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爷,咱们两个可有多日未见了,上次见面,我记得还是在尊夫人的生辰宴上。”
“是啊是啊,是有多日未见了。”
“这几日都没有看见过雷老爷的身影,不知雷老爷都在忙些什么啊。”
“也没有忙什么,无非是一些衣食琐事,不提也罢。”
两人寒喧了一些不打紧的题外话,钱同知见雷一鸣始终不肯主动提求亲一事,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雷老爷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怎么精神如此欠佳?”
“雷某真是有劳钱同知挂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劳心劳力了些,所以才有些精神不济。”
“雷老爷,我一直以为你家里有了什么事,所以才迟迟不肯到我府上求亲,心里也甚是担忧。今日看来,定是雷老爷突然看不上了我那女儿,觉得她配不上你家的门第,所以才一直拖延下去吧。”
“钱同知这话可真是让雷某惶恐,钱小姐温良贤淑,又知书达理,这幽州城里哪个说起来不翘大拇指?我雷家能娶上钱小姐做儿媳妇,那可是祖上烧了高香了,才能得此福祉。”
“既然雷老爷如此看重我家女儿,为何一直不肯上门求亲,这不是成心让人看我钱家的笑话吗?”
该来的总归会来,雷一鸣不由苦笑了一声,“钱同知,实乃是犬子突生重病,雷某心情烦乱,无心于其他,所以才把这求亲一事搁置了下来。
“风扬突生生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有三四天的光景。”
“不知得的是什么病?”
“其实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感染风寒而已,只是这病来的突然,又十分的凶猛,让雷某实在难以心安。”
雷一鸣本想把没有及时去钱家求亲的原因解释清楚,哪知他这么一说,钱同知登时就变了脸,“雷老爷的意思是说,雷公子的病是因为我女儿那八字庚帖引起的吗?”
雷一鸣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钱同知误会了在下的意思了。”
“是我误会还是你话里话外透出这么一个意思?你那儿子本来好好的,我女儿的庚帖一放,他就突然莫名的生起了重病,而且那病还来势汹汹,这不就是在怪罪于那八字庚帖吗?”
“钱同知,您真是误会在下了,在下已经给犬子请了大夫诊治,大夫说是感染风寒而已。其实这风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染上的,一定是那孩子不知道怎么着了凉,自己粗心也没有留意到,到了那天才发作了出来而已,这是他自己不当心,哪能和钱小姐的八字扯上关系。”事到如今,雷一鸣已经有些骑虎难下,只好嘴巴上编着讨好的话,先把这事应付过去再说吧。
“既然只是感染风寒而已,怎的就要把求亲之事一拖再拖?难道是要等雷公子完全好转后亲自去我府上求亲吗?”尽管雷一鸣的话明显的是在讨好他,但钱同知还是面有愠色道。
“钱同知,在下觉得,去府上给犬子求亲,这是大喜事一件,一定要百般都顺了才能去求。可如今犬子卧病在床,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也是体弱气虚之时,若这时去钱府求亲,怎么做都透着股不吉利之气,所以在下才决定暂时将之事放上一放,等犬子略有好转再备了厚礼去府上。”
雷一鸣这么一说,钱同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当下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还真是钱某误会雷老爷了,钱某也是爱女心切,还请雷老爷不要见怪。”
“这事在下做的也多有不妥,没有将事情的原委及时告之钱同知,害得钱同知担心,在下实在是抱歉。况且,将心比心,钱同知疼爱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在下怎能因此就怪罪于钱同知呢?说到头,也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说清楚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您说是不是啊钱同知。”
“雷老爷所言甚是,来,咱们两个干上一杯,误会消除,往后该怎样亲近还怎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