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口舌之争,倒是惹不急尉长媛,她又看着殷元右手上的咬痕,故作好心地告知“它死了,你也要死了。”
可甭管她说什么,殷元一个字都不信。
“哎——”她长叹一口气,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咒人死呢。
君度川全程没怎么说话,这样的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叙旧,不存在的。
一言不合就拌嘴。
“吁——”,马嘶鸣一声,停下了。
殷元拉开车窗的布幔,看到了护镇府的门匾。
她先下了马车,才发觉这一路上,前室都是没有人的。
这马儿当真有点厉害。
殷元伸手想摸一下它,却被它很是嫌弃的避开了。
由于马车突然动乱,尉长媛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摇晃的没能站稳脚跟,差点摔了一跤。
进府的时候,两人是互不搭理,各走一边。
她和尉长媛的住处同在右侧,要经正院绕行,她不想同行,走了小道。
殷元还未进竹沥院,就在院子门口看见有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前,屏儿被打晕了躺在地上。
稀散的阳光照进屋后竹林,微凉冷风从中吹过,竹声沙沙,十分悦耳。
她刚走近没几步,门前的身影就听到声响抬了头,他脸上很是不耐烦,像是来讨钱的。
“哟,我说是谁呢。”殷元打趣了一句。
这一大早刚走,响午又来了,这是阴魂不散赖上她了?
“药材。”余尺看到她回来了,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说的很简洁。
他眼里的红血丝退去不少,只不过看着还是很空洞无神。
殷元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先将屏儿慢慢扶起,放在墙上靠坐着。
她问“你打晕屏儿作甚?”
余尺没回,又不是杀了她,他不需要解释。
殷元也不指望他能好好回答,毕竟在她眼里,余尺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她看着他身上的装扮,打量了一番“又换衣服了?怎么还是玄青色的。”
他之前那件血衣早就扔了,身上这件,明显是新的。
余尺仍不作声。
她推门入屋,余尺也跟了进来,动作娴熟地坐在檀木椅上,好似当成自己家一样。
殷元顺手把瓷瓶放在了桌上,站着看了他一会。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等她答复,看着还挺乖。
她问“你要什么药材?”
余尺说“今早我吐出来的。”
她看他的态度还算良好,告知了其中的药材“天蝉叶和玉肌花。”
他又说“给我。”
“那你应该去找药材铺,找我做什么。”殷元明知故问。
他不想回答,又重复说了一句“给我。”
明明是在请求人,语气却是那么理所应当,还挺傲气。
余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现在人间内的所有药材铺,全都是一些普通药材,那些特殊的药材他们好像听都没听过。
若不是这次伤的着实很重,万不得已,他不会找她。
殷元没想费事刁难他,也断然不会拒客千里之外,她说“我可以给你,但不能白给。”
余尺让她开个价,又道“除了指环。”
哦?这回倒是豪气。
可殷元现在却不想要钱了,比起钱,她更惜命。
“我觉得你今早说的话,现在想来有几分道理。”