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归零露非常的尴尬啊。
范于渊说,真是三姑,范于渊说这是四婶,范于渊说这是五叔,我去,范于渊你怎么记得这么多人。
归零露看着自己碗里推挤如山的实物吞口水,这到底是要吃下去还是不吃啊,不吃的话是不是不礼貌啊。
还有,对面这个留着口水的小娃娃不要这么看着她啊,她很惶恐啊,会没有食欲的啊。
“哎呀,来来,小归啊,姨姨敬你一杯。”面前突然有个人站了起来,归零露立马拿起了身边的酒杯,姨姨说:“难得于渊他带女孩子回家来,上次带了一个,我们问了说不是那种关系。”
她说那种关系的时候,对着归零露炸了眨眼,然后她身边的男人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意在不要乱讲话。
归零露想说没关系的,她个女的她认识啊。
然后姨姨又说:“呵呵。你是于渊带回来的第一个,承认关系的人啊,这杯你必须要喝。”
归零露十分客气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和姨姨碰杯了,然后正想喝的时候,被范于渊给接了过来。
这儿的民风就是这样,归零露的手里并不是什么啤酒,而是自家酿的那种,米酒。
范于渊说:“她不太会喝,我来吧。”
才想到嘴里,立马被组织了,“于渊,你这样可没意思了啊。”
范于渊将杯子举起来,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问:“那要怎么样?”
对面几个叔叔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笑点归零露get不到,只能尴尬地呵呵呵陪着笑。
叔叔说:“当然是要小归自己喝啦,都是你喝我们敬你就好了。”
归零露听后立马将范于渊手里的杯子接了过来说:“我喝我喝。”
“敬你。”
“我喝我喝。”
“来来,敬你一杯。”
我喝我喝。
我喝我喝。
我呵呵呵。
归零露成功地被放倒了。
范于渊将她送回家的时候,她十分迷茫地看着范于渊,任他折腾自己,帮她脱鞋子,洗脸,然后漱口,喝茶。
归零露是一个乖宝宝啊。
然后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归零露看着范于渊说:“你谁啊。”
范于渊无奈得很。
刚才他想着要喝就喝吧,反正他在身边,但这似乎有点太放任了,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睡着了倒好,但是不睡觉,闹腾,可就坏了。
范于渊难得和她打哈哈:“你说说我是谁。”
然后他伸手过去将她的外套脱掉,归零露虽然嘴里在疑惑,但是动作配合得很,也没有闹脾气。
“你是谁。我猜猜看。”
范于渊失笑,补了一句:“猜对有奖。”
归零露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看着范于渊伸手过来,一颗一颗地将她毛衣的扣子解开,她问:“奖励什么呢?”
范于渊说:“你想要什么?”
归零露看着范于渊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咯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凑上前一点,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那就奖励亲我一下吧。”
范于渊将她的毛衣脱下来,问:“不知道我是谁,敢让我亲你。”
归零露哈哈几声:“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你是范于渊啊,你是我老公。”
说完她不管不顾范于渊正在帮她解开围巾,立马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地说:“老公老公,快亲我。”
所以这一套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范于渊表示不懂,归零露现在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他给她换了一套舒适的睡衣,看着她被包在一个大大的小熊底下觉得可爱得很。
她就是喜欢这种萌萌的东西。
萌这个词还真是好用。
范于渊突发奇想,什么时候让小肯买一套类似的乌龟的睡衣好了,相比之下,他还是比较喜欢乌龟。
小熊双腿交叉放着,戴着帽子,帽子上有两个耳朵,她耷拉着耳朵,眼睛睁大地看着范于渊,手里拿着一杯水,也不喝,就这么放着,脸上有些红。
范于渊站在床沿,保持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
因为片刻前,眼前的这只熊说:“亲爱的老公,让我好好看看你。”
然后就看到了现在。
某人酒醉了真是可爱得很啊。
范于渊问:“看够了吗?”
小熊说:“恩?看什么?”说完还应景地晃晃脑袋,表示不解。
范于渊扶额。
不要试图和一个酒醉的人讲逻辑。
范于渊:“没什么。”
他坐了下去,将她手里的杯子拿了起来,难得她不打翻它,他举起来放在她的嘴边,“喝一口。”
归零露十分配合的,只喝一口。
范于渊:……
范于渊:“全部喝了。”
归零露哦了一声,从他手里接了过来,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范于渊满意地摸摸她的头发:“真乖。”
归零露恬不知耻地凑过去,指着脸颊说:“亲亲。”
归零露真是,归零露真是。
范于渊过去正想要亲她的脸颊,归零露突然转头,两个人的唇碰在了一起。
归零露立马离开,咯咯咯地笑了,十分霸气地解释:“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范于渊无奈:“好。”
你喝醉了你最大。
米酒味在她的嘴里很香,或许是她的消化能力很好,范于渊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很香。
他正忍不住想凑上去吃一口,到半途中突然被归零露拦下了。
被归零露,拦下了。
真是酒壮人胆啊!
归零露以前那里敢这么做。
归零露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说:“不要动我,我现在是个醉人。”
你还知道你是醉人啊。
范于渊倒是很耐心,问:“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归零露看了眼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突然问:“现在几点了?”
才刚吃过午饭,虽然午饭时间有点长,但现在不过。
“下午三点。”
归零露哦了一声,然后使劲想,哎,下午三点是要做什么来着?
好像没什么可做的。
“我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啊?要起床了。”
原来记忆还留在一个月前啊。
说完她就想要把睡衣脱了,换上正经的衣服。
范于渊失笑,还知道要换衣服这件事。
归零露还没来得及把手放在衣服的下摆,范于渊突然一扑,将她按在了身下。
归零露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你好重啊范于渊,你多重啊?是不是有一吨。”
范于渊:……
他现在总该深刻认识到,自己从前说归零露重这件事有多煞风景了吧。
真是亲身体验的教训啊。
然后范于渊就直接将归零露抱了起来,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归零露低头看着范于渊,听他说:“现在我还重吗?”
归零露听后笑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喝醉了,我又不是傻,我压着你,应该是我问你我重不重才对。”
很好,还挺有逻辑。
范于渊问:“那你重吗?”
归零露摇头:“一点都不重。”
归零露,诶?怎么觉得那里不对劲。
然后范于渊就扣着她的脑袋,将她拉下来,来一记深深的长吻。
这下归零露更加晕乎乎了,她低低看着范于渊,还晓得将自己落在他脸上的头发弄到一旁。
归零露说:“你这个眼神不对。”
范于渊问:“怎么不对。”
归零露想了想,实际上她想了很久,然后才说:“你这个眼神,很危险。”
范于渊来兴趣了,玩着她的头发问:“怎么个危险法。”
归零露笑了一声:“你每次啊,要和我那个的时候,就是这么看着我的。”
范于渊尾音上扬,哦了一声。
归零露继续说:“没错,你这个眼神,很危险。”
范于渊心里顿了顿,确实,这样的归零露他很少见过,他心里某种异样的情绪确实已经开始泛滥了。
但是她太可爱了一些,范于渊决定还是先逗逗她。
范于渊:“那你怎么想呢?”
归零露瘪嘴摇头:“我不想。”
诶?
范于渊好奇,现在归零露仍旧压着他,不过他倒是不觉得重,只是怕归零露难受,插嘴问了句:“会不会不舒服?”
归零露牛头不对马嘴:“不好喝。”
范于渊:……
好吧,应该不会了。
范于渊又问:“为什么不想?”
归零露突然起来了,指着房间一圈问:“范于渊,这里是哪里啊?”
范于渊认真回答:“是我家,我奶奶家。”
归零露哦了一声:“今天是奶奶的忌日,我们是回来陪奶奶的。”
范于渊没有回答,归零露看起来还有话要说。
果然归零露又说了,“所以不太好。”
范于渊:“恩?为什么。”
归零露俯下身看着范于渊说:“不觉得吗?奶奶的忌日啊,我们偷偷在房间里做羞羞的事情,被奶奶知道了怎么办?”
范于渊听后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十分爽快。
归零露你能再可爱一点吗。
归零露看着范于渊笑,自己也傻傻地跟着笑了起来。
她现在是坐在范于渊的肚子上的,膝盖半跪,穿着十分萌的睡衣,非常好,调戏。
所以现在的归零露到底是神志不清了还是神智太清了。
范于渊仔细解释:“难得我把你带回来,奶奶会很开心的。”
归零露愣愣地听着。
范于渊又说:“所以我们做什么事,对奶奶来说,都是欣慰的事。”
归零露咬着下唇笑了起来:“包括这件事?”
范于渊认真点头。
归零露笑意更深,然后十分清明地看着范于渊说:“你啊,想和我做就直接说嘛,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范于渊:……
竟然被乌龟摆了一道。
他愤愤地起身,突然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小笨蛋,是你惹我的。”
归零露笑意更深:“我冤枉啊大人。”
范于渊:……
开始胡说八道了。
算了,看在她喝醉的情况下,原谅她了。
反正她清醒了,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