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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说天地(2)

“因为我们曾经一起洗过澡。”我抬头冲她一笑,满脸淫荡。于是她用指甲在我手背上留下两个淡淡的红色浅坑。我确实和她一起洗过澡,但其中又并不涉猥亵。当然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为了帮助诸位看官理解我需要解释一下。那是我来到新西兰的第一天,身上的冬季衣服和南半球的夏季气候合作得不怎么愉快,为了解决身上的臭汗我一到公寓就洗了个澡。长话短说,那个公寓的卫生间和洗澡间是男女公用的,而我——以及大多数刚来的人——都不知道这一点。洗完澡后我一推开门就发现一旁的门也正好打开,走出来一个差不多什么都没穿的美女,正满脸惊讶地看着和她穿得一样多的我。那就是村上弓子。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一辆法拉利从街上冲过,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视线。以至于弓子说的下一句话都没听清楚。等法拉利都消失了,我还愣愣地看着窗外,直到弓子把手伸到我眼前摇晃:“喂!看什么呢?”

“仙女,你想不想看?”我回过神来,喷出一口烟,把她的脸笼罩在烟雾里,一时间以为仙女就在眼前。她温柔地一笑,又温柔地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爱过吗?”我愣住了,她以为我没有听懂,又说了一遍:“你爱过吗?”日本腔调的英语呢喃一如耳语。一时间我以为自己实在是该走了。原来日本女人现在流行把一个五大三粗的外国男人当作闺房密友,那么多卡通书里怎么一部都没提到这个?我可实在不想听怨妇的悄悄话——即使她非常漂亮迷人。

“从来没有。”我很干脆地回答道,就好像她问的是我结过婚没有。“说谎!”“真的。我可从来不说谎。”她在桌下轻轻地踢了我一脚。“你呢?”我假装不在意地问道,心里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开溜而又不失礼貌,以确保下回还有免费咖啡喝。她轻轻地歪了歪头:“有几百次吧。”我被烟呛住,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有很多次,顺便开个玩笑。她轻轻地拍拍我的背,惹得我又干咳了几声。于是我喝掉剩下的咖啡,假装不经意地冲她笑笑:“你不口渴吗?今天那么热。”心里想要再没有咖啡喝就马上走人。果然弓子回头冲她的邋遢老公用鸟语嚷了两句。不一会儿,台湾小妹妹就又端上来一杯冰咖啡。

“今天热吗?”弓子看看窗外,外面正在下雨。过往行人都裹在外套毛衣里。

“嗯,闷热吧。”我也大大咧咧地转头看着窗外。

细雨如丝,漫漫而温柔地抚摩着这个南太平洋上的城市。远处的高楼被云雾盖住了头,反而显得很高很挺拔。奥克兰的标志建筑——天空塔,或者Sky Tower,也被笼罩在了云雾之中,削尖的塔顶在云雾中穿梭着,时隐时现。再远处就是海港,海水呈奇异的惨碧色,让人觉得更像是个池塘。

这里下雨是家常便饭,即使看上去是一片晴空,很有可能半小时后雨就下个一塌糊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海洋性气候,翻脸无情。幸好对我来说,天气一向都不算什么东西,虽然每个月我都会感冒那么两三次。

所以雨水很快就激情起来,沿着屋檐慢慢地落在人行道上,形成一串串水线,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傻乎乎的一个劲儿往下落,在屋前形成一道水帘。街上行人举着五颜六色的雨伞,走上走下。我一边看着四处攒动的雨伞一边和自己打赌,起码有八成的雨伞是中国造的。我当然可以和弓子打这个赌,但如果我一跟她提这个,她一定就会指着大街说起码有八成汽车是日本造的。哼哼。总而言之,新西兰不管是重工业还是轻工业都被几个亚洲国家瓜分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有伊老大罩着,这个国家早就玩儿完了。

“你真的爱过几百次?”有了咖啡,我又神定气闲起来。“真的。”弓子点点她的小脑袋,低头咂了一口,或者说又舔了一口杯子。她的眼睛在头低下去时一直朝上瞟着我,两侧的头发从耳旁垂了下来,刚好把那张忧郁的脸的轮廓显现出来。我手忙脚乱地又摸出一根烟续上:“说谎!”“真的。什么叫说谎?说谎是什么意思?”她的脸如同婴儿般纯情,眼神中却露出一丝顽皮。“说谎就是,你说的是真话。”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不再笑也不敢再看我为止。

黑夜在不知不觉中霸占了天空,然而大雨却不让步,快活地洗刷着大街小巷,哗哗啦啦,慷慨地唱着它自己的歌。隔着玻璃窗听起来,却遥远而不真实,像是另一个世界在下雨。在我所在的这个世界里更真实的却是躲在音响里抽泣的小提琴,婉转凄切,像坐在我对面发呆的弓子的眼神。

“在想什么?”我打破沉默。“什么都没想。在看。”弓子把瓷杯子拿起,却又不喝,只是将它贴在自己的嘴角边上,不经意间在上面留下一小点殷红。“那么,看什么?”“看雨。看人。”

街上的人出奇的多,且全是一对一对的红男绿女,顶着大雨,或搂或抱,姿态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当然,还包括在一旁闲看的我和弓子。在别人眼里我和弓子会是什么关系呢?这种在我智力范围以外的问题我一向是懒得去理会的,正忙着吞咽隔壁寿司店送过来的料理。弓子干脆把客人们都打发走,关上店门,好让我自由地抽烟。在新西兰,基本上所有洋人开的娱乐场所都禁烟,包括餐馆和室内酒吧;而差不多所有亚洲人——确切地说是中日韩三国——开的娱乐场所都不禁烟,不包括餐馆和室内酒吧。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在弓子的店里,只要人不多生意不好的时候,我都可以毫无顾忌地随便抽烟。

对了,洋人的赌场和妓院也是例外。妓院没去过,无法证实。赌场里面嘛,哼哼,十有九个是东亚人,这九个里有七个会中文,所以里面总是烟雾缭绕很有麻将馆的气氛。洋人抽烟的抽得凶得要命,大街上找陌生人要烟抽是经常的事;不抽烟的又恨烟恨得要命,一提到烟就慷慨激昂,比林则徐还林则徐,好像半根烟丝就可以亡国灭种。记得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叼着根中华烟在大街上游荡,迎面走来一个满脸凶相的老太婆,还牵着条慈眉善目的大狼狗。大狼狗还冲我友好地点点头,老太婆却冲着我直吼叫,直到我将烟头扔在她头上为止。

“在中国,你们情人节都干些什么?”弓子拿出我的一根烟点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哀怨的大眼睛的眨动而颤抖着。“玫瑰,巧克力,接吻。也有结婚生孩子的,也有离婚的,当然也有见上帝的。我还知道有个特别倒霉的家伙在那一天失业。”我想起了去年自己这个时候的悲壮。“嘿。”她轻笑一声,末了又摇摇头,不再言语。“你看起来不大高兴,不是吗?”我问道,她却突然说道:“你高兴我抽烟吗?”

我定定地看着她,薄薄的烟雾从她的嘴边滑出,散乱的蓝色中夹着一丝丝的白色,飘逸着绕过她的脖子,又穿过她的紫发,最后弥散在空气中。在烟雾缭绕中她看起来真是性感极了,一种带有颓废的性感,那句话怎么说的?暴风雨过后的凄美?我郑重地点头:“高兴。绝对的!”

我绝对高兴看到弓子抽烟。但是正当我看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弓子却又没头没脑地说:“我恨他。”“什么?”我一时没回过神来。“我恨他。”她的眼睛木然地凝视着前方。这是当然的,我默默地想到,她当然会恨的。问题是现在我能说什么呢?看来真不该赖人家一顿饭吃,以至于要义务陪她在这个难堪的问题上纠缠到底,不然我早就拍拍屁股,趁雨还没大之前走人了。“他是谁?”我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弓子直直地看着我,嘴角弹出一丝不知意味着什么的轻笑,然后我听见三个让我心惊肉跳的单词:“他是你。”

是我?我觉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为什么是我?她到底在说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忽然觉得现在到了该去问问梅尔·吉布森“女人想要什么”的时候了。

“What women want”这是我在新西兰看到的第一句我能完整看懂的英语。那天一下飞机,就看见梅尔·吉布森趴在候机厅墙壁的广告上,冲来来往往的千百个女人傻笑,好像他真的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但他那张马脸却是我在新西兰看见的第一张让我倍感亲切的面孔。

在奥克兰,看电影比吃饭还节约。所以有时我干脆就不吃饭,在吃饭时间去看电影。这样既可以省钱,又可以休息,还可以消遣,再顺便练习练习听力,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后来弓子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我这个特殊嗜好,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要缠着和我一起去。好在和她在一起可以锻炼口语,又能够以色养眼。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电影在演什么,甚至连电影名字都记不住。一是因为我本来就看不懂多少,二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怎么看。对弓子,我也仅仅是看看而已,从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不过弓子却不管我看不看她,关不关心她的衣服,只管专心地看她的电影。每次看完电影还要和我重温一到两个小时,她一边回忆一边复述,练习口语兼记忆力;我一边听她津津有味地复述,一边在脑海里自导自演,练习听力和想象力。记得上回看的是一部涉及离婚问题的电影,弓子自己也没怎么看明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那天我们就早早散伙了。

“你会和他离婚吗?”弓子结过婚,具体情况不明。本来我该一直保持沉默的,但这张贱嘴今天却突然不听使唤,张口乱说起来,并且说出一句不管是谁听来都会觉得别有用心的话。“我害怕。”弓子把双膝提起来抱在怀中,人蜷缩成一团倚在沙发上。看着她那无助的样子,有一股热火突然从我小腹升起,让我几乎要忍不住掀翻桌子冲过去搂住她。不过那只是一小会儿的偶然冲动而已,很快就被我压抑住了。

“怕什么?”我定定神,看着窗外,雨正下得酣畅淋漓,雨点不断敲打着地上的积水,弹出一朵朵水花。看来它似乎要永远这么弹下去了。我回头看弓子,她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也许是苦涩,也许是无奈,但我没有心情去猜。“你怕什么?”我追问道。弓子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痛苦地摇着头,任凭牛仔裤的粗糙将自己额头的白净磨成粉红。“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逼我了。”她套在白色T恤里的瘦弱身躯在微微颤抖着。我不忍也不敢再看下去,生怕那股来无影去无踪的热火又蹿出来,于是我只好再一次把目光移向窗外。

夜渐渐深了。大街上有些喝多了的家伙,正旁若无人地唱歌,抽烟,砸酒瓶,说俚语,高声大笑,喃喃低泣。每逢周末或过节,走在奥克兰的大街小巷,处处可以听到这些醉汉的鬼哭狼嚎。这也算是奥克兰的一大特色。不过今天,这些醉汉有一点特别之处,就是大多是单独一个人。也许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节日吧。偶尔有一两对情侣遇见这些醉汉,总显得匆匆忙忙,目不斜视,生怕刺激了那些疯子。就算这样,他们也难免会得到“fuck high”一类的祝福。不过他们还来不及生气,注意力就被一个更奇怪的景象吸引住了:一个咖啡店在最能赚钱的日子里关门闭户,里面坐着一对肤色和他们迥异的男女。男的一脸茫然地看着雨夜,女的一脸茫然地看着那男的。

“你要走了吗?”弓子最大的特长就是随时随地可以猜出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根本不打算当然也不可能隐瞒她:“是,已经很晚了。”“能再留一会儿吗?”“嗯……”我四处张望,记得上个星期我忘了把雨伞在这里。“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的声音低沉而柔软,我继续东张西望找我的雨伞,随口问道:“关于什么?”“关于我怕什么。”“那么,你在怕什么呢?”“我在怕……在怕……”“什么?”我感到自己的耐性正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过我好像已经看到雨伞正倚在吧台脚下。“告诉我、告诉我……你!不要再看其他地方了!你为什么总躲着我?看着我,拜托,看着我!”她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连忙坐好,摆好笑容:“什么?”

“告诉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爱你’用中文怎么说?”

笑容在我脸上凝固了几秒,慢慢消退了下去。我瞪着她,她胸脯深深地一起一伏,她的激动和认真显而易见。她平常苍白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一抹红晕,刚才忧郁彷徨的神情渐渐浮起一丝娇柔。她的眼睛在灯下晶亮如星,又浩然似水,似乎在隐隐中招手,隐隐中撩动。她夹烟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每一次颤动都在我心里抽了一下,飘逸的烟雾划着圆圈掠过她的手,她的脖子,她的脸,她的紫发,她直视着我的目光,和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爱你,用中文怎么说?”她重复道,慢慢地将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取下来,放在桌上。戒指碰在玻璃桌面上轻轻地发出一声响。

“我爱你”用中文怎么说?这是个好问题。我当然知道怎么说,我甚至知道用英语是“爱拉无有”,用日语是“阿已西得路”,用韩语是“撒拉嘿哟”。然而,用中文,我的的确确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句话。是不是正像弓子说的,我一直在逃避着什么?这也许是一个证明我的确是疯子的问题?还是我已经疯了?

刹那间,我觉得如果说了我将会掉进无尽深渊中去。也许,这是那可怜的最后一丝残余理智发出的终极忠告。

或者说,那仅仅只是一种兴奋或激动?

我会说吗?你认为。

婚姻小说二题

王凤国

爱上你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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