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陈森挂断我电话半个小时后,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一把推开紧闭的卧室门,朝着我温怒的说道,“许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瞥了他一眼,气急,“脑子没病,身子到倒是病了大半个月了!”
听到我的话,陈森睨了我一眼,蹙着的眉峰舒缓了一些,“你怎么了?”
随着解开衬衣领扣靠近,我清晰的看到他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斑点。
察觉到我在观察他的脖子,陈森将解开的几个纽扣又系上,“你什么时候病的?怎么没跟我说?”
我冷嗤,“我怎么跟你说?我哪儿知道你是在陪老婆孩子,还是在忙着跟别的小女生约会……”
我话落,陈森没作声,打开衣柜取出睡衣,又从抽屉里取出几片创可贴,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流声,我有那么一瞬间愤然!
陈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裹着睡衣,脖子上欲盖弥彰的贴了两贴创可贴。
我朝他斜了一眼,“被狗啃了?”
“刮痧刮的,怕你误会!”陈森应声,径直走到床边,“怎么生病的?”
“那天冲冷水浴冲的!”我回应,摸过手机给吴芮发了一条问候短信。
陈森坐在床头办公翻看杂志,我手机传来吴芮微信,点卡一开,是吴芮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
我温怒,一把扯下陈森手里的杂志,将手机递到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陈森,吴芮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陈森回头,落眼在我身上,下床从换下来的衣服内给我甩出一张化验报告——陈清,下颌骨折……
看着手上的化验报告,我抬头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又紧接着打了个喷嚏,发问,“这伤,是吴芮打的?”
“那你认为是谁打的?”陈森淡着脸,走到床边。
“我哪儿知道!”我抿唇,心里暗暗为吴芮叫好!
老实说,就吴芮那身板,别说是女人,一般男人都很难拿下她,倒不是因为她多高,而是因为吴芮跆拳道多年,并且一直都是她老师的得意门生和关门弟子!
当年我学散打,她非得去学跆拳道,后来我们俩一同出师,也算得上是叱咤学校了……
我还在回顾当年的英勇,手里的化验单已经被陈森夺走,“你告诉吴芮,这笔账,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我回神,抿唇,“不轻易就不轻易呗,你跟我说做什么,现在吴芮可是丁轩的女人,你大可去给丁轩打电话啊!告诉他,你绝对不会放过吴芮……”
闻言,陈森阴翳着脸看我,“你以为我不敢?”
“我从来不那样以为,只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不觉得吴芮做错了什么,她不过就是看不惯你给我戴绿帽子,如果把我和她的角色互换,
我要是看到丁轩拉着个小女生选戒指,我也会上去动手的!”我虽生病,身子有些软绵绵,但依旧梗着脖子,以此来彰显我是站在吴芮那边!
我本以为陈森会因此发怒,没想到他忽地唇角提提,从兜内摸出手机,不知道拨通了谁都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接通,传来丁轩熟悉的声音,“哥,你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不是说最近妹子过来了,在陪妹子吗?”
“陈清被你媳妇打了,而且还打的不轻,现在正在住院!”陈森说话时,有意将视线落在我身上,观察着我的神情。
我两只手在被子下纠结的缠绕了好几圈。
在听到丁轩说妹子,又联想到那张化验单上的名字是陈清时,心里就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
丁轩在电话那头默言,我猜想,他应该也是无言。
过了差不多几分钟后,丁轩开口,“哥,我回头带吴芮去医院跟妹子道个歉……”
“不必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让你的女人以后弄清楚事情原委再动手!”陈森语气温凉,说完就切断了电话。
等陈森挂断电话,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风吹着纱窗发出沙沙的声音,我小心翼翼的喘息,竖起耳朵听着陈森的动静。
陈森没有如同我预期中的暴怒,而是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直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我才渐渐睁眼。
他看起来似乎特别累,刚才他进门时,我只顾着不悦发脾气,现在静下心绪来才看清,他下巴上满是青色胡茬,就连人也看起来好像消瘦了许多。
我伸出手摸向他的下巴,有些刺头,扎的手心微微发痒。
陈森半睡半醒间拉下我的手,眉峰轻蹙,“暖暖,别闹,我累!”
听到陈森叫我的名字,我心底一紧,脸色臊红。
应该是他真的疲倦,攥着我的手不多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我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挪了几分,依偎在他肩膀旁,沉睡了过去。
这是我跟陈森在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最安稳契合的时候,这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半晚时分。
卧房门外传来商鞅急促的敲门声。
陈森蹙着眉峰睁眼,下地,开门。
商鞅站在门外,朝躺在床上的我看了一眼,然后朝陈森挤眉弄眼。
陈森揉了揉发懵的脑袋,不悦的问,“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这儿吞吞吐吐的干嘛?”
商鞅附耳在陈森耳边不知道叨咕了几句什么,陈森大手拍在他脸上把他推开,“好好说话!贴在我耳朵边嘀嘀咕咕半天,我一句都没听清!”
瞧着陈森一脸不耐烦,商鞅斜倚在门前,瞍了我一眼,“你确定让我当着暖暖的面说?”
陈森回眼,对上我探究的眸子,转头,“说吧!我做的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好,够爷们!那我就直说了,下面来了一个女的,说是你原来事务所的秘书,挺着差不多六七个月大的肚子,说那是你的种,老爷子让你现在立刻、马上、滚下去!”商鞅一口气说完,脸上是揶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