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利是班里的学习尖子,可她从不显山露水,我请她出任生活委员(学习委员已有人选),是想树块牌子。她不负我望,在班里是唯一一个得过闻儒根奖学金的人。毕业后,回老家宁海,原想做一个教计算机或电子技术的老师,但宁海教育系统这种岗位有限,她最后成为一个初中科学教师。二十来年,我们从未中断过联系,每年她不是专程就是趁出差之便来看望我,经常与我探讨教育问题,可惜我的教育观念随年龄增长而陈旧了,所以对她帮助不大。她很努力,不仅是一个高级教师,且已成为宁海县的骨干教师。
亚利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姓滕是长街镇政府的公务员。他们结婚时我也到场祝贺,现已有一个上高中的儿子。亚利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基督教要求待人和善、真诚、相互帮助,不标榜自己,这在亚利身上可以看得到。
许双燕,宁海人,我班的宣传委员。她工作有主见,也有做好工作的愿望,就是缺少同学们的响应,那是班风造成的;也缺少支持,那是我的责任。总的来看,她比较成熟。她原在宁海西店中学工作,是教数学的,我们有过不多的联系。现调到城关跃龙中学去了,那是宁海县最大最好的一所初中。
我班有四对恋人,都成了眷属,前面已介绍了两对,还有两对是黄林灿与王曜莹、宓江伦和胡雪亚。我对前一对比较了解,就说说他们吧。黄林灿与王曜莹,21年来亲密无间,相爱甚笃,是值得称道的。两人都是余姚人,黄林灿给我的印象是实在、正直、诚信。在同学中他虽不是“手一摇,人一潮”的人物,但同学们对他还是十分敬重的。毕业后分配到余姚黄湖劳改农场工作。农场是一个改造人的地方,我国的司法部门曾一度有一股不正之风,21年中,他不为各种诱惑所动,前几天还在市委党校学习,我猜度他应是场指导员一级的干部了。王曜莹,在班里话不多,显得十分稳重,毕业后到余姚丈亭镇中教初中语文。前几年,我应丈亭中学(余姚三中)赵仲华(94届)之邀,在杨梅时节到丈亭吃杨梅,顺便去找过她,说是调到余姚城关去了。她在丈亭工作了8年,8年也不短呀!她现在余姚舜水中学教书,所教的与电子电气专业一点不搭界了。
胡繁荣,象山人。在校时与我关系比较密切,听说他毕业后当了特警,以后又转为民警。我记得他原先在石浦附近的盐仓派出所,现调到丹城(象山城关镇),已是丹西派出所的所长,所以大家都叫他“胡所长”。虽然工作性质与大多数同学有很大的差异,但他与同学们的友谊一直很深厚。他在象山的教育系统中也颇有名气,有一次我去象山,原在象山三中的袁定玉将我安排在三中附近的新光大饭店住宿,晚上三中全体物理教师与我一起吃饭,他们把胡所长也叫来了,原来他在隔壁的一个包厢里吃饭呢!繁荣很好客,裘娟斐老师到象山,胡繁荣在象山最好的一家饭店请客。他在微信上说,他每天下班“回到豆腐渣工程天价房,开一瓶甲醇勾兑酒,吃一个硫黄馒头”,那些奸商、不法分子撞到胡所长的枪口上还不是自投罗网!
范安娜,小巧玲珑,聪明活泼,毕业时就坚定地选择了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且放弃自己的强项改教英语。我和徐亚君、王亚利、陈丽婷参加了她的婚礼。婚礼在姜山举行,她的工作单位就是姜山实验学校,校长是我十分熟悉的俞建雄,我每次去他那里,总要看看安娜,她还是那么热情洋溢。我能融入“93电子”微信群,安娜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徐亚君,曾在咸祥中学任教,她结婚时,我和亚利等专程到咸祥去祝贺,婚宴设在咸祥中学的食堂里。她的爱人姓何,诸暨人,浙师大数学系毕业。亚君也教数学,对她来说,教高中数学是十分吃力的,亚君凭她的努力,能高一教到高三,这里面自然有小何的亲密帮助。鄞州新建一所实验高中,从各校抽调了一批骨干教师去支援,小何也是其中之一,从此,亚君在咸祥中学几乎是单独作战,身边还带一个小女儿,这是她最为困难的时期。三年前,她才从咸祥调到鄞州实验中学,与高级实验中学相近,他们一家终于团圆了。对亚君来说,从高中到初中,自然驾轻就熟,加上她的认真负责,教学质量肯定是不错的。亚君也珍惜大学两年的同窗友情,建了一个微信群,她曾邀我加入,我没有智能手机,有了也不会用,故没有参加。她曾对我说,她发起过同学会,可响应的人寥寥无几,只好作罢。
宋艳薇和王秋月,我是在物理系迎新联欢会上知道她俩的(她们当然不熟悉我这位老师),她俩的双人舞,婀娜的舞姿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和林学达说:“以后,系里不愁文娱节目了。”她俩,小宋瘦削一点,秋月丰腴一些,可配合默契,舞技几近专业演员。没想到一年后,我竟做了她俩的班主任。毕业后,小宋回到家乡象山,落实在定塘还是珠岙的一所学校里我并不清楚。我多次到象山,一直打听不到她确切的地址,我担心她的心情不好,在工作、生活上会消沉。21年后,在“93电子”微信群上,我才知道她的去向。她是在象山丹城南门中学任教(现调到象山实验中学),巧得很,94届物理系的蔡秀梅的丈夫吴攀在该校任校长!
宁海同学中还有一个金雁,我到宁海去看过她,她已成了家,工作在宁海计划生育办公室。我对她说,这个工作不好做呀,尤其在农村,多子多福的观念根深蒂固。她在班级里话不多,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工作的,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懂一行,看来她是适应这个国之大计的工作了。由于行业上的不同,以后去宁海就没有再与她联系了,但我心里一直记着这个学生。
陈丽婷,慈溪人。在慈溪坎墩锦纶学校教科学。她有一个中国传统女子的形象,本分、敬业、爱家。她在班上也是一个不多言的姑娘,只读她的书。我和她去参加过王亚利、徐亚君和范安娜的婚礼。锦纶中学是慈溪市著名的锦纶厂的厂办学校。宁波师院87届的张瑞琪在该校当校长,在陈丽婷的婚宴上我们碰到过。
郑卫华,桐庐人。大家叫他大胖或“郑哥”,其实他并不大,只是个子高点。他是吴能胜的知己,他俩常搭档活跃在篮球架下,他在班里有一定的号召力。毕业后他回故乡,听说在桐庐的瑶琳仙境管理处做保卫工作,现已升任桐庐治安大队大队长。1984年,我在杭州出宁波市中考试题,完成任务后不能回家,在杭州没什么事,刚好局里有辆面包车候在那里装试卷,我们想去瑶琳仙境玩,司机说若能搞到汽油,就送我们去玩。当时汽油很紧缺,定量供应,我通过杭州热水瓶厂的朋友,搞到了汽油,于是就到了那里。现在若能重游仙境,有郑卫华在那里,无论如何可以“沾点光”了。最近我们在“93电子”群上碰到了,他知我已是耄耋之年,祝我“万寿无疆”,“无疆”不可能,有那么多学生在,我已乐开了花!
孙央丽,在微信上说我可能不认识她了,怎么可能呢!她白晳的皮肤,眯着一对眼睛,话不多,我记忆犹在。她现在是慈溪职高的教师,生了一对双胞胎,今年双双考入镇海中学高中部。央丽真幸福,有那么聪明的一双儿子,我想她一定是贤妻良母,又会教育孩子。
熊利芬,在班里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学生。余姚人,毕业后她进入了当时余姚市著名的东风化学纤维厂,在火车站附近,她不是化验员,也不是挡车工,而是该厂动力车间设备科的供销员,专门采购机电产品,全国到处跑。我去余姚时去看过她,她倒适应工作。现在东风厂不在了,不知她去了哪里。
胡颂威,他的名字在我的印象里是“胡松威”。他是班里计算机学得最好的一个。小个子,黝黑的皮肤,要学习C语言,好像是他提议的。一毕业,他就被北仑小港一家涉及计算机技术的公司要去了。1996年,我在小港戚家山宾馆参加华东六省一市物理学会年会,会间空隙,我去找过他,未遇。现在他已离开这家公司,自己创业,他告诉我,他现在的工作不与计算机直接相关,与文化用品相联系,我劝他还是去从事他心爱的工作为好,我答应为他介绍几家公司的行家,但他仍下不了决心。
张德功,微信上的名字是“Z”,那是汉语拼音“张”字的第一个字母。他为人爽直,吃酒也是这个性格,于是次次酩酊大醉,失去了许多和人交流的机会。他的动手能力很强,计算机也学得不错,工作与胡颂威相近,工作单位也是在北仑小港附近。快20年了,其间,我们不曾有信息往来,大约是职业的不同吧,我一直记挂着这位直肠子汉子。
考大学,每个学子都有自己的理想与选择,不知怎么阴差阳错,鲁北平也来到了我们班里,这可与他的理想相去甚远。当一个人的理想不能实现的时候,往往会低沉消极,这时的环境也许会对他有很大的影响,所以第一年,北平不想好好读书,那是很自然的。我当班主任后,算是给了北平一个小小的机会,让他完成了学业。他现在与王曜莹在一个学校工作,且是一个不错的教师了,我偶尔浏览我们的微信群,北平可是最活跃的一个。
王华盛,她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对两年的学习生活似乎很不满意,毕业后她几乎和大家断绝了联系。我听说她在宁波江东仇毕市场附近的一个单位工作,我去找过她,居然无人知道,在宁波的人海中,不知她在哪里(同学会后才知她在宁波坚大粗工业机械有限公司)。
应海兵,他是宁海人。我得到消息,他在毕业后也从事教育工作,现在梅林中学教数学。读书时,他话不多,现在在网上却能说会道,十分活跃,与学生时代判若两人,看来教师这份职业锻炼了他。他的生活也十分潇洒,快成为“三好生”了,我劝他酒少喝一点,香烟要戒掉,茶可以天天品尝。他十分热心我们这个集体,愿成为友谊的纽带,他的表现让我欣慰。
还有胡宇峰、杜美儿、宓江伦、胡雪亚、王科、袁哲让、魏永权、孙治等十来个同学,其中做物理教师的不多,我的活动圈子有限,与他们相处一年中,对他们关注太少,所以不能将这几颗“天罡星”一一写出来。
我没有施耐庵的水平,把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个个写得鲜明丰满;我也没有江淹那枝神笔,妙笔生花写出流芳千秋的妙文来。但我认为我们班这三十六颗星星,都有所长,我希望他们永放光芒,照耀人间,照亮自己。
2016年3月28日
(3)春来,芳草依旧
蔡元宏结婚时,我与吴能胜相逢,曾说起93级电子电气班举办同学会的话题,多年了,未能举行。徐亚君也告诉我,她在网上发起开个同学会,响应的人寥寥。看来是时机还不成熟,21年了,真是“芳菲易老,故人难聚”呀!
上月(2016年3)由范安娜安排,我也加入“93电子”的微信群,一下子让我忙了大半天。同学们的问候、致意,将我拉回到1994年,一张张曾经熟悉的脸,唤醒了我沉睡了20年的记忆。人到晚年,都会有见见熟人的愿望,我认为同学会的火候到了,我们应该聚聚。于是我向周浩慈、张萍夫妇建议,开个同学会,得到了他们的赞同和同学们的响应。原想先小范围聚聚,类似开一个筹备会,想不到4月9日晚上,来了17位同学、2位老师。他们是:
周浩慈、张萍、吴能胜、朱爱萍、孙复明、范安娜、徐亚君、鲁平、张德功、孙央丽、应海兵、励江一、胡宇峰、袁哲让、黄林灿、胡繁荣、宋艳薇。
两位老师是洪燕和我,看来并非“故人难聚”,只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大家都到。
宁波饭店月湖厅,整整两桌,周浩慈和张萍早早迎候在那里,到一位,握手、拥抱、问候,20年来的友情令我动容。我除朱爱萍、周浩慈、范安娜、徐亚君和胡繁荣偶有一见外,其余十来位同学20来年才今天一见。
袁哲让,毕业后一直在华茂集团教学仪器公司工作,我去过望春桥他们的本部好多次,从未碰到,他现在应该是一个中小学教学仪器的行家了。
励江一,他毕业后就应聘到象山广播事业局,从未换过单位跳过“槽”,他是一个话不多、工作专注的人,现在说他是广播宣传方面的专家也不为过吧。
胡宇峰,在北仑区工作,听周浩慈介绍,胡宇峰是他的“上司”,可见他在北仑区的一个行政单位当领导,原来是北仑区霞浦街道办事处,是个主任级的干部吧。
吴能胜,站在窗口,看同学们热烈交谈,似乎若有所思。几杯酒下肚,酒精使然,他才活跃起来,他走过来悄悄地对我坦白:“当时,男同学都听我的话呢!”这样说来,如果我能充分调动他的积极性,说不定我们的班级会更和谐,我的工作也不会那么费心和吃力,我虽然注意了这个人才,却没有把他的能力充分发挥出来。
孙复明,我有印象,他的家住在双桥附近,后来他退学,继承父业(还是他兄弟推荐)做海员去了。他也过来说,那时,几个同学常在他家里玩,喝酒、打牌、搓麻将,是一个“窝”。我是知道一些的,但不好贸然采取一些措施,他们毕竟没有太过分。今晚他能来参加聚会,说明他对我们班级还是很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