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呆了片刻,待雷风扬走出了院子,才反应了过来,踉踉跄跄着跟了上去,“爷,香儿只是看那奴婢弄坏了妾身的衣服,一时糊涂才找了过来,妾身不该丢您的脸,一身小家子气,和一个奴婢在这里纠缠。爷,您是喜欢香儿的,您会收回您的成命的是吧。”
雷风扬蓦地停下了脚步,媚香一个不防,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只撞得鼻子酸痛,眼泪立时便涌了出来,衬着一张白嫩的小脸,尤如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雷风扬却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想要在雷家堡过富贵的日子,就安安生生地守好自己的本份,尽心服侍好本堡主即可。若有其他不该有的念头,本堡主不介意再将你送回沁芳园。”
媚香本还想用自己的娇柔拉回雷风扬的心,不料却等到他这样一句话,顿时呆在了那里。
“尤其是柳冬青,她不是你可以打主意的人,好好记住本堡主的话。”
雷风扬说完便扬长而去,来福嘲讽地看了呆若木鸡的媚香一眼,在心里暗道,“堡主只是把你当做一个解闷的工具,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真是不自量力。”
净衣房的动静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花如月的耳朵里,她听了,冷笑一声,“看来在二师兄的心目中,那个柳冬青果然还是份量重上一些。”
“夫人,出了这档子事,香夫人以后在堡里肯定不敢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了。”
“若是这事发生在本夫人的身上,本夫人恐怕以后连门都不会出了。”
“这次堡主可算是替夫人出了一口恶气”。
“你懂什么,媚香那个贱人算什么,一个拿来解闷的婊子而已。重要的是那个柳冬青,只怕在二师兄的心里,柳冬青的地位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高。”
“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
“堡主既然如此在意柳冬青,为何还要处处为难她?”
花如月久久不语。
爱亦深,恨亦深,没有爱,哪来的恨?
其实她的心里,对柳冬青是何等的羡慕。
自从来到雷家堡遇到柳冬青,雷风扬虽然没有恢复成她最开始认识时的那样开朗豪爽,却是有了明显的情绪变化。
他会发怒,会生气,会耍弄手段,有时不知想起了什么,还会自己在那里发笑。
六年了,他留给她们的印象,只有漠然,那是一种表明周遭一切都是可有可无的冷漠。
花如月从没有见雷风扬象如今这样生动过。
花如月知道,这一切变化都是那个柳冬青带来的,是她,让雷风扬从一成不变的冷漠中又苏醒了过来。
再强的恨,怨,也好过那种被漠视的感觉。
花如月羡慕的同时,还有深深的嫉妒。
她知道,无论柳冬青是不是雷风扬心中的那个人,她都不能留在雷家堡左右雷风扬的情绪。
现在让她离开,还不是时机,她花如月会等,等到时机一到,会毫不留情地赶她出堡。
若有必要,花如月阴冷地想,她会让柳冬青从这个世上消失,彻底断了雷风扬的念想。
她花如月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