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之后，慕氏电子的工作还是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慕思凡照常开会，照常下班。
跟往常没什么差别。
“慕思凡没有异常吗？”林钺明从外面回来，带回了晚饭，把盒饭递给肥仔，他问道。
肥仔说：“今天他才出差回来，没什么异常，对了，他把祁颢然停职了，算异常？”
“他前三天出差，是去了哪儿？能不能查清楚？”林钺明自己打开了一份盒饭，大口地吃着。
肥仔说：“据说是去临市，考察一些高端的疗养院，他们慕氏地产，预备跟高家的晟远集团，一起开发新城那一片，说是要做一个高科技的养老住宅项目，这次出差，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行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他身边没多什么人，也没少什么人吗？”林钺明问。
肥仔摇头，说：“没有，不过他们秘书室的行政秘书宁明顶了杨真总秘的位置，也算是正常升迁，慕思凡的秘书室里，只有这两个男的，除了杨真，也就是宁明资质最老了。”
林钺明沉默地扒饭。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外面，分散盯着目标。
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不说其他的，就单说程钰这个机灵鬼，真的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游戏厅也不去了，比平时还中规中矩。
程母不见了，他除了在医院哭那一下，之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知道他古怪，盯紧了他，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此时，飞人和谛听还有小哑巴都陆续回来了。
他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拿了盒饭默默地吃。
“你们……都没有新发现吗？”林钺明问。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程钰一个没有反侦察经验的小鬼，都那么麻烦，更不用说顾惜风和其他人了。
肥仔说：“明哥，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改变方法才行，人总有疏忽看不到的地方，不如我们想办法，在目标人物的家里和办公地点装上设备，全面布控好不好？”
“你说得轻巧。”飞人放下盒饭，说：“其他人或许还好布控，潜入家里和办公室装设备，你嘴上说得厉害，我把顾惜风交给你，你潜一个试试。”
“别说顾惜风了，厉岩家里也够呛。”谛听说：“家里养着两只贼凶的哈士奇，我可潜不进去。”
只有小哑巴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做到。
杨骁的家里，没什么困难。
但是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
杨骁不经常回家，大部分都呆在医院的宿舍，那地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医生在睡觉，潜入就有些难了。
肥仔看大家都蔫蔫的，只好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
他一直在盯着慕思凡，这时候慕思凡已经回到公寓楼下了。
通过他小区的监控，看到他拿着红酒和食物，进了电梯里。
“呦嗬，他还真有闲情逸致啊。”肥仔说：“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东西么？今天上午才换了新沙发，晚上就带红酒回家，自己一个人，他挺会享受生活啊。”
林钺明也瞟了一眼。
慕思凡家是个高档的小区，一梯一户，监控就只能看到电梯入口。
“吃的是挺多。”他皱起眉头，说：“你说他新换了沙发？”
“是啊，几个工人搬进电梯里，一看就不便宜。”肥仔说。
“把当时的画面调出来。”林钺明说。
肥仔看他很严肃的样子，把筷子放下了，赶紧把上午的监控调出来。
林钺明盯着几个工人搬沙发的画面，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
“明哥，有什么问题？”飞人也凑了过来。
林钺明问肥仔：“这是什么沙发，哪个牌子，哪个设计师，能查到吗？”
肥仔皱起眉。
不就是一个墨绿色的双人绒布沙发吗？
欧式简约风啊。
看着很普通啊。
“明哥，你问这个干嘛啊，你想买啊？”他问道。
林钺明说：“少废话，赶紧去查，这是哪个牌子，哪个设计师的作品，看看门店在哪儿，能不能找到实物。”
小哑巴凑过来一看，打了一些手语。
只有他明白林钺明的意思。
“还是小哑巴明白。”林钺明说：“你们看这几个工人吃力的状态，这个沙发，有那么重吗？”
“或许是贵，所以格外小心。”肥仔侧身，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搜索结果，说：“土豪就是土豪，人家买个沙发，够我吃一年的。”
“这样也能说得通。”谛听说。
林钺明还是皱紧了眉头，盯着电脑里那张沙发的图片，仿佛能把它看穿。
与此同时，程依也正皱着眉，盯着那张墨绿色的沙发。
她坐在餐桌旁，等着慕思凡给她做饭。
“怎么样，新沙发喜欢吗？”慕思凡问。
“你以为，把我藏在沙发里运上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么？”程依轻声问道。
慕思凡说：“任谁也不会想到，你就在我的公寓里。”
他把做好的食物端到程依面前。
把蜡烛给点上。
自己坐在程依对面，温柔地笑着，给她的酒杯里倒上红酒。
“这是你喜欢的酒庄的酒。”慕思凡说。
程依看着他，总觉得看不透他。
在过去的这三天时间里，慕思凡对她，温柔得有些过分了。
除了放她走，她所有的一切不合理的要求，慕思凡都可以满足她。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程依问。
“不为什么，因为爱你，你什么时候才会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慕思凡问。
“你所谓的爱，是要把一个人囚禁至死吗？”
“爱情本来就会把人困住。”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别给我打针，别强迫我，让我恢复正常的样子。”程依说。
慕思凡摇头。
他认真地吃着食物。
“你一旦恢复，就会离开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帘低垂着，长长的下垂的睫毛，微微颤动。
听着语气，倒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我不走。”程依说。
只要能让慕思凡放弃软禁她，什么话她都愿意说。
“你骗人。”慕思凡说。
“你到底要怎么样？”程依已经无奈了。
这些天，他们无时无刻都吵架，吵着吵着，不知怎么就吵到床单上去了。
“我要你相信，我爱你，你也必须爱上我。”慕思凡说。
程依抓着他的手，很严肃地说：“我妈妈很危险，我必须要出去，才能确保她的安全。”
“她有顾惜风的人保护着，用不着你操心。”
慕思凡反手抓住程依，笑着说：“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心的？或许，有个孩子，你就不同了。”
程依惊慌地摇头，说：“你别乱来，我警告你，你千万别打什么鬼主意，你这样强迫我，还想让我觉得你是爱我的，痴心妄想！就算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不过是个孽种而已，我不可能把他生下来。”
“我的孩子是孽种？”慕思凡脸色一沉，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走到程依身边，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卧室去。
“那就试一试！我看你的心肠能狠到什么程度。”
他把程依往大床一扔，站在床边，一粒一粒地解开衬衣扣子……
程依有些害怕，不断地往床单里缩，最终还是没能逃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