一眼不瞬的盯着她,咽了口唾沫,又接着补了一句,“性别女,年龄三十二!”
听到她的话,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见我莞尔,周周算是放下心来,冲我尴尬的笑了笑,小口抿了下酒瓶内的酒!
在她低头喝酒的瞬间,我才看到她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像是被刀或者某些尖锐物拉出的深口。
见我目不斜视的盯着她,周周浅笑了下,把头发撩起,指指自己脸上的疤痕,“在看这个?”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补了一句,“怎么弄的?看起来,伤的不轻!”
“被我前夫用锥子划伤的!”周周说的一脸淡然,说完,朝我挤了下眉眼,“因为他逮住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我原本还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在听到她说这些后,彻底无言!
果然,像这种在社会上混的门清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简单的生物!
周周把手里的啤酒喝了大半瓶,抬眼看向我,动动唇角,“其实我觉得,乔芝那女人,你那样整她根本就不用,那种人,心理防线坚挺的很,你要是不踩到她的软肋,怕是很难对付她!”
“她的软肋?”我提提唇,想到曾经她的软肋是陈森,现在就她跟陈森的关系,怕是早就刀枪不入了吧!
瞧着我在回忆什么,周周用酒瓶轻磕了下我的酒瓶,嘴角潋起一抹笑,“比如,王柯!”
“王柯?”我重复着她的话,嚼着王柯的名字,陷入沉思。
在我心里,王柯对乔芝而言,最多也就是个备胎,把他硬是提升到软肋的位置,怕是有些牵强。
察觉到我的狐疑,周周抿抿烈焰红唇,“像乔芝那种女人,我比你了解,王柯的感情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救赎,不单单是软肋那么简单,最主要的是,他是她最后可以攀附的上的救命稻草!”
周周神色很是轻挑,在这样背景的衬托下,平添了几分蛊惑。
我没应她的话,拿起酒瓶吹了一瓶,“王柯怎么曾经跟我也是同事,从他身上下手……”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乔芝祸害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是无辜的,所以说,往往好女人会输给坏女人是有原因的,
坏女人做事是无所顾忌,好女人做事是无所不顾及!”周周侃侃而谈,伸出蜜色的手指捡起几颗花生米,剥开,扔进嘴里。
我从来没接触过周周这种女人,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逻辑思维却缜密的厉害。
我坐在卡座里再三思忖,周周接连剥了几颗花生,拍了拍手,“我听说贺阿姨住院了,看过了吗?什么情况?”
我收回思绪,看向她,挑开唇际,“你消息倒是灵通,我记得,这件事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吧!”
闻言,周周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做我们这行,其实挺难的,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果不好好摸清委托方跟被委托方,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这也摸得太清了些!”我笑笑,眼底染上一抹寒意,“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过于关注我的私生活!”
我说话的尾音刚落,周周伸长胳膊,从酒桌上拿了根牙签开始剔牙,唇角始终夹着若有似无的笑,“许姐,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您要是非得这么为难我,您这单,我怕是很难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