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南宫笑切身体会到了,他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钱钱钱!
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卖诗!
卖诗在这样一个儒道的世界,绝对是败家子的行为。
此刻,他正在挥毫拨墨,以他现在写的字,绝对对得起挥毫拨墨这四个字,以至于,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有可以舞文弄墨的资格。
“我这字,写的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完全没的说了,我定然是成为一个要流芳千古的书法家!”
看着自己的字,南宫笑念头不由一阵畅快,忍不住一阵自恋。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如此飘逸而又唯美非常的字眼,竟然自他的那一双手写出来的,震惊,还是震惊。
没有记忆起前世记忆之前,他确实足够刻苦和努力,这一手字的基础就是他努力的结果。其后,心性放开,更加肆意,也渐渐有自己的特色,或正或斜或躺,肆意纵横捭阖,笔势时而委婉含蓄,时而遒美健秀,似乎已可随心所以,任意为之,潇洒挥墨。
南宫笑不但震住了自己,也震住了不少人,而眼见得火候差不多,他就开始吆喝了起来。
“卖诗卖诗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一吆喝,“卖诗”这两个字眼太有噱头了,顿时许多人就纷纷围涌过来,但骤然见得南宫笑一身寒酸,当下就有讥笑起来。
“这谁啊,穿的跟一个乞丐一样,又能做出什么好诗。”
“兄台,你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穷困,这年头谁会傻到出来卖诗。”
“我看你是没有看全面吧,你也不想想诗词是什么,能提升修为,能突破境界,甚至可为神通!贫困家的人,若是有出人头地的希望,就算再穷再苦也不会舍得卖诗的,那可是他们的希望。”
“说的是,若是他有文采有前途,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前交好,何至于要落魄到需要卖诗,看来他定然也不怎么样!”
以貌取人,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这样的人。
南宫笑听得议论,只是摇头一笑,虽然卖诗很败家,而你们说的也都是事实,但你们哪里知道我是个文抄公。
他提笔就写: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秤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旋即就挂了起来!
“哎哟,这小穷酸还挺有脾气的吗?”
“哈哈!”
人们大笑了起来:“何止有脾气啊,就你骂他穷酸的家伙,你现在眼睛已经长在了屁股上。”
“可不是,这诗够尖锐,看来他是受够了白眼。”
“也不知道谁荣幸被这首诗讽刺了,估计能气个半死?”
……
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氛,南宫笑对于人们的反响满意非常。质疑没有关系,实力摆出来给你们看,至于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他南宫笑这酒现在还真怕巷子深。
“只是这诗怎么没有生成文气啊?”
“切!”一鄙夷无比的声音就人群之中响了起来:“你还指望一个十五岁都没有觉醒儒种的废物,能写出什么好诗来。”
“他跟他哥一样,也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废物,再过阵子就该清醒了。”
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一脸嘲讽的朝着南宫笑走来。
“纪云龙!”
“杨卫国!”
这两人是大哥的同窗,南宫笑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心头不由就是一怒。以前,他就时常见得他们欺辱大哥南宫欢,如何认不得他们。
尤其是这个杨卫国,是桃源县唯一出过状元的杨家的子弟,与杨家的天才杨十五是堂兄弟。
当真是人不咬狗,狗咬人啊,南宫笑心下一怒之后,旋即一想顿时不由一喜:“也好,你们来的正好,我这正缺狗肉!”
当下,他再次提笔而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一股白色文气就升腾而起三尺高,九品觉醒诗,让得两人的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大笑就戛然而止,像是见了鬼一般,眼睛不由就是一凸。
南宫笑只是瞥了他们两人一眼,冷笑不已。
纪云龙和杨卫国血一下子就涌到脸上来,脸当下就挂不住了,他们刚骂南宫笑是废物,可这南宫笑转眼就做出一首诗来,不由顿时恼怒不已。
“废物,得瑟什么,不过是一首九品觉醒诗而已。”
“不过是被羞辱多了,刻骨铭心的感受,那么辛酸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不觉得自己太丢人太可怜了吗。”
请君入瓮,他们这样没有脑子的货色,需要吗?
南宫笑冷笑,怒声道:“两位大少,你们想怎么样,难道要当场确认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废物不成?”
“你本来就是一个废物!”
“哦,这样啊!这么说来我就如此不入你们法眼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引导和准备,南宫笑直接挑衅道:“那么两位大少,敢不敢跟我这样一个废物赌一把呢。”
“我若是做不出一首六品举人诗,我输,我当场跪下来给两位大少赔罪,任由两位大少处置;若是我这个废物侥幸做出了六品举人诗,我要的也不多:一千两银子,一个童生科举考核的名额,还有请个名医给我母亲看病——如何,两位大少,可敢跟我这样一个废物赌一把?”
“六品举人诗,南宫笑就凭你吗。”
“你不是在做青天白日梦吧——哈哈!”
两人就像听到莫大笑话一般,同他们身后的随从不由都放声大笑了起来。
南宫笑也是晒然一笑,淡淡的道:“这就不劳两位大少关心了,你们就说敢不敢吧——敢就赌;不敢,就请在一边观摩,谢谢!”
纪云龙和杨卫国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激,“好,我们跟你赌了!”
这两只狗果然又笨又蠢,你们的狗肉我收下了!
南宫笑笑眯眯的道:“两位大少,那就这么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哼!”两人冷笑不已:“废物,你难道怀疑我们两人会在乎区区一千两银子,请不到名医,搞不到一个童生科举名额不成。”
双方对赌,引得更多的人过来围观,柳万山和唐忠胜就藏在人群当中,看着南宫笑脸上的冷笑,却看不到任何一丝冷意,反而就像是一只小狐狸,狡猾而又奸诈无比的奸笑。
“蠢货蠢货,这两个蠢货简直就是没有脑子的东西!”柳万山气得几乎须目皆张,心中暗恨不已,南宫笑这个小狐狸得到科举名额之后,就更不会有求到他柳万山了。
只是,他虽然在心里狂骂纪云龙和杨卫国,但他之前岂不是也不是像他们两人一样又愚蠢又白痴吗。
这个时候,南宫笑已经开始作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