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其他孩子都吃了午饭,只有圆圆一直赖着芸树不肯吃饭。芸树怎么哄都没用,只好陪着她在院子里坐着。圆圆似乎很满意芸树这样独自陪着她,嘴里哼着儿歌的调调,靠着芸树坐着。
跑车极速刹车的声音充斥着芸树的耳朵,红色光影还就在芸树眼睛里,明晃晃的漆皮在太阳光的格外亮。芸树还没定神,车门就开了,伸出来的裤子就能感觉到这个人的贵族气质。
芸树很想看看那人的面目,好奇心渐浓。
“芸树老师,我以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车吗?像那个一样漂亮。”圆圆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对这辆车的喜爱溢于言表。
圆圆眼睛里异样缤纷疙瘩光芒给芸树心里小小的震撼。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目光呢,小女生会喜欢机车,芸树也很高兴,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将来会有的,只要你够努力,够刻苦。”能够用努力换来自己梦想中的东西,那会是怎样的喜悦?芸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将来暖暖用了像这样一辆车时,该是怎样的表情和心境。
未来在想象中总是美好的,芸树想着就笑了,用手轻抚圆圆的头。
圆圆懵懂地听着,看着芸树的笑。也被感染,跟着笑起来。
待到白衾忆站在芸树面前,芸树才知道那辆跑车就是白衾忆的。突然芸树感觉白衾忆开那辆车的话,会不会太骚气了些?
还没等白衾忆开口,芸树苦苦憋着的笑就绷不住了。爽朗地看着白衾忆笑着,圆圆看向白衾忆的则是羡慕的眼光。
白衾忆被芸树的笑弄得摸不着头脑,有些尴尬地站着。按理说他和芸树也不太熟呀,之前还有过矛盾,芸树的性子又那么冷淡,她的表现也太反常了吧!
联想起温蔚还,白衾忆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芸树不会是被温蔚还那个庸医治坏了吧?
虽然圆圆不明白芸树在笑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很搞笑,孩子的天性在此刻释放。
“芸树,我们走吧。”白衾忆嘴角有些抽搐,他真的是很尴尬啊!
白衾忆为难地看着有些笑疯了的两人。忍不住埋怨,纸鹤交给自己的这是什么差事啊,芸树这样难搞,他久经情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别让纸鹤等急了。”芸树看着白衾忆那股不知所云的劲儿,还是不笑他了。芸树暗自想着,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白衾忆赶紧点头。“你终于放过我了。”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耳语,不曾想,这句话不偏不倚地落进了芸树的耳朵里。
芸树不满意地撇撇嘴起身。原来白衾忆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嘛,脸上彬彬有礼的,心里却在这样想。
圆圆见芸树站起来了,自己也忙不迭地站起来,拉住芸树的手腕。
哟,这还有个拖油瓶?白衾忆心里的小九九又来了。“乖啊,芸树姐姐要去吃饭了,明天再来和你玩,好不好啊?”白衾忆的语气充满了诱惑,让芸树都有错觉要乖乖的。
圆圆显然比芸树更吃这套,被白衾忆连哄带骗地屁颠屁颠地跑进去找院长玩了。
这个白衾忆,看来有两把刷子呢!芸树对白衾忆的整体形象有了深刻的认识和巨大的改变。
“请。”白衾忆一只手靠在背后,一只手尖指向车的方向。绅士地对芸树邀请。
芸树也一改刚才的嬉笑,真诚的对着白衾忆微笑。又微微点了点下颚,向车的方向走去了。白衾忆跟在芸树身后,给芸树很被尊重的感受。
芸树坐在副驾驶上带上安全带,白衾忆才坐进车里。
白衾忆的车里有种别样的清香,芸树闻着很舒服。还有身下柔软的车垫,让芸树舒服得像是在自己被窝里。不对,好像比她的被窝还要再舒服一点。
芸树开心得要冒泡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头上一定有会好多小泡泡的。
“坐稳了。”白衾忆提醒着芸树。其实他对他自己的车技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样说只是礼貌的提醒。
芸树对白衾忆这样的表现即喜欢又反感。明明都是显而易见,通俗易懂的事情,他非要说出来。可又很喜欢,这样被充分尊重的感受让芸树感到自己被重视了,况且白衾忆谦逊温和的语气让芸树如沐春风。
“好的。”芸树又恢复到往常的疏远了,语气也是冷冷的。
白衾忆发动车开始走了,车平稳地开着。除了孤儿院门口的路有些不好走而感到颠簸,其他平坦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和他开车去孤儿院时的车速大相径庭。一个是疯子,一个是绅士。两种开车风格,让人很难联想到是同一人所为。
在芸树思绪纷飞的时候,白衾忆已经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下车了,到了。”白衾忆看着芸树傻傻的样子,顿时觉得她可爱极了。
芸树经历了太多难过,她的过去苦不堪言。能出落成这副模样,养成这样的性格,白衾忆想象不到她是怎样慢慢熬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心里有多强大。
如果把芸树经历的事情放到纸鹤身上,纸鹤能经受得住吗?或者,经过那些苦难的纸鹤会像芸树这样坚韧吗?
白衾忆突然有种自己想多了的感觉。他的纸鹤不会过得那样苦的,至少自己会替她抗。
“白衾忆?”说了下车的白衾忆却走神了,芸树见他思绪越飘越远,伸手在他脸前挥挥手。
白衾忆一下子回过神来“对不起啊,芸树。”抱歉地笑着,身子微低作出道歉的姿势。
“没什么的,快进去吧。”芸树解着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下车了。
芸树真的很不解,明明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还时时刻刻对自己像是坐上宾的样子,典型的精神分裂嘛!
白衾忆利索地下车,走在前面领着芸树进去了。高大的身材在地上投下很大的影子,完全遮住了芸树的半个身子。
早早等待芸树的温蔚还一看见白衾忆进去,就狗腿地跑过去。一脸讨好,笑嘻嘻地跟在芸树身后。把芸树从白衾忆的影子里拉了出来,就像他把芸树从过去的阴霾里拉出来一样干净利落。
“芸树,我好想你啊。”温蔚还撒娇地说着,自从把窗户纸捅破了,温蔚还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
芸树一见到温蔚还,脸就红了。温蔚还又这样没羞没臊地和自己说这些暧昧的话,芸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
一只手推着温蔚还,身子尽量离得温蔚还远一点。“温蔚还,你别这样好不好?”软软的声音一出口,就让温蔚还的心都要化了。
“恩~”温蔚还见芸树很抵触,也就不再肉麻了。把好脾气的芸树惹毛了,温蔚还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芸树看见周围吃饭的食客都看着自己这边,赶紧催促着温蔚还,让他带着自己去找纸鹤。
到座位时,白衾忆和纸鹤不知说着什么,纸鹤笑得花枝乱颤,白衾忆也爽朗地笑着。
看到芸树,纸鹤拉着芸树坐到自己身旁坐下,温蔚还只好坐在芸树的对面。
像是好久没见面的闺蜜,纸鹤兴奋地和芸树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芸树适时地点头回应,纸鹤越说越来劲。
直到菜品都上全了,才打住。白衾忆和温蔚还都惊叹于纸鹤的滔滔不绝,两人根本插不到纸鹤和芸树的谈话里。
温蔚还好几次张口,又没有说话的机会,只得尴尬地闭住嘴巴。委屈地看向芸树,又同情地看看白衾忆。
而白衾忆也给予温蔚还同情的眼光,他俩这对难兄难弟惺惺相惜着。
美味佳肴让纸鹤住口了,四人才得以有了共同语言。
纸鹤昨晚像往常一样,在夜里辗转反侧。她不想再失去了,再也经不住失去了。暖暖的离开让她的心被人狠狠剜了一块,芸树也是她的好朋友,没有不珍惜她的理由。
芸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听着纸鹤的絮絮叨叨不烦不燥,饶有趣味的表情也让纸鹤又往下说的欲望。
而白衾忆,他之前知道纸鹤能言善辩,可不知道她有这么能言善辩。看来在纸鹤眼里,芸树和暖暖的重量几乎是等同的。自己之前对芸树的敌意在那个时候,应该是加重了纸鹤心里的伤吧。
年度最佳无奈奖,温蔚还说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本来想借着吃饭的机会和芸树亲近亲近,还特意请了假。可是纸鹤把芸树的时间占的满满的,自己和她们又没有同样的感受,自然插不进话去了。全程幽怨地看着纸鹤和芸树。
芸树把温蔚还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给了他好几次机会,他都没办法引起大家的共鸣,这只能怪他笨了。
温蔚还体贴地把剥好的虾排队放在芸树盘子的边缘,给她挑几个新鲜的蔬菜放到盘子里。
白衾忆也时不时地给纸鹤夹菜,调的都是纸鹤爱吃的。多年的相处,白衾忆对纸鹤的食物喜恶已经是了如指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