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程小姐，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李虎笑着，一步步朝着程依走来。
他伸手，把程依嘴上的胶布撕开了。
“叫，叫得越大声，我越喜欢听。”李虎醒着程依。
程依不敢直视他的脸，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别碰我！”她说话都没底气了。
“你觉得可能吗？”李虎说：“你要事乖乖的，或许还能有好果子吃。”
程依咬着自己的唇，强忍着胃里翻腾的酸水。
当李虎的手解开她的衬衣扣子时，程依忽然说：“等等，怎么样我都认了，我有一件事一定要弄清楚。”
“你说！”李虎倒也不怕她耍花招。
“我爸爸跟你的恩怨，慕思凡知不知道？”
如果慕思凡不知道，那么他就没有任何动机去安排V304这件事。
“你爸私底下管我借的高利贷，慕思凡怎么会知道？”李虎说：“行了，别东扯西扯拖延时间。”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没有跟慕思凡合伙，更没有成心耍你。”程依坚定地说。
“哈哈哈……”李虎大笑起来：“你当老子傻啊，当时我想不明白，回头一想，当时如果你不是慕思凡安排好的，能那么快换了服务员的衣服进来？那小妞才拿了我的钱出去，你就进来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哼，说到这个，忘了去找那个贱人算账，白白拿我五万！”
“什么五万？”程依这才彻底地回过神来。
哪一个小妞拿了你的钱了？
“巧欣，你知道慕总在哪个包间吗？”
“我好像看到他进了V304，你想干嘛？”
……
当时的陆巧欣，满脸苍白，厚厚的粉底，全套的妆还有美瞳，掩盖住了皮肤的瑕疵，也把她的愧疚，掩盖得一干二净。
“呸！”李虎说：“你不提这茬我还忘了，差点便宜了那个贱人！当时她扭扭捏捏，一个小姐罢了，拽得跟什么似的，这不让摸，那儿不让碰，老子火了，给了她一巴掌，她就说自己不舒服，要换同事上来，当时老子就给了她五万，说是要把你弄上来，她倒是痛快，原来慕思凡早给老子下了套。”
在李虎夹杂着各种脏话的描述中，程依彻底明白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
是她！
那个自称是自己闺蜜的人。
那个无时无刻都在维护自己的人。
不仅早在一个月以前，睡了自己的男人，还为了五万，把自己送入狼窝。
好啊！
陆巧欣！
程依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气血都往头顶冲。
如果不是遇上了慕思凡，如果不是慕思凡临时起了利用她的心思。
那么她……
估计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五万！
她跟陆巧欣的交情，只值那么多，如此轻贱的姐妹情意。
程依耳边全是嗡嗡的耳鸣声，早已经听不清李虎的话了。
李虎的手，在解她的扣子，许多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
程依麻木得只剩下怒吼：“别碰我，滚开！别碰我，滚开滚开，给我滚开……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我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们！”
可是她除了咒骂，尖叫，又能怎样？
随着李虎的脸越来越近，能闻到他鼻腔里难闻的烟味。
程依趁他不注意，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像一只孤注一掷的兽，咬紧了绝不松口。
李虎的尖叫声在耳侧。
程依的口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她知道，无数的男人涌了上来，有密集的拳脚落在她肚子上，脸上。
可她就是不松口。
恍惚间，她看到了刀，明晃晃的刀刃。
她突然觉得解脱了。
来啊！
来啊……
她居然有些开心。
宁愿死，也不能松口……
突然间，不知是什么，敲到了她脑袋上。
痛得她眼冒金星，有滚烫的液体，从脸上流了下来。
她仍是不肯松口。
李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杀了她，杀了她，老子的耳朵要被这娘们咬下来了，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啊！快！快动手啊！”他喊着。
程依感觉视线在渐渐模糊，快要支撑不住了。
忽然之间，她看到一群高大威猛的身影涌了进来。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喊着什么，着急地冲她跑了过来。
原来你也会慌乱。
慕思凡，你慌了啊！
程依笑了，松开了牙关，李虎保住了他的耳朵。
“程依！”慕思凡飞快地冲过来，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说不急那是假的。
李虎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慕思凡一脚踹开了。
“混蛋！”慕思凡咒骂了一句，又是一记窝心脚。
李虎捂着耳朵，倒在地上嗷嗷叫。
他转眼一看，慕思凡的人已经跟他的人打起来了，他威风不起来了。
他看着慕思凡的脸色，那是恨不得杀了他的脸色，为了自保，李虎不断地往后退。
此时的慕思凡，眼里心里只有这个被绑在椅子上，满头是血的女人。
他把程依解救下来，脱下西服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程依！程依你醒醒！”
慕思凡捧着程依的脸，着急地问。
滚烫的血，流在他的掌心里。
他急得双目通红，真害怕这个女人就那么死了。
程依缓缓睁眼，笑了笑：“我跟他们说了，你会来的，没人信啊……”
“疼吗？很累吗？你别睡过去，我带你去医院！”
不知不觉中，慕思凡的语气，柔软得让人听着也能觉出他的心疼。
程依点了点头：“好冷。”
其实当下的她，基本属于说胡话，过后把这段忘得一干二净。
许多年后，慕思凡总喜欢吹嘘，自己当年怎么怎么神勇，是怎样以王者之姿把她抱出来的。
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留在记忆里的，只有慕思凡慌乱的神色。
什么王者霸气，一点也没有。
但那眼神，却把她的心震住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慕思凡把她抱起来。
如同抱着一个轻飘飘的羽毛娃娃，担心她下一妙就被风吹散了。
“慕总……”有人问：“这些人怎么处理？”
“往死里打！”慕思凡回首一望，冷声说：“留一口气就行了。”
“是！”
程依倚在他的怀里，想说打得好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