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依超神的车技下，慕思凡总算是赶上了活动开始的仪式。
一路上，姜司机坐在副驾驶，一手抓着安全带，一手拉着车门边上的扶手，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程依也不是瞧不起姜司机的车技，只是姜司机太谨慎了，开车总是以安全为第一。
眼看着已经要迟到了。
程依不得已，让他在路边停下，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慕思凡下车的时候，有种刚下飞机，天旋地转的感觉。
“还不是你墨迹。”程依细声抱怨了一句。
要是早些出门，哪至于这样。
“连这样的都做不到，要你何用。”慕思凡理所当然地说。
活动的主办人员已经焦头烂额了，看到慕思凡的车，一大堆人拥了上来。
程依把致辞稿往他手里一放，在他耳边提醒说：“这次的活动会在几大网络平台进行直播，注意形象。”
慕思凡也附到她耳边，笑道：“我的形象，注意不注意，都一样完美，你觉得呢？”
程依懒得理他，趁着他上台发言的时候，找了个阴凉偏僻的地方，躲清静。
才站稳，一双咸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程小姐，好久不见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呢，刚才看到你在慕总身边，我当是我眼花，原来真是你啊……”
程依看也不看，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李虎。
这个曾经让她浑身发抖的声音，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这只让她毛骨悚然的手，再次搭在她的肩上。
程依斜眼，盯着肩膀上的手，冷冷地说：“放手。”
“程小姐，不要那么见外嘛……”李虎仍是嬉皮笑脸，“大家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前我跟你父亲是朋友，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怎么冷冰冰的，笑一个嘛。”
“把手拿开。”
程依沉住气，又说了一次。
李虎还是不肯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想把程依拉过来。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程依伸手搭上李虎的手，掰着他的虎口处，脚步往后一滑，瞬间就把李虎的手，扭到了他的身后。
接着，她瞟了一眼远处的舞台。
听到礼炮声的一瞬间，掰断了李虎的拇指。
李虎的尖叫声，被礼炮盖过，没人听到，没人注意。
程依往他膝盖后踹一脚，把他整个人压在地上，顺带把他一整条胳膊卸了。
这里是工地，许多碎石子，李虎疼得嗷嗷叫。
正好又爆发了一大片掌声，把李虎的叫喊和哀嚎都盖过了。
“嘶……”李虎疼得脸色发青，倒吸一口凉气：“程……程……程小姐，放过我吧，那么多年过去了，咱们的陈年老账都已经清了，何必呢。”
李虎趴着，程依能看到他耳朵有疤痕，那是上次被自己咬伤的。
程依想起林钺明的死。
都是这个李虎，要不是他抓了自己，林钺明怎么会死。
程依盯着李虎额头边的一块大石头，想着，如果能用这个，砸碎他的脑袋，该有多痛快。
“陈年老账清了？”程依用膝盖压着他，拿起他另一只手，趁着会场音乐声起，将他的手腕一掰，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李虎沙哑地吼叫着。
“我爸爸不是还欠着你的钱吗？”程依问。
李虎声音颤抖道：“清了，都还清了，慕总没跟您说吗？他把账都还清了，过去是我不对，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程依有些愣神，慕思凡居然替自己把钱给还了。
“别动！”
李虎刚想挣扎，却被程依死死地压着。
“钱债清了，还有人命债。”程依冷声说：“就是因为你，我哥哥没了，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混蛋，你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杂碎！”
李虎觉得，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原本看程依一个人在这儿，色胆包天，想来吃豆腐，却没想到，被卸了一条手臂，断了一个手腕，还掰断了两根手指。
这娘们，几年没见，相貌没怎么变，怎么厉害那么多。
想当年，她可是只会哭的。
“李哥！”
李虎的手下找了过来。
程依抬眼一看，松开了李虎。
“今天我放过你，你跟我的债，我说清了才能清，留着你的狗命，你给我等着，如果我确定人死了，你也别想苟活。”程依凑近李虎的耳边，低沉地说：“剩下的日子，好好活吧，多活一天，赚一天！”
“李哥！”李虎的两个手下围了过来，“臭娘们，你把我们李哥怎么了？”
程依拍了拍手，站起来，说：“没有眼睛看吗？”
李虎被扶了起来，他听到程依刚才的话，浑身的血都凉了。
看着手下一左一右地围着程依。
他低声吼道：“走！”
“李哥，可是你……”手下不服。
“还嫌不够丢脸吗？”李虎说：“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多几个人差不多，就这两个小喽喽。
程依还真不放在眼里。
李虎也是华盛风愿湖项目的工程方之一，这个活动是现场网络直播，他也知道。
事情要是闹起来，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可不想上头条。
这次只能咽下哑巴亏。
“快走！”李虎吼道。
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地扶着他走了。
程依松了拳头，深吐一口气。
在她身后，响了掌声。
“精彩，真是精彩。”陆巧欣走了出来。
她早已经在不远处，把这一幕录了下来。
一边录着视频，她自己也瞠目结舌，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程依吗？
她一直在心里问自己。
程依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个女超人，真的是程依吗？
她多想一走了之，因为她害怕，对待李虎尚且如此，对她呢。
可她又不甘心。
总是要当面问清楚。
“你还是喜欢干偷偷摸摸的事，一点也没变。”程依盯着陆巧欣，鄙视地说。
“你真的是程依？”陆巧欣盯着程依的脸，连眼睛都不敢眨。
她死死盯着程依的脸，不想放过每一个表情。
以前，她紧张的时候，右边的下眼皮，还不自觉地颤抖。
程依的情绪十分平稳。
她强忍着心里的恨意，多想手里有把刀，插到眼前这个女人心口。
摧毁一个人，不是结束她的生命，是把她的希望毁掉。
程依忍着，忍得辛苦，把目光移开了，不再看这张毒如蛇蝎的美人脸。
“不，你不是她。”陆巧欣似乎感受到了程依的怒气，往后退了几步。
“害怕了吗？”程依却一步一步走近她，冷声问：“你也知道害怕？三年来，你有梦到过我吗？有没有被噩梦惊醒的时候？觉得不可能，人死不能复生？你当时把我推到冰冷的海水里，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陆巧欣往后退。
她穿着平底的单鞋，鞋底很薄，脚下的碎石让她脚心很痛，站也站不稳。
她跌坐在地上，小腹传来钝痛，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尖叫：“程依，你回来，究竟想干什么？把祁颢然抢回去吗？我还给你就是了，不用那么麻烦，反正我也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