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洗漱后,就开始了工作。这两天医院忙得不可开交,温蔚还揉着胀痛的头出了门。
在纸鹤病房外的椅子上,温蔚还看到了熟悉的人白衾忆!
白衾忆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睡着,脸色发青,应该是舟车劳顿导致的吧。
温蔚还轻轻推了一下白衾忆,仅仅一下,白衾忆一个激灵就醒了。
白衾忆睡得很轻,很浅。看着温蔚还友好的笑着。
温蔚还看着白衾忆眼里的红血丝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白,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多会过来的?”
“来了两三个小时了,纸鹤睡眠一向不好,我进去肯定会打扰到她。有你们医生在,我就不必为了我不确定的事打扰纸鹤了。”白衾忆起身舒展自己僵硬的四肢。
白衾忆的说辞让温蔚还重新认识了他。如果每个病人都这样相信医生,那么耽误治疗时间和医闹就会少很多了。
“跟我进去看看吧。”温蔚还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打头走了。
白衾忆真的是担心了好久,来到医院见纸鹤还算安稳地睡着,就不想打扰她。可是没有见到纸鹤之前,白衾忆悬着的心怎么也不能放下。小碎步赶紧跟上温蔚还进了病房。
尽管温蔚还开门的动作放的很轻,可病床上的纸鹤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地扭动身子。
纸鹤还没醒,睫毛抖动着,有泪水充盈在眼底。白衾忆看着心疼不已,握着拳头隐忍着。
温蔚还转身向白衾忆动动手指,示意他先出去。白衾忆按照温蔚还说的,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纸鹤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但心理上还是要很关注,不能让纸鹤得了心病。去帮纸鹤买饭吧,醒来补充点能量。”温蔚还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一边对白衾忆说着。
白衾忆不了解医学,只知道想要纸鹤早早康复,必须配合医生来。道谢后就急匆匆地买饭去了。
温蔚还看着白衾忆远去的背影。这个男人还是挺有修养的嘛,心里默默想着。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芸树也该醒了。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发现芸树不在简易床上。温蔚还慌了,办公室就这个一小块地方,一眼就能从这边看到那边,芸树不在这里,她离开了。温蔚还很笃定地想着。
温蔚还的小情绪上来了,也没有打电话问芸树,就笃定了芸树肯定是不想和他好。
昨晚的温存不再,剩下孤独的空气陪着自己。温蔚还失意地坐在椅子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笔。看来芸树还是不肯接受自己,昨晚的一切都印证了这一点。
昨晚兴奋得温蔚还睡不着,即便是累了一天了,也睡不着。心里想着芸树拒绝自己了,久久难以入睡。
不过,再开心也是昨天了。今天,自己对芸树来说还是什么都不是。
惆怅的温蔚还做事情都没了动力,护士来叫了几次,都回绝了。以他现在的状态,给人家看病也没办法集中精力,再给人家看出个毛病啦,还不如拒绝呢。
温蔚还闷闷不乐地待到中午。
白衾忆过来叫他和纸鹤一起吃饭,纸鹤今天就能出院了。
温蔚还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又来了!“芸树也会去吧?”
温蔚还瞪大眼睛,像铜铃一样看着白衾忆,眼神中充满期待。
白衾忆噙着笑点头,告诉了他地点,让他早早去。
温蔚还看着噙着笑的白衾忆就不乐意了,他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嘛。要不是为了见芸树,温蔚还懒得跑那么远去吃一顿饭了。
其实,芸树不是很认可她和温蔚还的这段感情的。只是院长打来电话让芸树去孤儿院帮忙,四下又找不到温蔚还,就先离开了,想着到了孤儿院再告诉温蔚还,谁知到了孤儿院就忙得忘了。
白云夫妇已经确定了要收养圆圆了,院长开始着手操办相关的文件资料了。
可是,圆圆这段时间在孤儿院过得很不好。身上莫名其妙的淤青,不论芸树怎么问,圆圆都说不出是怎么来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刚开始芸树以为是要被收养圆圆心里发生了变化。后来,芸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自从圆圆被收养的消息出来后,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对圆圆的态度都很不好,有的甚至还会明目张胆地对圆圆恶语相加。
原来,其他孩子们都觉得是圆圆抢了他们被收养的机会,对圆圆怎么也看不惯。圆圆又不肯对芸树说,孩子小小的自尊心总是很强烈。
圆圆被收养的日子越来越近,圆圆的精神却越来越消沉。芸树开始坐不住了,跑去和选项反映了,院长才注意到圆圆的反常。可毕竟整个孤儿院大小事务都是院长一手包办的,院长的精力不可能都放在圆圆身上。
芸树和圆圆并肩坐在双人秋千上,手握着圆圆的手,和圆圆的手相比,芸树的手大多了。
芸树柔柔的手给圆圆温暖,暖暖的头靠在芸树肩膀上。整个孤儿院,也就芸树对圆圆最上心了。
“圆圆,咱们明天去游乐场吧。”芸树轻声说着,怕引起圆圆的逆反心理。
“芸树老师,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圆圆答非所问,说出了她最心痛的地方,把伤口扒开让芸树看。
芸树听着圆圆平稳的声音,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段低谷的,别让坏心情搅乱了你该做的事。”芸树不是温蔚还,没有那么多安慰人的语言。
芸树轻柔的语调揉进了圆圆的心里,像是在伤口上敷了一层疗伤的良药。
“我不想这样的。”圆圆哽咽着开口,朋友突然的反目让圆圆不能接受。
如果,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那她永远都不想长大。后来,圆圆才明白,成长道路上的荆棘远比她想像中的多。
芸树的手抓紧了圆圆的手,身子往她身边靠了靠。“不管怎样,老师都会在你身边的。你和其他的小朋友会慢慢的重归于好的,不用太担心,日子要一天一天过的。”
芸树手指给了圆圆力量,有了芸树的承诺,圆圆心里虽然还有担心,但减轻了很多。
懵懂的圆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有芸树的承诺,还是不够。她的小伙伴不愿意和她玩了,她最担心的,是她的朋友们。
“那我们明天去游乐场吧。”圆圆沉闷的开口。
芸树也意识到了圆圆的转变,她又闭口不谈了。说是去游乐场,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喜悦。这不是圆圆的正常反应,可是芸树也不懂,她在感情方面,贫瘠得可以。
“铃铃铃,铃铃铃。”手机响得正是时候,圆圆的肩膀明显塌下来了,芸树知道,圆圆的焦虑有一部分,是自己带给她的。
接起电话,纸鹤熟悉的声音传来。“树,我出院了,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
芸树满口答应,计划让其他老师帮自己顶一下,吃过饭她就马上回来了。
纸鹤永远都是那么开朗啊,像久经干旱的小麦得到雨水的滋润后生机勃勃地抬着头,像被囚禁的鸟儿重获自由回归天空怀抱的喜悦。
芸树很羡慕纸鹤这种性格的,这样会过得容易些。芸树也希望圆圆也能像纸鹤那样开朗,永远活在阳光下。
收起手机,看着圆圆面无表情地靠着自己,芸树都不知道,圆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了。
“圆圆,对不起。老师没有办法解开你心里的结,但老师会陪着你的,你需要的时候,老师不会不在。”芸树像个圆圆像从前那样说说笑笑,圆圆有什么心事都向自己倾诉。
圆圆听了只是点头,没有语言上的交流,眼神空洞地看着不远处的草坪。
圆圆的性格在袁立住进戒毒所后变化了一次,这次,又因为自己要被收养受到同伴的冷眼相待性格变了。在这个最需要人疼的年纪一个人承受了一切恶意,芸树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同情。
芸树这些年过得何尝不是一个人默默承担的日子?不过念森走了以后,芸树的思想负担轻了很多,又有温蔚还一直的陪伴,芸树过得没有那么苦不堪言。可是圆圆就不一样了,幼小的心灵经不起折腾了。
想到温蔚还,那个轻轻的吻的感觉又浮现在芸树脑海里。没有天旋地转,没有浑身轻飘飘地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像尝了一口甜甜的糖,甜蜜一直延伸到了心尖上。
自己没打招呼就离开,温蔚还会不会着急啊?可是手机也没有他发来的消息,可能是在忙吧。
芸树的性格总是这样,还没发生什么,就已经替对方想好了借口。她总是把自己放在第二位,把别人放在首位。委屈了自己,也讨不到别人的欢心,念森就是这样的。
“温蔚还。”芸树心里默念着。突然发觉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寓意也不错。
“温蔚还。”不禁念出声来,多好的名字啊,念着念着嘴角就上扬了。
圆圆听着芸树叫温蔚还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里,芸树老师和袁立叔叔关系很好的,袁立叔叔经常带她和芸树老师出去玩的。这个温蔚还的出现,让芸树老师对袁立叔叔的态度都变了。圆圆幼稚的以为芸树老师和袁立叔叔就该在一起,芸树老师也必须和袁立叔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