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程依在哪？”慕思凡再问了一句。
他以为顾惜风是没听清。
其实顾惜风听清了，只是在想，跟程依有什么关系。
跟程依打完架，他今天才能下床。
原本上头给他假期，他想想，自己一没女朋友，二没找女朋友的心思，要假期来干什么，一下床，闲得慌，赶紧上班去了。
恰到遇到报案，就过来了。
这是群众举报的。
昨晚有群众来摸鱼，看到一个疯女人放了把火，把车开到水里，隔得远，没看清楚。
早上起来，越想越不对，怕是有人谋财害命，发了善心，就给举报了。
难道说，那个放了把火，还把车开到水里的女人，是程依？
顾惜风觉得，按照她的个性，也不是不可能。
那晚回去之后，他听到老叶躲在房里，偷偷给程依打电话，很神秘的样子。
之后不管他怎么问，老叶就是不肯透露程依的半点消息，只说是徒弟。
顾惜风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依的出拳套路，根本不是什么花招，更不是死拳。
一个女孩子，能把拳练那么好，已经很精奇了。
何况她练的，不是什么一般的，大众熟知的那些套路，能看得出她什么都练过，集各家大成，每一种功夫，她都只用一招致命，干净利落。
程依不像是拳手，她的实战经验很丰富，顾惜风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地想，很多地方都很精妙，更像是一个职业杀手。
他本来想，今天去上班，就立刻查查程依的底子。
没来得及查，碰到报案，就出来了。
顾惜风呆愣的模样，让慕思凡很不耐烦，他拿出手机，把程依支撑着顾惜风的那张照片找出来，指着照片上的程依，说：“这个女人在哪？”
“你的意思是，她应该在这儿？”顾惜风问。
慕思凡指着车说：“那是她的车，她没在里面吗？”
话问出来，他恨不得把舌头吞了。
真是关心则乱。
凭程依的本事，她怎么会还在车里，除非是尸体。
顾惜风摇头，说：“没有。”
“车里一个人也没有吗？”慕思凡问。
“没有。”
“谁把车开到这里来的？”慕思凡问。
“抱歉，案件的更多细节，还在调查中，我不方便透露。”顾惜风说。
慕思凡盯着顾惜风的脸，这才发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联想起程依的脸。
“跟她打拳的人，是你吗？”慕思凡问。
“啊？”顾惜风顿了一下，点头。
“你是泽风集团董事长顾泽的儿子？”慕思凡问。
泽风顾氏可以说是高江顾慕四家之中，最为低调神秘的了。
除了泽风集团的董事长顾泽，顾家其他人，都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公开亮相过。
只知道顾泽有个独生子。
顾惜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严肃地说：“上次见面，我已经介绍过了，我是青阳分局刑侦支队队长顾惜风。”
慕思凡也觉得不像。
顾泽那一身的横肉，满脸油腻，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
八卦胡说的吧。
杨秘书走过来，伏在慕思凡的耳边，说：“慕总，物业那边有消息了，程特助不在房子里，根据小区保安的描述，她晚饭时间就开车出去了，再也没回去过。”
也就是说，晚饭时间，程依还开着这辆车。
慕思凡有种强烈的直觉，程依出事了。
他看顾惜风要走，赶紧对顾惜风，说：“如果有程依的消息，请马上通知我，这是我的名片。”
杨秘书赶紧掏出名片递了过去。
顾惜风接过名片，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慕思凡想也不想，直接说：“她是我未婚妻。”
“哦？”顾惜风又愣了一次。
“很惊讶吗？”慕思凡脸上出现了蔑视众生的神情。
顾惜风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
小跟班肖战在远处，喊了一声：“顾队，你过来看，技术队有发现。”
慕思凡本来已经转身了，听到这一声，又静静地听着。
肖战瞥了慕思凡一眼，问顾惜风：“老大，那小开谁啊？”
“慕思凡，认识吗？”顾惜风说。
“哦，慕氏的二少啊，我说呢，一般的小开，够格跟我们老大说话吗？”肖战说。
“他说他是你程姐的未婚夫……”顾惜风不知怎么了，一向不爱说这种八卦的，也说了一嘴。
自从程依把顾惜风打败之后，就斩获了肖战这枚小迷弟。
肖战一口一个小姐姐地叫，被程依翻了无数个白眼，完全不在乎。
现在听到慕思凡是程依的未婚夫。
肖战捶胸顿足，斜了一眼慕思凡，说：“一点也不相配。”
“跟你最配。”顾惜风踢了他一脚，吼道：“就知道唧唧歪歪，赶紧干活！”
肖战说：“跟我当然不配，我有雪儿姐了，老大，我私以为，跟你挺合适的。”
“放屁。”顾惜风一张古铜色的脸，就算脸红，也完全看不出来。
杨秘书低声对慕思凡说：“慕总，我们快走吧，去看小区的监控，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听到这里，慕思凡冷哼一声，快步走了。
顾惜风带上白手套，拉开车门，粗略看了一下。
他冷不丁说：“两口子在家里，天天就打架玩了，一言不合就你死我活，老子还打不过，配个屁。”
肖战才回过神来，知道他在说什么，嘿嘿一笑。
“对啊，我都忘了，你喜欢性感火辣的。”他说。
“去你的。”顾惜风又给了他一脚。
单看这车，什么也看不出来。
车内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没有毁坏，并不像是什么凶杀案的现场。
“老大，这事情确实够古怪的，你说一个女人，没事来这里烧什么，这上百万的车，就那么开到水里去了？”肖战问。
顾惜风想起慕思凡的话。
这车是他们公司的，开车的应该是程依。
听慕思凡的意思，现在他联系不上程依了。
“把目击者给我叫过来。”顾惜风说。
他仔细询问了目击者。
所描述的女人身形，跟程依有比较大的出入。
目击者离得较远，只能分辨出是一个长发女人，齐腰的长卷发，很瘦，身高也与程依不符。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顾惜风掏出手机，给叶蒙打电话。
叶蒙在拳馆里，正在带学员练拳。
“老叶，你试着联系程依，看能不能联系得上。”顾惜风说。
叶蒙有些迟疑：“好端端的，你找她干什么？”
“我就想约你们吃顿饭，怕她拒绝我，让你打个电话。奇了怪了，你们师徒俩，怎么都这样防着我？”顾惜风说：“老叶，你不够意思了啊，平常你不这样啊，怎么一到她的事，你防我跟防贼似的？她也说，不想跟警察扯上关系，该不会……”
“你别胡乱猜测。”叶蒙说：“我先给她打电话。”
顾惜风靠在吉普车旁，等来了叶蒙的回电：“她手机关机了。”
“平常没事她关机吗？”
“不知道。”
“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
“不知道。”
“她平常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不管顾惜风怎么问，叶蒙都只会说三个字。
一问三不知。
“嘿，小子你过来。”顾惜风把肖战拉过来，说：“赶紧回警队，把这个叫程依的给我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